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戒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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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谷走在路上,心里也在琢磨,原剧情中是沈月儿带着沈言和戒律堂长老一起上门,今天却只有沈言来,虽然一直压制季谷让她去戒律堂,但宗门事务何其多,区区一个沈月儿珠子掉了还不至于让戒律堂长老一起出面。 有什么是她忽略了…… 戒律堂并不远,沿途风景被夜色笼罩识不清,季谷伤势太重,血液一路上都在淅沥,灌木丛林草叶落下刺眼血渍,而后与脚下血印子融为一体。 她穿着的青蓝色长裙早被血液浸透,面上白得愈加透明,但那双水润眼睛所迸发的灵气比之以往都更加坚定执着。 沈言不知为何,越接近戒律堂一股莫名心慌越发明显,就在季谷即将踏进戒律堂大门,沈言下意识地抓住她。 “?” 另外两人皆是一脸奇怪,沈月儿衣袖下的手不由自主握紧了两分,她娇柔开口,“沈师兄,你怎么了?” “哦,无事……现在只要你承认你拿了紫水珠,这件事我不会再追究……” 他闭上眼不敢看季谷神情,但是直觉告诉他要挽留,几乎要化在空气里的声音,那么无力虚幻。 季谷毫不留情挣开,她没有再浪费灵力,只是盯着沈言眼睛,一字一句无声开口,“多此一举,大可不必。” 她真的很想说脏话,但是被电击的痛感让她后怕,只能狠狠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踏了进去。 戒律堂平时威严肃穆,楼堂闭门谢客,然而进入发现里面阵法浑成,滔天威压让进入此地的弟子无一不感到恐惧。中间空白场地被安置了宗门历代受罚弟子苦戒的灵力状态,旁边两条回廊直达戒律堂大厅,长廊柱上雕刻着法家的规诫惩训,被付诸灵力时刻都在散发威严灵光。 大厅门口守卫的弟子面无表情,三人接近时,看到沈言和沈月儿面色俱是和颜悦色,退身放行,等目光落在季谷身上时,不屑和厌恶毫无遮掩。 “张蒙师兄,陈崖长老可在里面?” 娇柔婉转之音入耳,那被称为张蒙的弟子当即点头如捣蒜,笑得灿烂,“月儿师妹可算来了,长老正在堂内,盼月儿师妹可是盼的辛苦。” 这番暧昧语气在场其他人都不觉得奇怪,季谷皱起了眉,眼睫颤颤,嘴角不禁露出笑来。 沈月儿一脸纯情娇媚,扯扯沈言衣袖,无声催促道,“沈师兄,我们快进去吧。” 沈言点头,正欲跨门槛,张蒙却拦下,“沈言师兄谅解,陈崖长老只说让月儿师妹和季谷师妹进入,并未允许他人放行。” “怎会?” 沈月儿闻言捂嘴吃惊,然而水波荡漾的眸子不着痕迹地撇了眼张蒙,随即娇弱道,“沈师兄,你别担心,陈崖长老一向公私分明,此次必定也会公正清允,断不会冤枉无辜之人。” 沈言怒容在温柔娇语下渐渐和缓,他深深吐出口浊气,视线在季谷身上很快掠过,无言点了点头。 季谷看戏般在旁边一言不发,系统面板上的任务时间流逝飞快,她此刻倒不见丝毫急色。 “季谷师妹,随我进去吧。”沈月儿抛下这句话,撩开裙摆袅袅进入,季谷跟随,在与沈言擦身而过时,一只草木编织的蚱蜢掉落在地。 沈言捡起,熟悉的编织手法,蚱蜢独特眼睛收尾技法让他瞳孔骤缩,刹那间脸上血色退得一干二净。 “沈…沈师兄,你你你怎么了?” 他的神色过于难看,张蒙被吓一跳,忍不住上前问道。 沈言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把攥紧张蒙臂腕,双眼猩红道:“六年前我闭关走火入魔之际,是何人救的我?” “啊!这这我不知道…不是说是月儿师姐么…”张蒙被他抓得吃痛一声,见人神态不对也不敢挣扎,老老实实回答。 这回答好似戳破了沈言眼里星光一般,他不禁倒退两步,失神愣在一旁呼吸都在急促。 他掏出怀里珍藏的蚱蜢,也是随处可见的灌木草植编织,有些古灵精怪的眼睛呆呆看着他,因为时间过久,蚱蜢虽被细心保存但仍旧干枯发瘪。 两厢对比,手里一模一样的蚱蜢仿若千斤,沈言霎时踉踉跄跄夺门而去,留下一头雾水的两人。 而此刻大堂内,季谷正跪于在地。 沈月儿跪在季谷身旁,面上恭敬仰慕朝着上首已过花甲的老者娇柔道,“陈崖长老,事情经过就是这般,您可一定要为月儿做主。” 说罢,低头哀哀哭泣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有趣!今日本是来商议要事,没想到贵宗竟还有这番好戏。” 沈月儿的可怜哭诉并未惹来上首心疼安慰,倒是一位长眉尊者大笑开口。 季谷视线快速掠过,开口尊者一副道家作派,长眉入鬓,笑眼慈和,身穿紫色褂衫道袍,腰间盘着紫金葫芦,是扶清观的道尊。 “慕尚道尊说笑了,此女乃是沧澜仙君爱徒,她所丢失的紫水珠更是极品难得之物。若是寻常物便罢了,只怕仙君爱徒心切怪罪下来,那此事…” 淡淡苍老迟暮之音在耳帘刮过,季谷颇觉刺耳,但面上不显。 沈月儿听完面上红霞芳菲,她似乎意识到如今不是说这事的好时机,面上慌乱一闪而过。 “她就是沧澜仙君爱徒?” 另一道带着好奇的长者声音插入,季谷很快看清,那位穿着一袭黑金梵衣,银发披散,面容沟壑,笑意盈莹看向沈月儿衬得他更加古意森森。 陈崖轻挥衣袖,“月儿,这位乃是罗浮塔古司法尊。” 沈月儿闻言,娇柔潋滟,眉目含春柔柔一拜,身子骨好似水蛇一般在三人面前yin色浮动。 怪异氛围让迟钝的季谷终于慢慢意识到不对了。 这场景,怎么那么像拉皮条呢? 陈崖快速介绍了一遍,很快回归正题,所属另外三大宗门的三位尊者落座一旁看戏。 季谷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不是她不想说,实在伤势过重,根本没有多余灵力来挥霍,她现在疼得看沈月儿都有重影了,要不是即将就能知道任务真相,她真的很想闭眼睡死过去。 “月儿,你先起身落座吧。” 陈崖温声安抚完沈月儿,转头冻到掉渣的冷音直击季谷,随之而来还有刮骨般刺痛的灵力。季谷不禁无声轻叹,又来了… 早在原身每次在戒律堂受训,说得好听叫受罚,事实就是pua洗脑外加身体虐待。 将所有错都换一种说法安到原身头上,然后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 不,打一个巴掌然后再踹一脚。 这种精神和rou体摧残,再好的心态都经不住遭。 被区别对待的灵力审视是季谷最基础的摧残打底。 季谷掏出储物袋里残存不多的劣质丹药,一股脑塞进嘴里,随后慢慢站起身,然而一道暴戾声却是突至。 “放肆!谁准你起身了?” 这句话还带着威压,将季谷内里脏腑生生震得吐了口血rou。 她笑得犹如下一秒就要断气,没有声音的惨笑,场景怎么看怎么有些瘆人。 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她真的站起身走到一旁桌椅边自顾自地坐下了,这番举动将在场人惊愣当场。 元婴威压她竟然能扛下!她不过区区筑基而已! 古司法尊双目放光,啧啧赞叹道,“哈哈哈哈哈有意思!这位弟子竟然能顶住陈崖长老威压而不屈,前途不可估量啊,陈崖长老可还记得你的承诺?” 陈崖被挑战权威,眼里狠戾一闪,不过他惯会隐藏,见人顶住压力坐下,倒是收回灵力。 季谷只是扫视一眼,死鱼般瘫在原地出气多进气少。 从那只蚂蚱掉落到扛下元婴威压,季谷此刻对修澜河的好感,总算有了那么一点点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