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尼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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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崎不喜欢土下座 这件事情付丧神们之间已经通过气了,但是这种时候,确实没有什么能比土下座更加清晰表达出他们的诚意,因为天守阁不让进了,所以道歉的环节被付丧神们安排在了大广间,几位脑力刀一致觉得得在众刃面前谢罪才显得更有诚意,龙崎没有反对,但似乎和他们想的也不太一样 “非常抱歉” 齐刷刷的 付丧神都穿着轻装,跪在地上时看起来格外地乖顺 “嗯,知道了” 龙崎摆了摆手 “没事就回去吧” “主人!您·····不处置我们吗?” 龟甲贞宗率先开口,这与他们商量的不一样,但当看见主人包着纱布的手时,他实在忍不住抢了话,是他们犯了错才导致主人受伤的,他根本没法无动于衷。实际上,其他付丧神也是这样的想法,所以当龟甲出声时,大家都没有阻止,髭切没有抬头,他是偏心主人的,这个人类美丽强大,灵力很干净,有种玄妙的东西在他的身上,最重要的是,他很得弟弟喜欢,他的弟弟无法开口,但他知道,弟弟其实很希望能与这个人类结缘,他并不打算扫弟弟的兴,所以从未掩藏自己愿意认主的行为,反正做为付丧神,总要有主人的,如果是这个人,他愿意接受的 髭切其实有些期待自己会被怎么处置,他们的主人每次下达处罚命令时都是风轻云淡,看似轻拿轻放,但实际都击中了当事人的命脉,他的命脉在哪里呢?他不像宗三,他的弟弟并不比他来的弱,他相信出了事弟弟也是能独当一面的,就像之前一样,他一直为自己的弟弟感到骄傲,他更不是长谷部巴形这样一心一意没有主人的疼爱就无法正常生活的刀剑,在之前暗堕的岁月里,他从未参与过召唤,他的暗堕之气也只是被传染罢了,他本就是冷漠的付丧神,源氏的重宝没有必要在意任何人,又怎么可能因为他人的痛苦而感同身受,他是凡铁,也是神明,虽为末流,却不会被这些小事所撼动,所以啊,主人,告诉我,你要如何让我这样的刀刃学会反省呢 “怎么处置?打你一顿?那是赏还是罚?” 龟甲猛地抬头,看向主人的脸色有些受伤,他想说不是的,不是那样的,主人罚的话不会觉得快乐的,会反省的 “我很失望,龟甲” 龟甲贞宗抬起头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我想过所有人,龟甲,唯一没想道你会是那个先开口欺骗我的刃,如果做了这事的是长谷部,我大概会用木板扇他的嘴,但我不打算这么对你” 门口守卫的长谷部听到这话下意识绷紧了背·····他家主人还有这样的想法???撒谎会被打嘴什么的,当然了,他长谷部肯定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长谷部坚定信念,目光却满世界乱飘,要不稍微试一次看看会被惩戒到什么程度? “龟甲,回房去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龟甲艰难的站起来,看向主人的目光写满了恳求 “是,是放置的意思,是吗?” “你觉得是就是” 龟甲身子晃了一下,他看起来难过的要碎掉了,连路都走不好,龙崎不怀疑,他现在就算下令要他碎刀,他的表情都会比现在要好得多,他知道自己的话说的严重了,但是面前还有这么些各怀心思的脑力刀,他真的觉得很累,可龟甲这副样子,他怀疑等自己晚点有了心思去收拾他的时候,他可能会给自己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也说不定 “禁足,在我有心情之前,不允许你离开房间” 龟甲破碎的眼睛里突然崩出了光,他的主人,给了一次机会! 他猛地扭头看着主人,深深鞠躬,大声应 “是,谢谢,谢谢您,我会的!” 然后跌跌撞撞的跑出天守阁,似乎是怕自己跑慢了主人改变主意,门边被撞了一下的长谷部刚好撞进主人看过来的眼神里,立马军姿站好目不斜视 要不还是算了,挨两下估计怪疼的,万一度没把握好怎么办,算了算了 龙崎揉揉太阳xue “行了,各位大人也回吧,没打算对各位怎么样,好歹是救了各位一命,看在这个份上对我这个伤员友好一点吧,我现在的没有心情陪几位过家家” 过···过家家? 髭切抬起头看着龙崎,就见人脸色十分苍白,确实很虚弱的样子 “主人,去叫药研来看看吧” “不用,这玩意他看不好,就这样吧,我真的累” 几位付丧神乖乖跪着,看着龙崎走回天守阁,面色都不好看 “这是···被放过了?” 小狐丸看向三日月,这位付丧神今天安静的有些过分 “呵,放过?咱们自信过头了” 髭切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只是轰走了栖息笼中的野鸟罢了,真是····不讲理的大人呢,明明野鸟的羽毛也很美丽不是吗” 宗三歪着头,看向屋门,心里却又小小的怨气凝聚 明明笼子空着,您到底要让谁栖息进去呢····掌控天下之人才能拥有的刀剑,都不能满足您吗? 髭切慢慢顺着长廊回房 呵,过家家,原来主人是这么看他们的? 人类提供灵力,刀剑照顾主人,他们之间本该是这样的关系,明明都签约了,明明就是主人,怎么就好像我等受了恩惠还要任性撒娇一样,什么叫过家家,扮演我等的主人莫非他还累着了不成···· 想到龙崎惨白的面色,髭切心虚了些,似乎确实,让主人cao劳了些,但我等难道没有····有在照顾他吗? 髭切停下了脚步 烛台切每天努力给主人准备餐食,歌仙也有帮主人清洁衣物,短刀们会逗主人开心,等一下,有些想不起来了,主人还没有契约他们之前,烛台切那个样子,有人给主人送餐食吗?主人,真的需要进食吗?回想第一次见到主人,明明到处都是暗堕的污秽之气,但虚弱的男人身上一直都是一尘不染,那么清洁是有必要的吗,短刀们,与其说是逗他开心,倒不如说主人在代替某位付丧神的职责帮忙教养,付丧神的存在,真的有照顾到主人吗?还是如主人的说法,只是在过家家? 给任性的刀剑们,扮演主人的角色? 咀嚼着这句话,髭切觉得久违的头痛,刻意忽视了心中莫名涌现的涩意,挂上招牌的笑容 他的主人这次是打算这么惩罚他们吗?让在乎主人的刀剑感受到失去主人的痛苦,的确是很不错的手段,但可惜,还不够啊,年轻的人类,降伏源氏的重宝,只是这样可不够 推开屋子,他的弟弟正在屋内擦拭自己的本体,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回来,等自己叫了他才抬起头,眼睛一亮 每次看到弟弟这副模样,做兄长的心里就格外开心,只是可惜,要是能再听见一声 “兄长!您回来了!” ········· 里面的付丧神似乎没意识到有问题,他并不知道主人在傍晚又待带人出了征,也不知道兄长不但回来过还去手入室泡了修复池换了衣服,他一直呆在房间里,连兄长进来了都不知道,还在哀叹明日又要去做近侍被那人欺负,这下好了,哥哥回来了,明天他可以和哥哥呆在一起了!有哥哥在,就算做近侍,那人也会收敛的吧,想到这里,膝丸不由得眼泪汪汪 “兄长,您可算回来了呜” 抱住怀里哭唧唧的弟弟,髭切的笑意淡了,他确信这座本丸不可能锻刀,他也不可能凭空多一振弟弟,弟弟的等级是他亲自带上来的,弟弟一直和他生活在一起,这就是他的弟弟没错,或者说 “发生·····什么了吗?” 是一切发生之前的弟弟,会说话,会哭,会喊他阿尼甲的,他的弟弟 膝丸控诉着龙崎做的所有事,叫错他的名字,不断戏弄他,强迫他说话,还嘲笑他哭的丑,一次又一次变本加厉,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膝丸越说越流畅,越讲越委屈,钻进哥哥怀里呜呜个不停 他们出征了4天9个小时,他的主人是傍晚去找他们的,在那之前,膝丸一直担任近侍,明明之前主人的近侍只要做完日常工作就会被驱离,但膝丸没有,他被主人一直带在身边 是用怎样的眼神看护着他呢? 是投了多少灵力才让一直无法同外界交互的膝丸注意到了他呢? 明明是怕麻烦的大人却不断试探,这其中又花了怎样的心思呢? 弟弟无法讲话时,他也试过刺激他,但他的弟弟差点因为绝望而碎刀,自那以后,他就清楚的记住了弟弟的名字,再也没有离开弟弟一步,他的弟弟愿意跟着他,那他留在他身边就好,他想保护好弟弟,但他也知道,弟弟心中的黑暗从未被驱离,他对此无能为力,他一直在等,等弟弟承受不住的那一天,等弟弟碎在他面前,到时候,他也会一同陷入沉睡,他们永远不会分开 4天,他们只是分开了4天 他用了近一半以上的时间,去探寻主人的真名,甚至间接成为了伤害主人的元凶 他们的主人用了4天的时间,还给了他一阵不会突然碎掉的弟弟 每次下达处罚都风轻云淡,看似轻拿轻放,但实际击中了当事人的命脉,他的命脉 髭切将怀中人抱紧,终是哭出了声 “兄长?” “没事,对不起,兄长错了,是兄长的错” “不,不是,不是在怪罪兄长,是主人太过分,不对,是我,是我没做好,您,您别哭,那个” 髭切将人抱得更紧 如果这趟行程什么意外都没有,如果他们没有经不住诱惑,如果他从一开始就一心效忠,如果 没有如果,髭切吸了吸鼻子,慢慢冷静下来,又苦笑出声,他的主人怎么会不知道他们迷失的原因呢,他那时候是用什么心情在面对自己呢?在慢慢调教膝丸的时候,会不会也幻想过自己回来看到弟弟变化时的表情呢? 他对着龟甲说自己失望的时候,会不会眼睛也看了他 明明花费了心思,明明做了很多事 “不会只是过家家的····” 面具戴久了会长在脸上,戏演的多了也不一定····不能成真 “什么?” 膝丸从他怀里钻出来,髭切温柔的摸摸他的头 “你喜欢主人吗?” 膝丸想到这4天的苦日子,真的很想坚定的摇头否认,只是出了口,语气还是变得带了些试探,他知道哥哥从没有喜欢过人类,只是为了他才一直站在人类的一方 “虽然很恶劣,但,不是坏人,是温柔的大人” “当做主人的话,膝丸会高兴吗?” 膝丸看着兄长的眼睛,严肃的坐直身子 “兄长,要有自己的想法,源氏的重宝,也不该看低他人” “膝丸以前可没说过这样的话” 膝丸脸一红,气势就散了,暗恼自己对着哥哥说什么呢 “真是位厉害的大人啊” 髭切看着自己的弟弟,面色慢慢变得严肃 “不是看低,是在征求膝丸的意见,可以接受这样的哥哥一同侍奉主君吗?” “阿尼甲!” 膝丸眼睛一亮,兴奋的看着兄长 “兄长做了很不好的事,想得到主君原谅可能还要很久,膝丸会帮兄长的吧” “当然!兄长!” “那拜托了,高兴丸~” “是膝丸!兄长刚还记着的!” “哦?我有吗?” “有!” “嗯,那我忘记了” 忘记有多久没这样嘻嘻哈哈的逗弄弟弟了 膝丸看着兄长明明在笑,但眼泪还是流下来的模样,凑过去将人按在自己的怀里抱紧 “我会好好的,兄长,所以兄长做喜欢的事情就好,忘记了也没关系,我会提醒兄长的” 我是膝丸,会一直告诉兄长的 这么久,辛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