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进深闺
锁进深闺
孟凝藏身于公寓的末世生活,在默声唱谱,虚空拉琴之余,又添了一项——等待司空琏的到来。 他总是来去匆匆,不分时间点敲响她的房门。 有时是清晨,有时是深夜。 唯一不变的,就是司空琏每次都会带来丰盛多样的物资。 从各种精巧的零食饮料速食,到适用四季的奢牌服饰,甚至是闪耀华美的高珠,几乎要把她的小客厅堆得无处落脚。 外面是残酷可怖的末世,孟凝却被他养得愈发娇贵。 大桶的矿泉水用来净手擦身,司空琏甚至给她搭了个简易蓄水池,让她可以用花洒洗澡。充满电的便携电源可供她随意使用生活和数码电器,房内的香薰终日不断,地上铺了长羊毛地毯可以赤足行走,一天换几套衣服就为了消耗那堆库存,脏了也不用洗,他直接拿走处理了。 比较烦恼的,是她在司空琏的旁敲侧击下交出了备用钥匙后,他更加神出鬼没了。 偶尔半夜会从背后贴上一具温热的身躯,孟凝的心脏几乎要吓得碎裂,却要忍住尖叫的本能,眼泪盈盈之际又被翻过身去安抚。 其中的惊悸之处,她真的无力回想,只能努力适应。 高姨也逐渐见怪不怪,偶尔还会和司空琏站在公寓闸门前,面色冷肃地交换外面的局势情报。 也不知司空琏和公寓方交换了什么条件,她本该负责的清洁1-6层楼道的任务,被缩减至只有本层的。 而孟凝如旧时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被掩住了耳目,不知末世求生艰苦,对外部的认知也逐渐模糊。 她通向外界的渠道,似乎被斩断了。 虽然司空琏除了亲她脸颊和拥抱,就再无其他越矩的行为,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像等待判决的犯人,惴惴不安地猜测着何时会被突破到下一步,又何时会被无声抛弃。 金丝笼中的生活虽稳定安逸,但掌控她rou身的权力,早已彻底让渡到司空琏手中了。 十六的凌晨,圆月蒙了层血色,丧尸群吼叫得愈发凄厉,昭示着此世的沦落。 每逢这样的血月之夜,孟凝总是睡不安稳。 辗转反侧大半宿,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脸上传来柔软湿润的触感,又把她惊醒了。 是司空琏来了,正俯身吻她。 孟凝难得发脾气地蹬着他的小腹,把他笑眯眯凑过来的俊脸挠得血痕道道,反正很快就会愈合得了无痕迹。 “我刚睡着!” “凝凝不想我吗?” “你早上才来过。” 孟凝不耐烦地翻身,想要埋进被子里,再度寻回睡意。 但脚掌传来微黏的触感,似乎有什么被她蹭到被褥上了。 孟凝心中慌乱了一瞬,拧身打开了床头的充电台灯,只见米白的亚麻床单被她涂上了暗红的血迹。 而司空琏脸色苍白地靠坐在床沿下,疲惫地微阖着眼,腹部的暗色水痕正悄然扩大面积。 “你受伤怎么不说?” 孟凝坐了起来,从后插入他的腋下,双臂至他胸前合抱,用了巧力把人拖到了床上,但也累得气喘吁吁。 司空琏还有心情微笑着牵过她,亲了亲手背。 “小事罢了。” 亲着亲着,他又吮咬起来,在那薄薄的肌肤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红痕。 而孟凝正头疼地单手解他那复杂的作战服,这里一个暗扣,那里一道拉链的,还有大大小小的魔术贴。 好不容易脱干净他的上衣,腹部的情况完全显露,是某些锋锐边缘划出的深痕,正汩汩流血。 孟凝眼中泛了生理性恐惧的泪水,却还是强忍着帮他清理了伤口,撒上消炎止血粉,等待他的自行修复。 反正司空琏已经是六级的异能者,跟怪物能无限自生也没什么差别了。 她的手沾了血,正细致地用湿毛巾擦拭着,就听到安静了许久的司空琏笑问。 “不怕我是被丧尸挠的?” 异能者的确不会被低级于自己的丧尸感染,但若遇上未知的高阶丧尸,谁也说不准。 “我不知道,但你最好不要有事。” 孟凝平静地放下了毛巾,看着他的眼睛说。 她与司空琏亲密共处月余,孤独不安的末世生活中多了一个活人,且被无限宠溺供养着,说不会产生惯性依赖是假的。 “我不会放开你的,凝凝。” 司空琏抬手,指尖细细拂过她脸上的每一寸,似是要描摹轮廓,拓印在心间。 孟凝张了张唇,最终还是没有作声,只乖顺地窝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疲倦地再度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