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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王爷腿上喂饭

    像是要故意将她弄晕般,随鞍沉稳却又发狠地要了她好几次,棠谙予难耐又舒服,第一次没有哭着求饶。

    等意识再次回笼时,棠谙予拢了拢身上的白色里衣从榻上坐起来,她身上还残留着男人的气息,但人已经走了。

    随鞍走的很急,若不是还惦记着和她解释,怕是接到信件的那一刻,便已经动身了。

    棠谙予酸软着身子不想动,她又躺回去,打算攒些力气再去找墨望舟。

    来到政轩殿时,程旭正等在门口,见她来,程旭笑着迎接:“公主,您终于来了,那个,您能帮属下劝劝王爷吗,都一整日了,除了早膳和您一起,这午膳和晚膳,王爷都不许人打扰。”

    程旭也是为难得要命,一边是王爷的吩咐,一边是主子的身体,他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

    只能求助眼前人。

    跟着程旭往大殿走,两人来到偏门,远远地看到墨望舟正高坐着,手中批注着什么,眉头不曾舒展。

    她开口:“乌城一事太过重大,墨望舟也是有压力,所以不曾松懈。你们准备膳食了吗,简单点,我端进去让他先用些。”

    程旭闻言连忙撤身,后面婢女恭敬地递上托盘。

    两道简单的小菜以及主食和汤羹。

    已经送过两次了,只不过被狠狠地骂了出来。

    程旭不敢再逞强。

    棠谙予接过托盘,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吧,很晚了,这里不必有人留守。”

    “是,公主。”

    程旭松了口气,连忙带着人撤离。

    从侧面逐步靠近,她脚步轻,男人又思索着事情,一时间也未察觉她的到来,等到托盘落在案上,墨望舟头也没转,直接冷声:“出去,本王……”

    他刚说出几个字,余光瞥到身边人鲜艳的裙摆,墨望舟止住声音,皱着眉偏头。

    或许是表情来不及收回,他冷着脸转过来时,棠谙予不免也顿了片刻。

    她还不曾见过,墨望舟用这样严肃的神色看她。

    好在认出她之后,墨望舟眉间一松,整个人瞬间温和起来,他往她身后瞧,见只有小姑娘一人,伸手牵了她一下:“你来了,怎么不出声?”

    前后态度的明显转变,棠谙予弯唇:“出声的话,还怎么看摄政王殿下变脸呀,你刚刚好凶,吓到我了。”

    她娇嗔似的埋怨,墨望舟也不生气:“怪我,刚刚以为是程旭又来烦我,想把人赶走,所以言重了些。原本打算处理完这些去看你,事情太多,忙起来忘了时辰。”

    看他态度良好,棠谙予气哼哼地顺着他的力气,顺势坐在了他腿上。

    “哼,所以我来找你了呀。”棠谙予指了指托盘,“程旭说你午膳都没用,快吃些吧,身子熬坏了怎么办?”

    墨望舟看着托盘里的东西,微蹙眉拒绝:“算了吧,我没胃口,看看你就好了。”

    他刚想低头吻她,便被棠谙予一掌推开。

    “我又不能吃!”棠谙予端起汤羹,盛起一勺递到他唇边,“吃嘛吃嘛,吃饱了才有力气处理政务。”

    墨望舟低眸看着她细白的手指,只好张唇吃下。

    对于程旭,他可以骂走或者一脚踹出去,但怀里人,他不仅拒绝不了,还要乖乖听话。

    公主很少伺候人,不太熟练地一勺勺喂着,墨望舟还挺适用,边吃边压唇畔的笑意。

    有了棠谙予的监督,他胃口还不错,托盘里的东西被吃了七八分,她将托盘挪走,满意地转眸。

    墨望舟笑:“今日怎么如此贴心,觉得我快离都了,所以加倍对我好?”

    “对啊,趁现在还能见到。”棠谙予不免想起匆匆离开的随鞍,“要不然你仓促走了,好久才能再见呢。”

    她情绪忽地低落,拧着手中的帕子轻叹气。

    墨望舟知道随鞍被召回去的事情,也算默许,尽管看着小姑娘为旁人低落,有些吃味,但他没发作,反倒是安慰。

    “各司其职罢了,现在国难当头,谁也无法独善其身。”墨望舟捏了捏她的脸,“将军如此,摄政王亦如此,我在旁人眼中风光无限、说一不二,但光鲜背后,何曾少得了心酸?要立足要震慑,这一趟,我便非要走一遭不可。”

    旁人都道他杀诸臣挟天子,心狠手辣而又无恶不作,但没有他,宣国何来今日光景?

    故去的宣帝,并不能让宣国称之为大国。

    只有他墨望舟可以。

    棠谙予拨开他的手,终于问出心中疑惑:“墨望舟,其实我很好奇,墨讼手上没有半分可以与你抗衡的把握,既然你无惧闲言碎语,也无视先帝旨意,那为何,不自拥上位,要一直坐在这摄政王的位置上呢?”

    倒也不是棠谙予支持他这样的行为,而是她的确好奇,墨望舟也是皇子,既然做得出架空宣帝的事情,那么自拥上位,不也是一念之间吗?

    可是他掌权这么久,都不曾将墨讼从帝位上拉下。

    这个问题,倒是让墨望舟想到了之前,墨讼也问过,他为何不愿取而代之。

    “想过。”墨望舟看着怀里人灼灼的视线,心里并不想道出,这个答案,他从不曾向旁人提起过。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解释:“先帝有九子三女,子嗣不算多,我出生的时候,大哥已经到了弱冠之年,被父皇重点栽培,视为继位人选。父皇虽为帝王,却不是什么有野心的人,所以选的继位者,也同他一般平庸。大哥明明样样都不出众,若是宣国一连两任都是无为帝君,那么宣国的未来,只能倾覆落败。”

    “同样是皇子,这帝位为何大哥坐得,我便坐不得?所以我日日努力,事事出众,只为父皇能改变想法,将我看进眼中。但父皇终究是老了,只认他那平庸的长子,一心要将宣国传给大哥。”

    说到此处,墨望舟哼笑了声,十分不屑:“那我便要父皇看看,一个连自己的兄弟都斗不过的人,如何能在五国险乱中,护住万千百姓?可是后来,即便我成为宣国最有实力的皇子,他最好的选择,可他还是不认,宁愿死后将帝位传给一个毛头小子,也不愿看重我一次!”

    “墨讼?宣国交到他手中,能挺过一年么?”墨望舟眼中尽是阴沉,“不过既然这是父皇的旨意,我便遵从,扶墨讼上位。我将墨讼钉在那帝位上,不取代更不予他实权,我就是要让父皇看看,他选的继承人,有多么的无能平庸,没有我,那稚嫩的肩,又能挑起多久的大梁?”

    墨望舟恨过怨过,但不曾想过取而代之,倒也不是不敢,而是他觉得,现在这种模式也不错。

    墨讼若有本事,大可杀了他夺权,若没有,那也活该承受这一切了。

    棠谙予没想到他这么坦诚地将这件事道出,她还以为,墨望舟会把此事渲染一番,将自己说成不得已掌权的可怜人。

    “可是,继承人是老宣帝选的,或许阿讼也不想继位呢?你这样折磨他,岂不是无辜?”

    听了棠谙予的话,墨望舟想笑:“无辜?生在皇室,何来无辜一说?棠谙予,我知道自己不算什么好人,也没什么好反驳的。但身在皇室,又有谁,能真的独善其身呢?墨讼的心眼,不比你想的少。”

    只是墨讼无权无势,只能被他压着罢了。

    别无选择。

    “不懂。”棠谙予摇头,“这些事,我可听不懂。”

    墨望舟捏着她的下颌靠近:“你不需要懂,这些,不会妨碍到你。”

    似是想到什么,他眼眸略显晦涩,盯着她的眼睛:“只是有些后悔。”

    “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