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已经被涨得通红,出水后猛烈地咳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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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连忙摇头,趴在地上不住地颤抖着。 “我们阁主既然不肯,这桩生意是谈不下来了。”云绾可惜地摇了摇头,对着男子遗憾道,“看来今日是让你白跑一趟。” “不敢……不敢。”男子面容讷讷,低声应和她。 “那接下来,就是需要处理我们楼中自己的事务了,外人怕是不便在场。” 男子闻言如蒙大赦,他立即起身朝云绾行了一礼,全然不顾那地上女人投来的求助目光,转身就要出门离开。 “等一下。”云绾看着他出去的方向,出声制止,“那堂中都是我们的贵客,你个大男人这么出去,吓到了她们可怎么办?” 男人这才想起,慌慌张张地转身走到屏风后,触碰一处机关,一道暗门缓缓打开。 “记得多劝劝你们主子,融不进去的地方,就不要硬挤。”身后传来云绾淡淡的告诫声,男人忙点了点头,身影迅速消失在暗门中。 待玄云将那暗门各处机关调查清楚后,云绾这才转头重新看着地上的人,“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女人连忙点点头,她觉得自己还能争辩几句,谋个后路。 她这些年在净生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楼主想必会念在往日的情面上,饶她一命。 “你想说,可我不想听。”云绾摇摇头,似是不想再看到那人一眼,“既已背叛,那你也没有什么价值了。” 她这个人最不喜的就是背叛。 云绾抬眼看着玄云道,“别弄脏了我这地方,带出去处理吧。” 玄云闻言听令,拎起那疯狂挣扎的女子消失在房内。 一室寂静,这雅阁内发生的事没有惊动楼里的任何人,房间外的丝竹声咿呀咿呀地响着,堂中喧闹依旧。 云绾坐在房里有些无趣,打算去院子里逛逛,却没想到刚出了房门,就看到廊中有一个侍从模样的人跪在地上,身形十分瘦削。 他面前似乎站着一位管事的,拿着手上的竹棍不停地打他,嘴里还说着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那竹棍如雨点般打在那侍从的身上,瘦弱的肩膀不住地颤抖着,他咬紧牙关,面容惨白,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这是在做什么?”云绾蹙眉走过去,询问那位管事的。那地上的侍从闻声立马俯身行礼。 管事的看着她衣着不凡,笑脸相迎,嘴里谄媚着,“可是脏了贵客的眼睛?我这就带他去别处。” 说着就抬脚狠狠踢着地上的人,“还不快滚!” “慢着。”云绾看着他的动作,神色颇为不认同,“他做错了何事,需要如此打骂?” 管事狠狠剜了那地上男子一眼道,“他打碎了一套茶杯,那套名贵得很,怕是十个他也赔不起啊!” 可他话音刚落,一个锦囊便扔在他身上,管事连忙接住。 “看看这些够不够。” 打开一瞧,那锦囊中竟有数十片金叶子,看得管事的喜笑颜开,“够了够了。” 说罢又朝那地上的人踢了一脚,恶狠狠道,“今天算你走运,遇到了贵人!再有下次我可不会再轻易放过你了!” 那地上爬着的侍从低声道,“多谢。”声音清润,听着却有些虚弱无力。 “我初次来此,想要出去逛逛,便让他引路吧。”云绾指了指地上的人。 “这小侍蠢笨得很,就怕落了贵客游玩的兴致。不如我再找一位伶俐机警的?”那管事陪着笑脸,想要推荐自己手下的人。看这位姑娘衣着华贵,周身所配皆不是凡品,说不定还能再捞一笔,万一被贵客看上,今后更是无限的富贵。 可他还没开口推荐就被云绾拒绝。 “不用了,就他吧。”说罢,她直接转身离开。 那地上的小侍俯身朝管事行了一礼后,起身跟上。 院落里流水潺潺,花香怡人,云绾漫无目的地沿着小路转悠,身后传来那小侍气喘吁吁赶来的声音。 她回头看去,侍从的身形瘦削,宽大的衣袍穿在他身上显得极不合身,但胜在收拾得干净整洁。他面色暗淡,嘴唇泛白,身体似乎极为虚弱。一看就是常年饱受欺凌的样子。 她心中思忖,却也不好多说什么。自己如今只是暂来此地,就算是给了银钱,想必也会被那些人夺走,换来更猛烈的欺凌。 “多谢姑娘刚刚出手相助。”他轻声朝云绾行礼道谢,举手投足间颇有些风骨,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普通小侍。 “我一向见不得这些凌辱之事,此番出手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云绾笑着摇摇头。 尽管她这么说,他还是将刚刚的恩情暗暗记在心中,“不知姑娘想去何处走走,在下可为你带路。” “无事,刚刚只是想要将你带离那处,免得再受些拳脚,你这副身子骨可受不住。” 云绾摆摆手,“我自己转转便好,你也可趁此机会休息休息。”本想就此离开,可想那当时的情景她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以后要稍强硬些,这般任由他人打骂,只会苦了自己。” 说罢,便自己转身离开,只留下那小侍愣愣站在原地,看着云绾逐渐远去的背影,神情稍显悲怆。 在这净生阁,已经很久没有人在意过他了。那些暗无天日的打骂和凌辱,他以为自己早已习以为常,可如今只觉得哽咽在心头,无法言语。 他熬过一日又一日,可这日子似乎怎么也没有尽头……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处瀑布,岸边花团锦簇,些许掉落的花瓣随着流水漂浮其中,显得极为好看。 可还没等她走到近处,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尖叫声。云绾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连忙上前查看。 花丛深处,男子仅着了一件短裤,披散着头发坐在岸边,浑身湿漉漉的,瞪大眼睛一脸惊恐地看着她,看样子像是在冲洗身体。 云绾连忙背过身去,“你,你先把衣物穿上。” 虽说如今男女大防没有以往那么严苛,可她这是在净生阁,是那些男子靠自己的身体与才貌赚取银钱的地方,所以清白是最重要的。 若遇到有千金贵族相中,初次的竞拍甚至会开出万金天价,直接翻身为主,入住子规阁也不是不可能。 据说那第一公子顾九,当年便是如此。 听刚刚那公子的叫声,想必还是个雏,此时若没了清白,身价必会大跌。 可云绾等了许久,也没听到身后人的声音,她转身查探情况,只看到一个漂浮在水面上的衣袍。 她心中大惊,连忙跑过去查探情况。 “你疯了?” 她一把将那自浸水中的公子拉起,他的脸已经被涨得通红,出水后猛烈地咳嗽着。 她定眼一看,竟是早晨为她带路的那位粉衣公子。 “你何必如此?!竟是连自己的性命也不想要了吗?”云绾蹙眉看着他,一脸的不认同。 虽说清白珍贵,可性命更为重要,如此草草就将自己的生命终结,未免太过于糟践自己。 若风一边靠在云绾身上咳嗽着,一边看着她泪水涟涟,声音嘶哑,“我……我会不会没人要了……”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一脸恢败,全然没有上午那般的活泼生气。 “不会的,不会的。”云绾连连摇头安慰,生怕他再想不通一头扎进水里,“我先带你回去看看大夫。” 说着将他一旁的衣物披好,想将他拉起,可男子的身体高大,她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一个小侍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脸哭腔,“公子……公子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