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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如墨染,鼻梁挺拔,映着窗户里透进来的冬日暖阳,非常得人模人样。 贺铭走了几步就停住了,靠在医院前台一侧,似乎在等他过来,于天牵着阿拉,快步走上前去。 “它早上开始怎么都不肯吃饭,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于天说。 贺铭:“嗯。” “有没有可能是闹脾气绝食?上回我给它剃毛,它好像也有一顿不肯吃饭。”于天又说。 贺铭还是“嗯”。 于天:“……你是医生还我医生?” 贺铭这才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信不过我的医术。” 于天:“……” 想起来了,昨天他来接贺铭去酒店的时候,车上两人起了争执,他一个不小心,好像脱口骂了一句“狗医生”…… 这也太记仇了! 大丈夫能伸能缩,于天立马低头:“我错了。” 贺铭:“别,受不起。” 于天:“我真的知错了,贺医生,贺神医。” 从小时候,陈然就说过于天这个脱口而出的臭毛病,于天一直没当回事,直到今天才知道祸从口出。 他也不是故意的啊! 贺铭还骂过他“棒槌”呢!他都不记仇! 看贺铭这态度,难不成是想要他负荆请罪,难不成还想要他彩衣娱亲、膝下尽孝吗? 这时候,贺铭嘴唇微动,几不可闻地说:“求我。” 于天:“……” 你不是医生吗? 这种有仇必报的霸道总裁范儿是怎么回事? 毕竟有求于人,思索片刻,于天下定决心,今天这脸算是不要了,但是贺铭也休想嘚瑟! 想到这里,于天一把扯住贺铭的皮带,动作极大地虚虚跪下,嚎了一嗓子:“神医,救我狗命!” 饶是贺铭,也没想到他来了这一手,急忙拉住自己的皮带,以防被这不知轻重的友人拽下去——他还真豁得出去! 医院里的其他人:“……” 连正准备挨针嚎得声嘶力竭的一只博美都听愣了,直到护士趁机把针扎进它的血管,才如梦初醒,嗷嗷狂叫起来。 有个老爷爷过来拍了拍于天的肩膀:“小伙子,起来吧,贺医生不会见死不救的。” 其他人的议论声也传进了于天的耳朵: “他家狗什么重病啊?” “着急成这样,应该也是个心地善良的小伙子,不过我好想笑是怎么回事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是,你照下来没有,我要发朋友圈了……” 于天:“……” 贺医生淡定地将他的爪子从自己腰上拿开,转身走进诊室,离开了是非之地,另一名护士极有眼力地将阿拉带上,于天跟进去也不是,继续待在原地也不是,焦躁地走了几步,出了医院的大门透气。 *** “没什么大问题。”贺铭走出诊室之后说,“这几天吃不下的话,就带来输液吧。” 于天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阿拉这会儿看着倒是精神了一点,他稍微放下心来,跟贺铭道别。 “贺医生,他家的狗明明就是闹脾气,您干嘛不直说呢?他看着好像挺担心的。”等于天走远后,有个护士好奇地问道。 贺铭没作声,嘴角却渐渐往上弯起来——直说的话,他拿什么理由天天见他? 约定的十五年到了,贺铭心想,此前是于天自己没把握住机会,便怪不了他了。 第5章 感同身受 于天毕竟是个上班族,时间没那么自由,这几天阿拉的输液全都是贺铭一手负责,自己只需要在下班之后去接一下阿拉就可以了。 今天是阿拉输液的最后一天。 “于先生来得有点晚呀。” 于天傍晚加了个班,下班以后匆匆到宠物医院,前台的小护士跟他打完招呼,顺口一提,“贺医生在做手术呢。” 于天:“这么晚了还在手术?” 他记得自己下午给贺铭发微信的时候,贺铭就说刚做完一台手术出来。 小护士道:“是啊,今天下午特别忙,贺医生连着转了好几台了。”她想了想又补充说:“不过,空的时候也很空的。” 于天点点头表示了解,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我等他一下吧。” 连轴转一个下午加晚上,应该挺累的。 约莫十多分钟过后,手术室的门推开,贺铭一边从里面走出来,一边抬手掐了掐眉心,目光触及不远处的那个人的时候,他手一顿。 于天? 那人坐在一株绿植的旁边,居然就这样靠着墙睡着了,脸朝一侧歪着,皮肤在灯光下分外白皙,五官清朗好看,眉头微微蹙着,整个人全然是一副加班过后的疲态。 “阿拉输液不是输好了么?” 言下之意,是于天怎么还不走。 前台小护士说:“他听说贺医生还在做手术,就去那边坐着了。诶?什么时候睡着的?” 幸好是冬天,医院里开着暖气,也不怕着凉。 贺铭迈步走过去,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肘:“于天。” 于天毫无反应,睡得很沉,贺铭想起高中时代给于天补习,他不过离开一小会儿的工夫,于天就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 这走到哪儿都能睡着的本事倒是一直没丢。 在贺铭每隔三秒的催促声中,于天朦朦胧胧睁开了双眼:“你好了。” 贺铭:“嗯,走吧。” 于天反应还有点木木的,他牵起狗绳:“哦。” 其实他在坐下不久之后,就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贺铭下班以后会不会要和女朋友约会?那自己在这等着,岂不是有点坏人好事的嫌疑? 不过暖气实在是太舒服了,于天几分钟没思考出结果,就睡着了。 贺铭回到办公室,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大衣和围巾,于天就在这间隙里稍稍醒了醒神,两人一块儿走出了门。 他睡着的时候衣服扣子都没解开,甚至围巾还耷拉在脖子上,骤然推门让冷风一吹,牙齿都有点想打架。 贺铭瞥了他一眼,把围巾递给了他。 于天保留着自己最后的倔强:“不,我不冷。” 贺铭却不管他接不接,迈开长腿走了,于天只得围着围巾跟上。跟了一半,想起了什么:“我开了车来的,我载你回家吧。” 差点给忘了,这就是他等贺铭下班的原因来着。 贺铭似乎有点意外,嘴巴上不置可否,脚下却已经跟着于天往反方向走了。 还以为,他只是不想走回家,所以留在这里等他,想蹭他的车。 未曾想…… 刹住了自己脑内的剧场,贺铭不禁失笑,大概真是的汲汲渴求太久,对方忽然稍微关心他一下,他就忍不住要想入非非。 坐上车,于天系好安全带:“到家还有十多分钟呢,你先睡一会儿。” 贺铭:“我不困。” 冬夜里,车窗外夜色寂寂,行人寥寥,只有车灯闪闪烁烁,和着空调送出来的暖风,意外让人安心。 于天随口道:“我记得你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