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坦白
12.坦白
岑遥知早上没有回宿舍,是直接去的教室,还是跟万凌一块去的。 在教学楼路上,万凌一直要牵她的手,而她扭捏地一直避开。 他还不时地搂她的腰,她想要避开已经为时已晚,大手扭着她的腰。 “万凌。”她略带娇嗔地埋怨。 万凌脸上笑得很开心。 岑遥知愣是挣扎了好几分钟才以威胁他而逃脱。 - 来到教室里,顾了了帮她带上了书,占好了位,她一坐下,几人一脸八卦。 岑遥知被三束目光看得不自在,翻开书,看似一本正经地看书,实际心脏狂跳。 目光太过扎眼,她扭头迟疑了一小会问:“有事?” “别装了,如实道来。” “昨晚上哪了?” 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她答:“我不是说了吗,回家了。” “你觉得我们信吗?” “就是回家了。”越说越心虚。 李善先说的,“你那个哥哥是……” “男朋友吧。”顾了了接了后半句。 “你们怎么知道的?” “不是男女朋友的话,应该不会搂搂抱抱的吧。”顾了了说。 她们都看到了? 既然想好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他们这段感情一个机会,岑遥知想要跟他们坦白算了。 她一五一十坦白她跟这个哥哥是男女朋友关系。 至于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在一起的,她有所保留,没有跟人敞开心扉。 “以前就看出不对劲了。”李善像是情场高手,一眼就能看出来似的。 “差点我就让你把他介绍给我了。”顾了了叹气。 “你忘了他情商低了吗?”李善一盆冷水泼到她头上。 说的就是开学第一天在宿舍,她想让万凌帮她挂帘子被他怼的事情。 岑遥知忍不住笑,但是这会儿老师开始点名了,她只能憋着。 谎言说出来后,心里舒畅多了。 - 周三的下午,宿舍里怨气冲天,桌上摊满了纸张,书架上也挂着几幅设计平面图。 “我不想画图了——”顾了了瘫在椅子上,昂起头抱怨。 “谁想呀。”岑遥知也快要被图纸逼疯了。 李善说:“加油吧。” 开学以来的第一个作业真的会磨死人,细密的线和框,看得眼睛都要瞎,画得手也是脏兮兮的。 “到底该怎么设计呀。”顾了了还没有灵感。 李善的闹钟响了。 “我要去老师办公室拿资料,你们要不要一块去问问?” 她是学委,自然起到连接同学跟老师之间的沟通。 “我就不去了,你们学会了教我吧。我睡觉去了。”说着,顾了了就已经爬上了床。 又是一个重度熬夜选手。 岑遥知跟李善一块到了办公室,谢常戴着眼镜,坐在电脑前滑动着鼠标。 他是全国出了名的建筑师,是学校特聘教授,成立自己的设计事务所,手上做过大大小小的项目。 他头发略显花白,身穿一件深色的衬衫,袖口随意地翻起,透露着不拘小节的学者风范。 她们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像是连珠炮似的。谢教授不厌其烦地给他们指点了几处问题。 还要他们刚开始学的时候无需太过在意细节,大胆画,没有人一上手就是神作,都是一点点学习,慢慢改进好的。 “老师,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跟在您一块学习。” 岑遥知笑着说,这是她第一次大胆表达自己的诉求。她从小就知道,机会都是自己争取来的。 “可以呀,加油就可以。” 看着她们的脸上写满了对知识的渴望,谢常也是很欣慰。 离开办公室后,回宿舍的路上刚好会经过第二食堂,既然刚好经过,李善就提议顺便把晚饭解决了。 五点,还未到饭点的食堂还没迎来人潮。 只是一家新开,排着长队,队伍开头有个人偶派发小礼品。只有下单就可以过去排队领取。 岑遥知跟李善往里走,两个挽着手的女生在他们旁边经过,声音传入岑遥知的耳,“好可爱呀。” 她回头一看,她们手上分别拿着个毛绒玩具,一个棕色小熊。 “这也太会做生意了,吃个饭还要玩具送。”李善看着前方说着,“要不我们也去领一个。” “太多人了。” 队伍确实很长。 晕。 但是她也确实想要。 那就排吧。 小程序下完单,她们就接到了队伍后面。 过了十几分钟,队伍里的人缩减了大半,快要到她的时候,人偶动作顿了顿。 岑遥知看着他头上两个大眼睛,想象着,这是里面的人累了? “同学。”一旁辅助人偶的男生喊她。 她这才回过神来。 男生说着,“你挑一个吧。” “好的,谢谢。”一边挑着,眼睛一边往人偶那瞟,觉得有点奇怪,总觉得里面是认识的人。 随便挑了一个玩具,就去取餐,没再管那个人偶。 “好巧呀,你们也在。”谢常端着饭盘朝他们走来,坐到他们旁边,“我请你们。” “不用了,老师,这多不合适。” “以后选导师也可以考虑考虑我这个老头啊。”谢常说,“你们俩这刨根问底的劲,有我年轻那会儿的样子。” 岑遥知和李善坐在谢常对面,聊了一小时,人偶也就工作了一小时。 突然,谢常起身,“我还要打一份饭呢。” 跟这两个小孩说着,他都快忘了。 他拎着外卖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跟她们解释:“给我爱人打的,她以前可喜欢学校这家云吞了。” 李善:“老师跟师娘感情肯定很好吧。” 谢常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线,他脸上挤出皱纹,“还好,十七岁在一起,四十几年没吵过架。可能放现在来看,我们那是早恋,可喜欢哪里是忍得了的,所以呀,喜欢就要大胆去爱。” 李善冲他笑,表示赞同。 “好了,你们慢慢吃,我爱人还在家等我呢。”谢常看着手上的打包的云吞。 “老师拜拜。” 告别谢常,李善就跟岑遥知说:“听上届的师姐说,谢老师的妻子以前也是学校的老师,后来得了阿尔兹海默症,已经是几乎记不起他的程度,他还是时不时来食堂,打包这家云吞回去给她爱人吃。” 想到他爱人将他忘记,他还是爱着她,记得她的喜好,岑遥知说:“老师应该很难受吧。” “对呀,自己爱的人忘了自己,是个人都受不了吧。”李善也是叹气。 视线转向那个人偶,双手胖胖的,往上推着头套,试了好几回都没法把头上的束缚脱掉。 岑遥知刚好经过,走上前帮忙,仅仅是露出下半张脸,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