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他的過去
07、他的過去
藍澤沉睡中掙扎著想睜眼,怎麼使勁努力卻只是徒勞,他被夢魘壓制,再一次經歷遍體鱗傷的過去。 他出生於炎熱的夏之國,家中獨子世襲貧瘠地帶極其邊緣的小領主,而他的父母並不歡迎他的到來。 「不可能是我的孩子,一定是妳在外偷人被弄大肚子,休想賴到我頭上!」 「他是你的孩子,是和你流著一脈相承血統的親生兒子,他真的是你的骨rou......」 無休止的爭吵,永遠在堅持各自的立場,一個不想認、一個非要糾纏,更嚴重時動手只是家常便飯。 藍澤最初的時候並沒有冠以父姓,孩童時期對母親依戀且萬分珍惜,就算會被打的連骨頭都痛得難以入睡也從不退縮,一直站在她身前張開弱小無力的細胳膊。 從未想過,如此相依為命的母親卻是藏得最深的人物。 「他是誰的種重要嗎,只要能勾上神殿設置的培育所,不管是不是光明之子都有數不清的好處!」 噁心的調情聲逐漸加大,那平日裡溫柔軟弱的細語變為陌生而不堪入耳的放浪yin笑,直到動靜回歸平靜後,她狂妄無人的發洩情緒,壓根想不起她是什麼樣的身分、她在誰的地盤上,肆意喧囂真實的面目。 「如若不是趕上了神殿內部熟人的小道消息,得知這場對特定人士廣招的培育計畫,其實是篩選出這一任光明之子的海選。」 「我可不會在這個討人嫌的地方,對個小三生的賤人這麼噓寒問暖,我犧牲這般大,你可要好好補償我!」 複雜的關係從那一刻開始被他揭開,原來藍澤真是領主的血脈,只是他的生母是個地下情婦,甚至連領主都不曉得有一個女人默默生下一個孩子,卻被同為出軌的領主夫人秘密殺害,將孩子抱去撫養。 而她的目的也很簡單,忍受名義上丈夫的折磨不過是為了那麼微薄的財產和世襲之名,以及養育與自身毫無關係的孩子,也只為了藉由他搭上更廣闊的人脈。 該說這個女人實在有眼光,還是太過自信了? 他藍澤順利從培育所貴族級別的底層一躍而上,憑藉學測成績與魔法天賦步步踏實向上攀升,但他以假名登記在冊,長期在臉龐留下猙獰的痕跡而隱藏面貌,他可不想為家爭光,這麼做的目的全是為了離開。 鋒芒盡顯的下場就是平日裡經常受到高高在上貴族的教訓,某一次他打算偽造假死逃脫神殿,然而計畫趕不上變化,他莫名被弄暈落入某個權勢遮天的貴族手裡...... 「你醒了,睜開眼睛吧。」 悅耳的女聲清冷的陳述事實,藍澤順從的睜眼,看向站在門口的兩人,衣裝華麗的程度昭示著他倆有多麼奢侈,在骯髒的牢房中依舊穿戴奢華毫不在意整身行頭的價值。 打量一番的藍澤也認不出他們的來頭,收回視線沒有一絲想開口探尋的欲望,秉持著既來之則安之態度,深究原因則是他對於自己的未來失去了堅持的理由,沒有一點試圖掀起水花翻覆跳躍的念頭。 他只是很堅定的下了個決心,一定要逃離所謂的家,除此以外彷彿前路從來都是一片無盡的黑,下一步是什麼?藍澤在這一刻仍舊沒有任何想法,希望、欲望、自由......什麼都沒有。 裘月銘與妻子洛黎雅相視無聲的交流,過了片刻裘月銘語氣平淡的說著:「很抱歉用這種方式綁架你,尊貴的光明之子。」 「你,是不是搞錯了?」藍澤立馬反駁他的稱呼,在他看來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 「別急著拒絕,我們膽敢做出這樣的事,自然是查清了真正的光明之子是誰,請聽聽我們夫妻為何犯下這等砍頭大罪的緣由。」 「之後你怎麼做,我們不會阻止你的決定。」 藍澤還是不相信,但是他洗耳恭聽,擺手示意他們繼續說下去。 其實此刻宛如豎起尖刺防備外來危害的刺蝟男孩,他並非無欲無求,至少他不允許別人任意收割他的命。 「我倆是春之國貴族中的裘氏與洛氏,兩族聯姻誕下一個可愛的女兒。但是呢,我們的女兒是這一任的黑暗之子,注定要被斬殺的存在。」 「來找你的原因很簡單,我們要隱瞞她的身分。」 藍澤的反應很奇怪,就算是一般人聽到這裡用膝蓋想也知道,這對夫妻打響的算盤絕不是為他好的一面,他卻一副彷彿在聽故事的慵懶,事不關己的真實想法全都掛在臉上,稚嫩的臉完全不見害怕的感覺。 男孩反倒主動詢問他們:「你們想怎麼做?」 裘月銘低下頭,愧對的情緒、自責的情感,讓這人難以啟齒這種事。 洛黎雅心裡也是備感內疚,閉了閉眼把心一橫說了出來:「藉身分地位的權利查出一個可行的方法,需要在黑暗之子的血液轉化前用光明之子的血壓制黑暗之力,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藍澤淡定地問了一句:「如果我真是光明之子,你們打算要我輸血多長時間?」 「我也不曉得,對不起。」 男孩搖頭,不接受夫人的致歉,掌握主動權的他答道:「可以的話,請給我一個容身之處,那位小姐我想先見一面,再做最終決定,麻煩兩位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