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冬青,别再哭了
岑冬青,别再哭了
如果这个世界有个地缝,岑冬青现在就钻进去。 她刚才鬼迷心窍,有种【反正死就死了也不想活了】的冲动,非常英勇又没脑子的,想亲池以恒。 但是错误地估计了身高的差距,再加上她第一次作案很不熟练,所以她现在鼻子很疼!!! 池以恒的鼻梁太高了。 真硬。 她捂着自己的鼻子,想把自己杀了。 池以恒揉了揉鼻子,好像也没有被冒犯的不高兴。 他往前走了一步,岑冬青往后退了三步。 池以恒便停在那儿没再走,从口袋里掏出了巧克力。 他伸出手,岑冬青没经受住巧克力的诱惑——她从早上起来就没吃过什么东西,实在太饿了。 大少爷看着她埋头猛吃,问她这附近哪里有饭店。 她告诉大少爷村里没什么饭店,大家都在家里吃饭。 只有镇东头有一个酒楼,专门做婚宴的。 所谓酒楼,也就是村里自己建的二层小楼,白色的马赛克瓷砖贴满外墙,不锈钢的窗栅栏里刚贴了过年的福字,大门紧锁。 哦对今天是正月初三,还没开门呢。 “去镇上吃?” 岑冬青摇了摇头。 大少爷穿了件黑色的羽绒服,和穿着棉衣的她,和整个岑家村,都格格不入。 还好没开门,她已经后悔带大少爷过来了。 很难想象大少爷坐在红色的塑料凳上,在油腻腻的桌子上吃水煮面。 池以恒没再说什么,把她带到车里。 这辆车和她之前坐过的那个不同,后面很宽敞。 车里开了暖气。 她热得出了汗,但不想脱棉袄。 里面是她无地自容的尊严。 她穿了岑海清的旧衣服。 岑海清穿一年旧了再给她穿,衣服根本不合身。 这件衣服是岑海清刚上初中时,爸妈去镇上给他买的,据说是什么国外牌子,叫什么路易的,花了一百八,已经起了很多毛球了。 还好大少爷没留意到她的窘迫和满头大汗,只是叫司机拿了水杯,拧开递给她。 水冒着热气,她嘴唇发干,接过来喝了大半杯。 大少爷拧好瓶盖,又掏出了很多零食给她,把她送到了村头。 她戴着大少爷的帽子,围着大少爷的围巾,揣着很多好吃的没见过的零食,还有大少爷塞给她的红包,有很厚的一沓。 大少爷说是压岁钱。 她辛苦做牛做马应得的。 她要走了,大少爷又拉住她,把钱包里的现金都给了她。 大少爷说这是丧事礼金,提前没准备,希望她能收下。 给钱不要是傻子,岑冬青完全没推拒,接过来踹进兜里。 大少爷怕了拍她的肩膀,似乎想安慰她,她虽然很低落,但心情平静了很多,至少没再哭了。 冬天的白天很短。 夕阳的余晖落下来,刚下过的雪被踩出了两行脚印。 大少爷说,太阳这样落下来,是自然规律,人终有一死。 但太阳总会升起的。 新的一天总会来到。 她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哪里好笑,大概是大少爷忽然很正经地说这种话,有些莫名的喜感。 看见她笑了,大少爷终于又开始吊儿当啷起来,松了口气地捏她的脸:“笑什么。” 笑语文作文总是分很低的大少爷,也会说这么文艺的话。 她没敢说,又笑了起来。 大少爷也笑了起来,看着她:“岑冬青,别再哭了。” 作者有话说:至今没亲,猜猜什么时候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