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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白马兰主义者

    

03·白马兰主义者



    小灰楼因建筑整体呈现烟灰色而得名,将东方传统建筑中的歇山顶与现代钢结构相结合,单向玻璃深如渊水,隐没在阿西蒂亚城市森林的彼端。凌晨四点,天色微微发白,楼后鳞叶交互的侧柏似隐还现,金叶银杏拔地而起,随风簌簌摇曳。

    轿车停在前庭院落的阔地,男佣听见梅垣回来的声音,推开门,往外张望。梅垣绕过锦鲤池时自然而然看见停靠在侧门的黑色轿车,司机与随行的下属躺在车内小憩——都是生面孔,乌戈不在。片刻,梅垣抬手掩住衣襟,欠了下身子,司机略微摆臂,朝他示意。

    居住区安静异常,时而有一两声鸟鸣透过玻璃传进来,因距离过远而显得沉闷。白马兰褶皱不堪的西装外套搭在楼梯扶手的立柱上,胸前斑着两星浓红的血迹,在羚羊棕的布料上格外醒目。梅垣拎起她的衣服看了一阵子,随手扔到会客厅的沙发上。

    三楼主卧的房门没关,帏幔也半掩,白马兰已经睡醒,侧身躺在床上看报纸,肩、臂与脊背随着呼吸舒展、张弛,线条优美如琴弓。乌木筷子滑落在地毯上,她标志性的黑色长发散开,顺着肩头奔涌,朦胧的日影在她脸容上呈现出微蓝的冷光,她是典型的一代混血,东方的外貌,西方的骨骼。

    十七岁获得选美比赛双料冠军,轻松进入演艺圈,梅垣而今二十二,已拿过不少奖,是位风华绝代的电影明星。他爱惜自己的身体和皮肤,床上用品是极讲究的一整套,野蚕丝未经染色,呈现天然的珍珠黄,很受白马兰的偏爱——说到底,她流淌着古国的血。和姊妹们比起来,她的骨架贵重,偏小而沉,皮肤细嫩,就连体毛都比别人稀疏,即使没在街上被仇家一枪打死,粗糙的亚麻床单也迟早会要了她的命。

    “我刚拍完夜戏,所有的武打片段都结束了,接下来只需要补几个镜头。”梅垣在床边坐下,钻进她的臂弯里,偎着她滚热的身体,勾住她的脖颈,殷勤地吻个不停,说“我给普利希挣了不少钱,你应该抽出时间带我出去约会,好好奖励我。”

    “咱们去永明东方约会,那里所有的名流都由情夫陪伴同行。”白马兰始终不明白,被她拒绝了那么多次,为什么梅月庭还是不肯放弃。他为普利希创下巨额收益,是她们麾下最当红的男影星之一。他分明可以给自己要辆跑车、游艇,或者钻石戒指、古董收藏、艺术作品,随便什么物质奖励,都是他应得的,可他就是如此执着于约会。

    白马兰说的是Everbright   Casino(永明赌场),东方集团旗下的度假产业公司,豪华酒店与大型赌场的综合体,梅垣对此实在提不起兴趣,毕竟允许婴幼儿入内的高档家庭餐厅才是每个男人的终极梦想。他对白马兰的态度习以为常,这样的回答也并未出乎他的意料,梅垣站起身,从白马兰手里拿走报纸,反唇相讥“你带教母的侄子去吧。他虽是个正牌先生,但也是位普利希,他会对女人们的游戏感兴趣的。”

    “啧。”白马兰皱了下眉头,说“不许议论他。”

    一旦她维护图坦臣,梅垣就会像一只炸了毛的猫,醋劲儿上来就变得不为自己的屁股着想。他往后退了两步,垂落眼帘睨着白马兰,拿捏着变了味儿的腔调呼唤她的本名,“Oh,Aster,thank   you,my   love.”他眯着眼露出个假模假样的笑容,随即便收敛了,骄矜地一抬下巴,道“整个高山半岛都能议论他,为什么我不能?”

    在教堂前面对记者采访时,图坦臣为自己的身高而自卑,站在白马兰往下一层的台阶前。白马兰朝他伸出手,他微怔片刻,笑着道谢,还顺势挽住了白马兰的胳膊,与她比肩而立。图坦臣的那句‘Aster,thank   you,my   love’被记者写进新闻报道中,作为普利希妇夫感情和睦、关系亲密的佐证。至于梅垣方才那个拖着长音的语气助词,则完全是他的自由发挥。“因为你是我的情夫,所以你不能。”白马兰笑出声,伸手去解自己的皮带。梅垣察觉到危险,小表情十分微妙地一变,眼疾手快将她的报纸展平,重又递还到她手里,两步躲进浴室,扶着厚重的雕花木门,小动物似的偷瞧她:生就一副宽肩,腰线收得极窄,臀腿健壮,却因身高而不显得过分敦实。恰到好处的形体,力神与美神通力合作的产物。

    白马兰方才在阅读有关电影节的版面:导演R·D拍摄《西瓦特兰帕》系列电影的笔记将被出版,共560页,收录了R·D手写的拍摄记录、角色原型访谈和她的真实想法。当晚,梅月庭,十七岁出演该电影,同年被提名为最佳男配角,也出现在宣传现场,导演R·D盛赞其为‘荣膺天赋的宠儿’。比起报道内容,白马兰更欣赏媒体抓拍的照片,梅垣处于视觉的中心,笑容璀璨且有风情,艳压一众影星。

    “我看到R·D的新剧本了,是反战题材。男主角是东方人,一名劳工。”梅垣抿了下嘴,道“影片里有好几场裸戏,还有一些虐待、殴打的镜头。我从没演过这种类型的角色,可能得减二十斤。”

    “减二十斤。”白马兰没动,背对着他,声音里带着些玩味“那我得考虑再去找个足够匀称的影星情夫了。”

    “没准儿靠化妆也行——这个角色将是我从影生涯中的一次突破。我二十二岁,再过几年就不能吊着威亚在片场飞来飞去了,我得考虑转型。好吗?好吗?”

    她没说话,只有报纸翻页的声音。屋中随后一片死寂。

    “好吧。”梅垣轻哼一声,扭头进了浴室。

    普利希家族不缺大明星,可他却是白马兰在电影工业里唯一的王牌,他想要这个角色,而且他的事业常青对白马兰没有害处。每每等到肾上腺素水平降低之后,她才能察觉到疲惫,届时雪茄、烈酒和电影明星便是她最需要的安慰。

    凌晨的两场夜戏让梅垣肌rou酸痛,但情夫每天的必要工作还是得完成,他用白马兰喜欢的沐浴露将自己洗得香喷喷,再抹上身体乳,穿好睡袍,扎好腰带,等着她自己拆礼物。昏黄的灯光使馥郁在屋内雀跃,梅垣洗完澡,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他将白马兰常用的水晶酒杯拿出来洗干净,放入球冰。酒色如玄铁,光线穿透手工切割的纹理与其交织,斑驳璀璨,光怪陆离。

    梅垣打开唱片机,播放他最近参演电影的配乐,音量不高,但已足够掩盖屋内其它的声音。照顾他的男佣上了岁数,做事快,耳音沉,梅垣认为这是美德,他宁愿一句话吩咐三遍,也不肯花同样的价格另请一位年轻些的佣人。

    “明天有场商会,我会让乌戈把礼服送来给你。”白马兰从梅垣手中接过酒杯,透过凌晨朦胧的光线欣赏他的面部线条,片刻之后,开口道“东方人看不出年纪。”

    “是嘛…可只有女人才能不为年龄焦虑,等我过了二十五岁,你就会嫌我老,再也不像现在这样喜欢我了。”梅垣站在飘窗前,两手撑着窗台,微微侧着脸,扬起的眉稍中透露着有所欲求的风情。白马兰晃了晃酒杯,融化的冰球磕碰杯壁,发出清脆零散的碎响,梅垣朝她走过来。

    “你就是不肯像对待男朋友一样对待我,可她们都知道我是你的人。”梅垣偎在白马兰的腿边,墨绿色的真丝睡袍敞开领口,露出白皙的胸膛。“我想要这个角色,你不为我争取,她们会觉得我失去了你的宠爱。”他边说边解白马兰的皮带,叼住她腰侧的拉链,朝下拉开。

    “没听过那句话吗?再不得宠的侍郎,也是皇帝的情人。”白马兰撑起腿,由得梅垣替她脱下西裤,抖了抖报纸,无所谓道“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梅垣诧异地瞧了她一眼,暗暗下定决心,如果自己日后真的失宠了,就将她不喜欢穿内裤的秘密公之于众。据说是因为耻毛浓密且硬,被压到很不舒服,而且有点闷闷的,但在梅垣想来,是为了方便也不一定呢。谁知道她办公室里的秘书、监狱里年轻的男狱警、开脱衣舞俱乐部的男老板、运营建筑公司的副总裁,还有那些犯人家属之类的,会不会和她有一腿,随时随地、见缝插针地姘在一起。白马兰的一天总是伴随着办公室电话座机信箱中的一万条语音留言开始,她脾气暴躁,脏话连篇,满肚子邪火没地方发泄,即便做出这种事也不值得奇怪。

    “你都不想我的吗?”梅垣侧过脑袋,可怜巴巴地望着她,用鼻尖蹭她柔软的阴阜,殷勤地厮磨两下,失落道“你果然不想我,甚至连爱语也吝啬。和你说话根本不值得浪费我的口舌。”

    他是个情夫,嘴巴另有用途。梅垣气鼓鼓的样子着实有些可爱,他被热气蒸得脸色发红,用指尖轻轻拨开耻毛,熟练地吮吻,就好像下定决心要做出一番成效给白马兰看看,向她证明自己很值得被爱——外表再强硬的女人,花器也都是湿湿软软的,两瓣唇中嵌着红豆似的阴蒂。白马兰为人没什么温情,对他仅有的一点相思都来自于此,guntang又隐秘,容易动情却难以讨好。身体上的快感是维系她们关系的脐带,梅垣不止一次因白马兰的重欲而感谢上苍。

    报纸被油墨正反渗透,纸张发黄,质地变脆,揉皱在白马兰的掌心。她终于舍得放下手头无关紧要的事,将目光投向梅垣:跪趴的姿势赏心悦目,精心卷烫的黑发簇在肩头,笔直的脊骨没入后臀,嵌着两枚微微下陷的腰窝。马鞭与皮带抽出的檩子随着时间而褪去淤红,留下纵横交叠的粉色印痕。他的暴露镜头和受虐场面不能引起白马兰兴趣的原因就在于此,如果他扮演劳工委员会副主席,穿上女人的西装,将露肤度减少至10%,站在五座敞篷车上检阅男子特别防卫队,那搞不好会让白马兰眼前一亮,觉得很新鲜。

    情液开始渗出来,她变得湿润而高热,小腹与腿根逐渐绷紧。梅垣在吞咽的间隙短促地喘一口气,用鼻梁顶弄她的阴蒂,轻轻碾过去,艰涩的舌尖停顿片刻,挤进更深处,不曾让她的欲望落空。白马兰对他的体贴尤为喜爱,曲起手指,蹭了蹭梅垣的脸颊,他用指尖勾住白马兰的手,引向颈项间,邀请她抚摸那小巧而滑颤不已的喉结。

    “我虽然听说了R·D的新片子,但那些事并不值得我亲自过问。”直到这会儿,白马兰才终于舍得给出一些回应。她把握着梅垣脆弱的颈项,坦言道“我将资源给了图坦臣,他得认一认人。”

    巨力敲击心灵,他浑身一凛,热血顶上天灵,出了一身的冷汗。酸涩、钝痛的嫉妒情绪在梅垣的胸臆中膨胀,他抬起眼睫,多情的双眼已然殷红,泪水模糊,渐次交融。突如其来的惊慌拂过他的心弦,被抛弃的绝望感逐渐漫上心胸:白马兰说普利希需要软产业,于是她们共同构筑普利希的商业帝国。他是她在电影工业最有力的底牌,本该是她的王后,却被她拱手相送,只为让她初来乍到的未婚夫…认一认人?

    她不爱他吗?

    她更爱他吗?

    情欲在白马兰的身体里攀升,亟待得到解决。这种不上不下、悬而未决的感受让她浑身难过,她显然没有意识到就在方才过去的半分钟里,梅垣又经历了一次情感上的伤害——不过就算意识到了,她也不以为意。梅垣太年轻,需要得到成长的机会。白马兰用右膝压住床沿跪直身子,左脚踩实了地毯,她按住梅垣的脑袋让他仰躺,弧度圆润的卷发被压得塌下去,梅垣收拢小腿,脚踝抵住床角的真皮包边。

    白马兰的大腿粗壮紧实,蜿蜒的青筋在皮肤单薄的腿根略微凸显,花器滚热,呈现性成熟个体固有的深红,毫不留情地覆上他的脸面。这是她们每场情事固定的开端,梅垣发出一声虚柔的喉音,顺从地接受了。即便在这样的档口,梅垣仍对白马兰的野性、傲慢与居高临下感到痴迷,她简直是头真正的母鬣狗,爱好用体液标记领地与所有物。这种难以自拔的迷恋让梅垣对自己感到十二分的没救,白马兰所带给他的疼痛与绝望都是他自找的,恒常掺杂虚荣、侥幸和希冀的委屈情绪充斥他的内心。

    他早就意识到白马兰为他的脸豪掷五百万保费,很大程度上也只是为了增加使用时的心理满足,他的脸越值钱,就越让白马兰兴起。所有人都知道Siwatl   Sis.(S&S影业)一手捧出的国际影星是她有点金贵的小公驹,对于那些出席商会的名流而言,男人们在其麾下还是胯下,区别都不大。

    窒息的杀伤感无孔不入,梅垣的眼尾很快被濡湿,变得色若桃花。白马兰攥着他的头发,小幅度地顶弄着腰胯,受到性唤起而充血的阴蒂碾过他的鼻梁。他完全受到白马兰的占领与统治,被骑在身下毫不珍惜地使用,甚至没留下哪怕一个气口儿。

    缺氧让梅垣头脑发昏,他闭上眼,蝶翼似的睫毛颤抖不已,意志却违背身体的本能,促使他抬起手,将白马兰的大腿搂得更紧,用力地将她拥向自己,好像只要这样就能把她的心从她的未婚夫那儿夺过来——他既伤心又害怕,忧虑白马兰会因为自己的未婚夫而逐渐冷落他,最终永久性地将他置之不顾。他不要那样,他绝不放白马兰离开,哪怕她终将回到未婚夫的床上,梅垣也不允许她带走哪怕一丝情欲。

    即便是圣经钦定的荡夫都没有梅垣此刻的狂热,他卖力地迎合白马兰,舌尖勾勒着xue口与阴蒂的轮廓,时而挤进褶皱的甬道中,或吮吻黏腻的yinchun,极尽所能地取悦她,连呼吸都省略。他用鼓励和期盼的目光暗示白马兰,双手沿着她的腰线往上,抚摸过肋骨,挑衅地托住她的rufang。白马兰guntang的腿根随即贴上来,挤压他的脸颈,让他感到头昏脑涨,四溢的情液覆盖口鼻,涂抹他下半张脸,根本来不及吞咽。

    就这样。梅垣对此感到相当满意,他喜欢白马兰的反应。一个远在海外、什么事都不做的男人不配跟她并肩,只因继承了普利希的姓氏,便成为她的未婚夫,与她生育并抚养孩子,梅垣一想到这里就怒火中烧。只要离开家庭的归属地,她身边的位置就为情夫们共有,这向来是约定俗成的社会观念,就像…就像——食物在桌上属于人,一旦掉到地上就属于狗。这比喻不恰当,可说到底就是这么回事儿。居于如此地位的人总是表现得格外爱护配偶,这无可厚非,但白马兰终将意识到图坦臣·普利希是多么平庸,平庸到根本不能取代情夫在自己配偶内心中的地位。

    伤害我吧。就这样蹂躏我,使用我。梅垣几乎是破釜沉舟地想着:用你全部的渴怀,发泄你所有的欲望,让那些珍贵的爱液都淌干净,一滴也不要留给你的未婚夫,让他守着丈妇的旱地掉眼泪去吧。

    白马兰愈发激烈的动作将梅垣推至忍耐的极限,因缺氧而双眼失神,紧绷的身体却迟迟不敢松懈。覆盖眼睫的一膜泪让他难以聚焦,只能偶尔在变动的光影中观看白马兰的神情。直到她收拢五指,梅垣感到头皮发紧,清晰地感受到几根发丝崩断,继而又听见白马兰满足的喟叹。后脑的力道松开,梅垣微张着嘴,急促地喘息了一阵,随后又急不可耐地抱住她的腿根,勾动着舌尖舔舐,轻柔地爱抚她不断抽搐的内壁,为她舒缓汹涌的情潮。

    图坦臣暂时接管S&S影业的消息似乎让梅垣很难过,难过得都有些应激了,否则无法解释他这种不正常的热情。享受过高潮的余韵,白马兰朝后撤了些,伸手去摸梅垣的长发,他随之抬头,撑起上身,脸颈都呈现情欲的激红,以某种带着诱惑性质的挑衅神情朝她侧目。水光粼粼的两瓣粉唇张开,梅垣向她展示自己被情液与涎水盈满的喉关。

    “Such   a   pup.(真是只小公狗。)”白马兰沉静地望着他,因被极力取悦而感到愉快。他对白马兰的味道已经很熟悉,不甚在意地吞咽下去,白马兰的目光追随着他小巧的喉结上下移动,“You   are   a   born   gigolo,   aren’t   you(你生来是情夫,是不是?)”

    “Oh——”梅垣用睡袍抿去残留在脸上的情液,他凑近了白马兰,用示弱的语气轻轻叹息。白马兰的手指划过他的锁骨,往下,瓷白的单薄胸肌上一抹浅色的rou红,她用拇指拨弄着梅垣的乳尖,听见他用暧昧的语气说道“Aster.   Thank   you,   my   love.”

    他看见白马兰难以忍耐地吐出一小口热气,随后他的胳膊被箍住,那力道将他整个人拽起来,白马兰托住他的膝弯,推至胸口。

    “教母的侄子也随你骑在他的脸上吗?他吻你的嘴唇,也吻你的yinchun吗?”

    情欲如山洪冲刷脊背,梅垣的话语使白马兰的yuhuo燃至天灵。“他也像我一样哭着忍受你的马鞭和皮带,在结束后对你说尽感激的话语吗?”梅垣的身体相当柔韧,被蹂躏时发出两声欲迎还拒的轻哼,他皮肤白且光滑,不见毛发,如同尚未发育的少男。梅垣拿过靠枕,垫在脑后,抬起一侧小腿,勾住白马兰的臂弯。硬挺的性器呈现rou欲的薄红,两枚yinnang紧贴着性器,饱满圆润,如一对并蒂的粉荔,因他动作而受到牵扯,露出底部rou红色的半弧形细线。

    “他也做私密整形,只为让你获得最趁手的玩具吗?”

    梅垣的计谋在下一秒就得逞了,他知道白马兰会忍不住——她从来就没有忍住过,缓解压力与紧张情绪的迫切需求让她对一切种类的解压球都抱有好感,连猫蛋蛋她都要摸一把。而且梅垣的钱不是白花的,他做过精索静脉高位微创和睾丸固定,定期注射胶原蛋白、做光子脱毛、激光漂白和镭射漂红。他知道白马兰喜欢他粉融融、圆鼓鼓,没有女人会不喜欢。

    他的性器被渴食的xue道缓慢吞吃,白马兰就算再冷硬,再疏离,她的体内也格外软热,又绞得极紧。梅垣太久没被奖励,他哀叫着,忍得脸色通红,攥住了丝绸床单。白马兰的耻毛被情液打湿,凝成一簇一簇的,扎得他很难受,腿面也被压得几乎贴上小腹。他有些喘不过气,纠缠的双臂伸过头顶,尽力让自己的上身舒展。他艰难地睁开眼帘,用脚踝厮磨着白马兰的腰,问“他知道你、你远没有外表那般冷漠吗?他…他知道…呃、他知道你和姘头…啊、啊呃…”。

    这女人从不因为他而打破自己的节奏,梅垣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他感觉自己的叫声甚至是从胸腔中挤出来的。白马兰喜欢将他折叠起来,像使用情趣用品一样单方面地泄欲,不摸他,也不吻他。他觉得白马兰这样很无情,可这种无情又很性感。快意逐渐升腾,梅垣脸颈通红地抱住自己的腿根,黏腻的爱液从性器根部滴落在小腹,变得有些发凉。女人的勃起组织深埋体内,只有充血的阴蒂为人所见,梅垣并不敢妄猜其下的尺度,隐藏在黏膜下的神经终末因包裹缠绕的动作而愈发活跃,唤起她绞杀猎物的本能。这浅湾的毒蛇。

    梅垣在快感中短暂地得到了他想要的,他被冷血的白马兰以不容质疑的温情拥抱着、容纳着,是白马兰坚定地占据着他,将他禁锢在身下,是白马兰不愿他离开。

    耽于享乐的白马兰同样喜欢纳入式所带来的快感,酸胀、温吞又绵密,梅垣漂亮的脸容与姿态确保她不至于很快就兴味索然。塑形手术的副作用总在这种时刻得以体现,梅垣泪眼朦胧地叼着指尖,完全任由摆布,他呼吸急促,皮肤呈现出病态的潮红,浓黑的长发散落在耳侧,随着身体的颤抖如水波般荡漾。yinnang处的皮肤神经密集,被撑得太饱满,也离身体太近了。白马兰的每一次撞击、碾压和研磨都会引发他的疼痛,经由层层分解,辐射至下腹与腿根时只留下电击般的酥麻。与她相处多年,梅垣早已学会在疼痛中舔舐快感,何况她赐予的一切,梅垣都喜欢。痛苦让他上瘾,无法得到才是真正的折磨。

    他缠绵的黑发,透着浓红的面颊和肤色苍白的身体,颤抖的睫毛、舌尖和喉结,在白马兰眼底呈现出惊心动魄的色情。无法舒展的浅淡眉稍在他短暂的瞬眼间犹含些微受屈的哀怨与物感,仿佛恶艳的地狱。她永远都不会真正地满足梅月庭,那会使他的观赏性受到折损。

    “要射吗?快射了吗?”白马兰低声问他,用掌心托住他的脸,那是种罕见的柔情。“…是的,女士”梅垣喃喃着回答她“对不起,女士…”

    不论她的尊驾巡幸小灰楼的频率如何,梅垣每周也只有一次排空jingye的机会,白马兰喜欢他yinnang饱满,圆圆鼓鼓的,没有多余的褶皱,揉起来手感很好。她朝后倾身时,梅垣激灵了一下,他看见纵横的沟壑浮现在白马兰的小腹,剖腹产手术所留下的细痕隐藏在褐红色的腹中线里,只在此刻凸显,同时包裹着他的甬道很用力地收紧了。

    哦,天娘,他简直是白马兰捏在手里的半只小柠檬,随主人的心意被榨出汁水,从来就没有任何事是能由他自己掌控的,哪怕是身体。快感沿脊柱直达颅骨,梅垣羞耻得想哭,他叼住内颊,像痉挛一样颤抖,肌rou线条在体表浮沉,他双手紧扣住白马兰的手腕。

    “Behave.(注意举止)”白马兰警告他,并摁住他的头。梅垣对此无力反抗,几乎半张脸都陷进柔软的被褥里,只露出眼尾一小片粉红的皮肤,被濡湿的发丝杂乱地黏在脸上,强烈的欺凌感与实际情况如出一辙。

    直到梅垣记起情夫该有的行为规范,艰涩地松手,颤抖着重新抱住腿根,白马兰才放开他。身前的阴影缓慢压下,难以挣脱的桎梏感让梅垣喘不过气。悬停于他脸前的那只手转而滑向他的颈子,缓缓收紧,拇指摁住他的喉结,随后往上推,碾过皮rou,留下淤红的印迹,迫使他抬起情欲未褪的脸。极浅的亲吻落在他的额头,白马兰恶劣地说“Be   thankful.(心怀感恩)”

    “感谢您的馈赠…”梅垣的声音略有沙哑,“我很荣幸。”

    在这方面,她暴虐专制得像个皇帝,奉行一种彻头彻尾的白马兰主义,梅垣过去不曾忤逆她,今日则更不会。谁敢说他没有信仰?

    明媚的阳光让屋内波光粼粼,白马兰起身,走到窗边,拉上松纹提花的丝质窗帘,光线复又暗下去。梅垣很久才缓过神,从爱欲的漩涡中挣脱,他侧过身,从床上撑起身体,深深地望着白马兰,问询道“容我为你清理一下,再去洗澡,好吗?”

    白马兰拿起床柜上的酒杯,在她的注视下,梅垣放低身体爬过去,动作从容,优雅得像猫,为表示感激而两手虚扶她的腿根,用伶俐的唇舌侍奉她,将黏腻的爱液尽数裹入口中。白马兰抓住他后脑的头发,梅垣于是停下动作,仰着脸安静地等待着,浊白的情液缓慢滴落在他脸上,他将嘴边的舔去了。辖制他的力道松开,梅垣又贴心地凑上去,水红的柔软双唇紧贴白马兰的花器,舌尖挤进甬道,时而发出轻微的吮吸声,直到那处甘美的泉眼不再溢出任何体液。他撤开的动作缓慢且轻柔,故而凸显出溢于言表的眷恋。

    “你和姘头在一起时才暗流涌动,他根本什么都不懂。”梅垣跪坐在床边仰望着她,声音很轻,笃定道“是我赢了。”

    当图坦臣代表普利希妇夫为新一轮大富媪游戏忙于应酬时,他的丈妇在外宅别墅与人偷情。白马兰垂眼望着他,片刻,托住他的后颈,爱抚他鬓边细腻的皮肤。尽管不清楚他到底赢什么了,但仍然,白马兰对他极尽宠爱,迁就道“好吧,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