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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你要倒霉了,我要缠你一辈子

    “小池回来了啊?”

    陶姨对这个一定就定了自家民宿一个月的姑娘有些印象,这个季节游客本就少,容易认熟,才两天她就跟池周一聊了几次。

    池周一刚从外边回来,肩上还背着个书包,右手拎着相机,听到陶姨的话把另一只手提着的两杯豆浆递了过去。

    早上她去扫街拍照片的时候,路过一个早餐摊子,干脆把剩下四杯豆浆全买了。

    “多买的,请陶姨喝。”

    “也太客气了你这孩子。”

    陶姨对乖巧看着就是好学生的孩子没什么抵抗力,看着眼前嘴角带笑的女生和她挥手说自己先回房间,压根不知道这位好学生推开房门后做的什么坏事。

    窗帘拉的很紧,透不进来什么光,只有海浪声断断续续地流了进来。

    床上的人蜷缩在边上,池周一站在床边放好东西,沾染早晨寒气的外套被缓缓地放在旁边,似乎感受到一点外边侵占进来的寒气,卷在被子里的人下意识地皱了眉。

    “唔啊、!”

    冰冷的手心贴在温热的脖颈上,力道有些大,许殊硬是被这个略带凶残的吻给弄清醒。

    “又、又来……坏。”他的话被堵的磕磕巴巴,嘴唇又麻又疼,恍惚中记起,两天了他好像就没有下过这张床。

    昏暗视线中,池周一的眉眼都跟着压上一层冷淡,晦涩目光好像让他幻视凌晨那足够漆黑的海面,恰好外边的海浪声传进耳朵。

    他跟着被淹没。

    被单甩开的瞬间,池周一正正好翻身压在他身上,低头看着被制服在自己身下的许殊。

    发丝凌乱地几缕黏在脸颊,大口喘着气,眼睛里罩着一层水汽,湿漉漉地看她,或许是在求饶。

    池周一说不上为什么。

    就是想玩他。

    带着爱意的说法,就是想cao他。

    想看他流泪,听他求饶。

    “前天谁问我的。”

    书包被扯过来的声音窸窸窣窣,许殊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从书包里掏出一袋东西。

    “这个岛上会不会有玩具卖?”

    池周一今天早上出去扫街的时候,还真让她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情趣用品无人自助售卖店。

    许殊听着两条腿没忍住抖了两下,可怜巴巴地抓住她的手。

    “不做了,好不好…”

    池周一面无表情拍开他的手,过了一会儿似乎又觉得这有点过于冷漠,于是撩开他额发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安抚道:“手指满足得了你吗?这位性瘾患者。”

    许殊被她的额头吻弄得闭起一只眼睛,只能模糊着视线看她穿戴上工具,然后掰开自己的双腿。

    他不喜欢后入,虽然很深很爽。

    但是看不见她的脸。

    尤其是在如此昏暗的环境里,那种旖旎暧昧的因子,在角落繁衍生息,越看不清他越想看清她。

    “啊!等一下呃啊!”

    被掐着腰缓慢侵入的瞬间,许殊情不自禁地绷紧身体,腰线流畅地塌陷下去,整张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他尖叫一声,声音都染上闷重。

    池周一伸手捏住他的后颈,逼着人露出一张脸,问他怎么了?

    一下就被摁到敏感点的许殊猛地颤抖起来,合不上的嘴唇下意识咬住摸过来的手指。

    说是咬,池周一觉得那更像舔,像给人koujiao一样,舔的指缝都是湿的。

    “想……看着你的…啊呃好深……”

    被打断的话还是让池周一猜中了出来,她好不容易才抽出被咬的全是口水的手指,才把人翻了个身,面对面地对视。

    不自觉合拢的双腿,池周一拍了拍,叫他张开。

    许殊不是很懂为什么这两天她的这种欲望这么强烈,像是在发泄什么一样。

    像是时间还停留在黑夜一样,许殊被摔进黑暗里一般地冲洗,尤其是在被送上高潮时,颤栗之下,他几乎要蜷缩起来,却又被一双有力的手强硬地舒展开来。

    浑身湿漉漉的,像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窗帘被拉开的瞬间,白光追逐着闯了进来,许殊下意识想要捂住眼睛挡掉刺眼的光,但又像被抽光了力气,呼吸都难。

    池周一走过来,替他伸手捂住眼睛,足以过渡的昏暗才让他的眼睛没那么酸涩。

    却还是因为刚刚的性事,眼睛里蒙着一层水光。

    “想看海。”

    他扯下池周一的手,在她的手腕上轻轻咬了一口,连牙印都没留下。

    池周一将搭在挂衣架上的大衣拿了过来,披在他身上,才扶着人下床。

    她这两天确实玩的有点过分,许殊来岛上两天了还没有出过这个房间。

    “买了药,一会给你上。”

    许殊脚软腰也酸,他里面就是单薄的睡衣,上衣凌乱,露出的腰都是错乱的指痕。

    池周一看的有些晃眼。

    阳台风有些大,许殊靠在栏杆上,有些掉漆的围栏像是某种意义上的另一场浪潮,他靠在上面,抬眼就是深蓝色的大海,以及空阔的沙滩。

    室外冷,沙滩上的人寥寥无几。

    在这种冷漠里,好像人也成了透明的,风吹过来,穿透骨rou血液,在即将冻结的瞬间,才反应过来。

    “冷。”

    他回头看池周一,她就靠在打开的玻璃门边上,许殊莫名觉得她现在应该点根烟,张唇吐出一口漂亮的烟圈,这种冷天气就该配些颓废才对。

    但池周一很少抽烟。

    像是克己守礼的好学生一样。

    但好学生才不会把他锁房间里cao两天。

    “我去给你热早餐,你先去洗漱一下。”

    池周一趁他转身的时候,替他把大衣完整穿上,系了几颗牛角扣,完事下意识摸了把许殊的头发。

    许殊很喜欢这样被她抚摸,尤其是身后就是无边大海,处在海风里,他在被温柔地对待。

    “等一下。”许殊拽住她的衣角,眼睛有些亮,“先亲我一下。”

    说是一下,但等结束的时候,许殊真的再没有一点力气,连去卫生间再洗个热水澡,都是池周一全程带着的。

    民宿的沐浴露是山茶花香,泡沫抹到锁骨上的时候,池周一忽然和他说了句,山茶花是这岛上种的最多的花,红色的最多。

    冬季,偏偏它开的最盛,像火一样,烧掉追上来的寒冷,热烈盛大。

    他们很幸运,刚好赶上花期。

    浴室雾气腾腾,许殊思绪也被弄得迷糊,他呆呆地点了点头,仍由池周一拿花洒冲掉他身上的泡沫,空气里山茶花的香味反倒浓烈起来,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膛。

    然后抬头看向池周一,“你也在我身上种花了。”

    池周一无法反驳,把手上的水都弹到他脸上,许殊顿时眯起眼睛,皱着一张脸说她坏。

    等折腾下来,上午的时间都差不多被他们两个玩闹过去。

    陶姨见池周一牵着个男生下来还差点没反应过来。

    办理入住那天,确实是两个女生的样子,但她看过身份证,这个叫许殊的,性别是个男生。

    不过到底是客人,她也不好说什么,连这件事都没跟人说过。

    “你们两个要出去逛逛吗?”

    陶姨喊了一声,还介绍了几个地方可以去玩。

    但池周一打算先带人去海边溜达一圈,毕竟这两天许殊顶多就是在阳台上看一眼海。

    海边风大,许殊本来身体就虚,只是走了一段沙滩路就没了力气,还要趴在池周一身上让她带着自己走。

    不远处还能看到蓝色灯塔,在大海中分外明显,好像一棵长在海水里的树,被浪潮弄的颠簸,却又坚定地像钉在里面。

    许殊低头看牵着的两只手,忽然觉得自己也像长在她身上的无根树。

    如果能繁衍出枝桠该多好,一辈子缠着池周一,死了也要跟她睡一座棺材里。

    “在想什么?”池周一回头对上他有些空洞的目光,敲了下他的额头。

    被弹回思绪的许殊眨了眨眼睛,嘴角上扬,难得笑的有些内敛。

    “在想,你要倒霉了,我会缠你一辈子的。”

    池周一没什么剧烈的反应,只是平淡地哦了一声,照常牵着他往前面走,一捧浪花离得他们很近,差一点就要弄湿他们鞋脚。

    许殊察觉到被握紧的手指,指缝被占得很满,视线忽然暗了下来,随之落下来的,还有温热的吻。

    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的脚步,风还在吹着,浪还在拍打,但他的世界这一秒已经暂停下来,全部沦陷在这个突然来的吻里。

    发丝被吹的很乱,撩过彼此的脸颊,许殊好像在那些缭乱里呼吸被攥紧起来,他不自觉地勾紧对方脖颈,寻求庇护一样。

    等到将近溺亡海水里窒息一样,他们才抵着对方额头缓着气,那些热起来的呼息,融化掉一样,混进海风里,不知道要飘到哪里。

    池周一忽然开口,“不是倒霉。”

    她说挺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