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tfam/逆序/鸟闪沃利，再快点

    1.

    一个小时前。

    达米安试图谋杀他许久不见的兄弟，然后被魅魔吊在庄园门口。提姆优雅地坐在花园处理公事，将混血恶魔的咒骂声当成小鸟唱歌，直到迪克回家。

    精神奕奕的魅魔在看见迪克的瞬间就像熬了三天三夜。

    他无声地用魔法上妆，黑眼圈和苍白的皮肤出现在脸上。

    「嗨，迪克。」魅魔说，「我需要拥抱。我太累了。」

    迪克哭笑不得，挥手散掉他的魔法，走过去给他一个拥抱。

    「你们又吵架了？」

    「我听说恶魔的嚎叫有助于睡眠。」提姆说，「原本打算抓一只低位恶魔做实验，但达米安——」他叹息着，「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他。他愿意帮忙！」

    迪克抬头望着路灯上的小恶魔。

    ......如果眼神能杀人，提姆已经死了。

    「小D看起来不是这么说的。」迪克说。

    这不重要。提姆自动在脑中把迪克的话全换了一遍，例如「天啊他人真好」，然后感叹：「是啊，我也这么觉得。他人真好。」

    在提姆离开庄园十公里之前，迪克没把达米安放下。他知道混血恶魔在挣脱魔法的下一秒就会冲去把提姆捅个对穿——即使不会成功。

    2.

    达米安经历本周第三十六次暗杀失败。他并不气馁，他的脑中已经在构思下一次行动，只是仍然很愤怒。

    明明他的父亲是混血恶魔领主，母亲是强大的女巫，他是双重邪恶下的超级邪恶产物，拥有最优秀的基因！

    但在韦恩庄园，一只魅魔都能把他吊起来嘲笑。

    这是耻辱。混血恶魔沉着脸。天大的耻辱！

    「小D。」格雷森无奈地看着把地板戳出洞的达米安，他的尾巴非常诚实地表达主人的怒火，「提米是成年魅魔，他能用尾巴把你的胸膛剖开，把你的心脏放进锅里煮。他能让布鲁斯在被魅惑的状态下亲手把小甜饼交给他——他还炸过你的老家，因为拉斯偷了他的脾脏。」

    高位种族天生免疫来自低位种族的魅惑，但提姆修正了这个问题，他的种族魔法施展在高位种族身上也有效果。

    格雷森揉了揉小恶魔的脑袋，「你还小，打不过提米很正常。」

    达米安的鼻子很痒。他忍住想打喷嚏的感觉，拍开格雷森的手，「注意你的用词，格雷森。我不小！」

    「是啊，十岁。」

    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是杰森。

    杰森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韦恩医院提供的血包，薯条和生菜在里面晃动。他喜欢把食物丢进去增添风味，即使看起来像一袋厨余。

    他看着迪克，「提图斯今年几岁来着？一百五？」

    迪克：「一百六十三。」

    杰森朝达米安挑眉，看啊，你的狗都比你大。

    达米安眯起眼睛。

    他讨厌陶德的眼神，好像他永远弱小无助。他把他当成一个婴儿。

    「收起你的目光，陶德。你在小看我。你不知道我猎杀过多少吸血鬼——」

    杰森翻了个白眼，「是啊，我不知道。但我确定我宰的比较多。」

    ——杰森·陶德，混血吸血鬼，著名的吸血鬼猎杀者，追杀吸血鬼能追到隔壁维度去。

    某维度的吸血鬼迪克被他砍头，丢进烈火里焚烧。杰森还顺便救了心脏被挖出来的蝙蝠侠——他把他转化了。

    哦，是的。另一个维度的布鲁斯得管他叫「父亲」。

    4.

    邪恶生物和光明生物天生对彼此过敏。这种症状能克服，但需要时间。

    达米安不止一次怀疑格雷森是光明生物。他散发出的气息和它们太过相似，导致他鼻子过敏，经常想打喷嚏。

    为了避免出丑，达米安平时都憋着。

    ——然后就在格雷森和陶德面前连打十几个喷嚏，额头上的角、背部的翅膀和尾椎的尾巴都跑了出来。

    「哦我的天。」格雷森立刻跑到楼梯间，「哦我的天......我很抱歉，达米！我忘了你会过敏！我还摸你的头！」

    达米安接过陶德递来的纸巾，无视陶德的嘲笑，瓮里瓮气地说：「这没什么，格雷深。噗用介意。」

    哦天啊。陶德笑的更大声了。你听到了吗「格雷深」？噗用介意！

    达米安恼羞成怒，用尾巴抽陶德的腿。

    说来也奇怪。格雷森是第一个能让他产生过敏反应的人，他几乎肯定格雷森是高位种族的光明生物，只有高位种族才值得他过敏。

    但接近一段时间后，达米安又不确定起来。

    因为格雷森长得太正常了。

    不论种族高低，光明生物都无法完全掩盖原本的样貌，即使使用魔法遮掩也会有轻微的轮廓。这是光明生物的特殊性，也是缺点。他们无法隐藏自己的种族，任何举动都将暴露在阳光下。

    格雷森没有任何多出来的特征，也没有魔法遮掩的痕迹，这让达米安很困惑，就连生物特征不明显的布朗在尾椎都有一颗长相奇怪的花苞。

    布朗是花精灵混血，精灵属于光明生物。她没有尖耳朵和精灵翅膀，也不会撒精灵粉，只有一颗无法隐藏的花苞，里面藏着数不清的藤蔓。

    布朗喜欢把随身物品塞在里头，她的花苞也能塞生命进去，不过只有该隐愿意待在触手堆里。

    该隐，狼人混血，咬着其中一根藤蔓玩。

    「花粉让毛发更柔顺。」她甩了甩尾巴说。

    5.

    该隐和布朗半年才回来一次，托马斯更久。一条龙能睡上一个世纪，达米安上次看到他是在三年前。

    真正长时间停留在这的只有格雷森。达米安从没见过他离开哥谭——要知道就连潘尼沃斯都有出远门探望亲戚的时候。

    最近迷上少女漫画的混血恶魔眉头一皱。他觉得他触碰到家族秘辛。

    「父亲。」达米安走进书房，态度严肃，「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有关格雷森。」

    迪克？布鲁斯放下手边工作，「迪克怎么了？」

    「您因为爱而不得将格雷森囚禁在哥谭吗？」

    布鲁斯：「...............」

    他什么？

    「达米安。」

    「是的，父亲？」

    「迪克是我的儿子......收养的，我知道，但仍然是。」大恶魔说，「我们之间不会，也不可能发展出爱情。迪克不能离开哥谭，是因为他只能活在哥谭。」

    家族秘辛和达米安想的不同。

    「他死了，达米安。」布鲁斯平静地说，「迪克死了很多年......是的，他有温度，有实体，但离开哥谭就会化为灰烬。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结局就是迪克死了，哪也不能去。」

    6.

    现在可以排除格雷森是光明生物的可能性了。达米安心想。格雷森是一具活着的尸体。

    那么，为什么他一靠近他就想打喷嚏？

    7.

    偶尔，小恶魔会在阴影里观察他的家人，收集情报。

    达米安盯着那个和格雷森拥吻的陌生人，成年男性，有一头格雷森喜欢的红发。

    达米安从蛋壳里出来走动的时间不到六年，但他脑袋里的知识是普通人的好几倍。他当然知道什么是伴侣，在一起会产生什么行为，也有完整的性教育知识。

    眼前种种情况都表明格雷森有一个伴侣。他们像偷情一样躲在房间，以至于达米安第一次发现格雷森有伴侣。

    「沃利......」

    格雷森喊着对方的名字，声音模糊不清，好像被欺负，又好像很甜蜜。

    沃利回应他，嘴里却喊着陌生的词。达米安不知道谁是小罗，但看起来应该是格雷森——撒旦在上，没人敢和他的家人玩替身文学，达米安会将对方折磨致死。

    两位成年人越来越火热，气氛逐渐浓稠，里头光明生物的浓度含量高到达米安又想打喷嚏。他皱着眉头，用翅膀遮住令人过敏的气息。

    在他叫出翅膀的瞬间，沃利的背突然多出许多条长度不一的裂缝，密密麻麻的布满整块皮肤，底下彷佛有东西在蠕动，试图破壳而出。

    下一秒，所有裂缝张开，沃利的背布满绿色的眼球。

    ......达米安没有密集恐惧症。但此刻，他体会到什么叫头皮发麻。如果恶魔也有毛绒绒，达米安已经炸毛了。

    那些眼球像拥有生命一样，每一颗都往不同角度看去，滚动的声音伴随奇怪的低语，扮演睫毛的白色羽毛像触手，在空气中不停晃动。

    「......沃利？」格雷森的手指被羽毛缠上，他碰了一下沃利的背部，摸到冰凉湿润的球体，「怎么了？」迪克疑惑地问。

    「呃。」沃利不确定地说，「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你的房间好像......」

    其中一颗眼球精准的锁定埋伏在阴影里的小恶魔。瞬间，眼球们尖叫起来，白色羽毛疯狂增长，凝成三对巨大的翅膀。

    「......有其他人在。」他说，「嗯，一只潜伏在阴影里的混血恶魔？」

    达米安看着那散发微光的翅膀，以及那些疯狂的眼球。

    ......这就是为什么格雷森身上总有高位光明生物的气息。

    小恶魔脸色难看极了。格雷森的伴侣是一只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