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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没死!”天和在视频中高兴地喊道,转头望向拿着便携摄像机的关越,继而又专注地给小鳄龟喂rou。 关越安静地看着视频,那是好几年前,他给天和陆陆续续拍的,蓝猫疑惑地看着,而后关越倒退回去,开始播放另一段记录,上面是天和把蓝猫顶在头上,随着音乐,在伦敦家里的客厅中跳舞。 关越笑了起来,蓝猫轻轻地“喵”了一声,关越便以两根手指轻轻地撮了撮它的脑袋。 关越拇指滑了下,换了另一个视频,视频中,关越从背后搂着天和,紧紧地抱着他,两人在被子外露出肩膀与手臂,天和露出了锁骨,蜷在床上,带着难堪的表情,关越脸色微红,一手抱着天和,另一手举着手机,为两人的这一过程录像。 “哥哥……别、别录……”天和呻|吟道,紧紧抓住床单,关越却腾出一手,与他十指交扣。天和把脸埋在枕头上,镜头一直在晃,没有对话,只有两人低低的喘息声。 关越把视频关了,坐在桌前,实在有点受不了,望向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把奶茶喝完,片刻后起身,带着蓝猫,轻轻地上了二楼,到得天和房外。 关越把蓝猫放在天和卧室门前,示意蓝猫上前去。 蓝猫:“?” 关越做了个口型,示意蓝猫去,上去挠门。 普罗:“恕我直言,关越,你在要求交|配这一事务的技巧上,明显有点笨拙。” 关越高大的身影站着,耐心地朝蓝猫示意挠门的动作,但那傻蓝猫只是蹲坐着。 普罗:“为什么不亲自去敲门呢?你完全可以敲门。” 关越在门外站了将近十分钟,起身,下楼,穿外套,走了。 “我想和你聊聊,关于天和。”普罗又说。 “聊。”关越的耐心终于到极限了,说,“想聊什么?” 普罗:“呃……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后,我想我也许需要修改一下某些想法。” 关越没有搭理普罗,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翻出又一个视频。 上面是在伦敦时,关越躺在沙发上,天和拿着便携摄像机过来,朝他怀里躺,侧过脸,在镜头前不停亲他。关越被吻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把摄像机从天和手里接过来,放在茶几上,抱着天和,翻了个身,把他压在沙发上。 关越把手机放到一旁,朝着房里的空气做了个“请”的动作。 普罗:“唔,我想说,也许随着Andy的丧心病狂的报复行为,接下来,我会主动将自己格式化。” 关越严肃地说:“我很遗憾。” 普罗:“到时候天和也许会很难过,不过我相信你会陪伴着他。” 关越:“然后?” 普罗:“所以,这就相当于我死了。” 关越礼貌道:“也许。” 普罗:“好的。” 关越:“你喜欢什么款式的花圈?” 普罗:“起初,我只想知道,在我的有生之年里,是否还能看见你们重新在一起。现在看来,这是大概率的,所以我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确认的了。” 关越:“唔。” 关越熄灯,一室黑暗,普罗在黑暗里说:“我很好奇,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希望与他重归于好?” 关越在黑暗里答道:“我以为有人自称‘对我的了解是惊人的’,想来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普罗:“好吧,我承认,比起从前的你来说,现在的你已经完全超出我的意料了。” 关越闭上双眼,不再回答普罗。 “一把刀的刀锋,很难越过。所以智者说,得救之道是困难的。” “出自毛姆,后会有期。” “求婚的事别忘了!” “记得!一定给你个惊喜!” 办公室外,天和的声音渐远,关越安静地坐在办公桌后,终于红了眼眶,短短的一年里,他从未敢细想整个经过,仿佛总在催眠着自己——这一切从未发生。在某个地方,那个人始终等待着他,所谓“分手”不过是一场时间更长更久远的异地。 久远得就在他甚至以为自己已完全忘了自己是谁时,就在当下,所有的情绪,就这么天崩地裂地涌了出来。 暴雨倾盆,哗啦啦地打在这座纸醉金迷城市的玻璃房顶上,犹如齐天奏响的乐曲,所有喧嚣逐渐远离。 关越撑起一把黑色雨伞,仿佛一步便离开了曼哈顿,回到伦敦的街头,四周五颜六色的霓虹,在这世界的乐曲里闪烁。车灯旋转,温柔聚合,再分开,他在廊前抬头看雨,终于等到了天和从暴雨中走了出来,走过长街。 关越低头看表,匆匆追了上去。 雨水又如幕布般神奇地被拉开,于乐声里,唰地扯向天际,现出灿烂银河,他们倚在楼顶露台前,手持葡萄酒,望向这华灯初上的夜景。 “家里要求我,在明年春天前结婚。”关越沉声说。 天和:“哦?有什么能帮你的?” “这是我唯一的请求。”关越从兜里取出戒指,手指拈着,呈到天和面前。 露台大门洞开,形形色色,男男女女涌了出来,关越还未来得及将戒指戴在天和手上,他们便被这喧哗的人群所冲散——曼哈顿、伦敦、上海、香港,修身贴服的西服革履,闪闪发光的钻表,叩地有声的高跟鞋与暗色调的唇红,千篇一律的面孔,千篇一律的表情,来来去去,让他们尚未牵在一起的手随之分开。 漫天焰火升起,照亮长夜,他在人潮中焦急地寻找天和的身影,他是他的唯一、他的整个世界。 钢琴曲响起,直到某一朵焰火绽放,关越终于看见了他的身影,霎时间焰火化作细雪纷纷扬扬飘落,天和终于朝他走来,牵起他的手,在急促的琴键声里,带着他开始奔跑。 关越加快了脚步,在铺满白雪的路上,与他一同狂奔,到得那个熟悉的宅邸里,天和转身,抱住关越,让他埋头在自己肩上。关越悲从中来,放声大哭,天和抬头,一个响指,顿时春暖花开,晦暗天空下的鹅毛大雪尽数化作温柔的花瓣,一刹那四下飞扬。 天和拉着关越的手,与他一起躺上床去,那张古老的红木大床,于是化作一艘船,在生与死的河流上一路慢慢地漂着。 小船从浪里到浪峰,再在排山倒海的水流中坠下,关越便张开手臂,让天和滑到自己怀里。直到风平浪静时,小船终于慢慢靠岸,关越快步先下船,单膝跪地,站在岸边,抬起一手,十分紧张,甚至不敢看船上的那人。 终于,天和走了下来,将手放在了关越的掌心。 关越马上起身,跳起探戈舞步,一手搂住天和的腰,转身,快步走进花园里。 天和与关越错身而过,关越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