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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修罗剑染血

    三、修罗剑染血

    清风夹带着细雨零星的散落山间,山青草绿的景象在风雨的映衬下呈现一片悠然。一对少年男女漫步于此中,郎才女貌用在这对神仙般的眷侣身上再合适不过。

    “喂,你这么强行拉着我也是没用的,我如果真的要走,你也拦不住的。”释天宗被卓芳菲拉着手,有些反感的说道。

    卓芳菲扭过头来,琉璃一样的眼睛看着释天宗,嘻嘻笑道:“第一,我拉着你的手不是为了绑住你,我只想握住我夫君心中的那丝温暖。第二,我知道你要走我拦不住,但我根本不用拦,那一个吻,已经注定我独自印在你心中洁白的空间内,永远不会消除。唉,说出来还真有罪恶感啊,明明知道你是一块洁白无瑕的美玉,却偏要让你产生瑕疵,要让你师父知道,一定恨死我了,呵呵。”

    释天宗无奈的摇了摇头,本想把手抽回,可是感到手心传来的那丝温热,自己的内心反而不用放开。

    “呵呵,怎么啦?现在已经无法将我放开了吧,没产生感情不代表无情,第一次的感情也是最难割舍,所以呢,你注定今生是本小姐的了,呵呵。”卓芳菲的笑意中带着丝丝的甜蜜。

    释天宗虽未经历过爱情,却也看过许多旁人的爱情,看着一个个因爱痴狂,因爱疯癫的模样,他从心底里对男女之爱有一丝厌恶。然而与卓芳菲在一起,他却觉得这所谓的感情虚无缥缈,却又变幻莫测,看不见,却能感觉其存在。

    释天宗淡淡的一笑,猛的拉过卓芳菲将其拦腰抱住,两人脸对着脸。卓芳菲微微一惊,随即镇定,嬉笑道:“怎么了,难道打算在这里动粗啊?”

    释天宗淡然的双眸中透着丝丝温情,轻轻道:“从第一次见面以后我就一直处于被动,我现在打算主动,怎么样,再让我尝一次你唇上的味道?”

    卓芳菲被释天宗的这句话弄的脸颊发烫,从出生到现在,只有她大小姐令别人脸红,什么时候有如此的样子,当即故作生气的说道:“好啊,你若是自认为你的武功能压制我,就试试?”

    释天宗并未因卓芳菲的拒绝而改变,他淡淡的一笑,手指在卓芳菲的腰间快速滑动,用狡猾的声音说道:“对付夫人,其实我有更好的招数。”这下可让卓芳菲受不了了,被释天宗手指灵活的搔动,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这种痒痒令卓芳菲顿时娇笑,想要闪避,却因释天宗抱住都无法动弹,无奈之下只好乖乖求饶。

    “好啦!哈哈,我答应你,快停手……”

    释天宗停止了搔痒,用手搂着卓芳菲的腰,深深的吻了下去,卓芳菲闭起眼睛,享受着嘴上的温唇。

    一声哀嚎,打断了两人的甜蜜时间,两人分开几步,同时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对方的眼睛,随即恬静的一笑。

    “我警告你啊,以后不许在用抓痒痒的手段威胁我,不然我就不理你。”两人一边向发出哀嚎的地点走着,卓芳菲一边说道。

    “呵呵,不理我的话,我就只好在你身上怕痒痒的地方找答案了,到时看谁耗过谁?”释天宗对于卓芳菲的警告反而出口威胁。

    说话时,两人已经走到一处山谷中,零零散散的十几户人家坐落在此。一间木房前,七八个大汉正殴打着一对半百的夫妇,旁边还有大汉拉扯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其余村民,都是躲在自己的房中,透过窗户木然的瞧着老夫妇的境遇。

    这些凶神恶煞的大汉显然是山贼打扮。

    “住手!”释天宗出声制止,卓芳菲飞身坐到屋檐之上,等着看好戏。

    “哪里来的不怕死的小子!?”为首山贼蔑视的看了释天宗一眼,冷声问道。

    释天宗摇头叹息,随即身形一闪,剑华飞舞,山贼们的左臂都被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这一剑旨在威慑,不在杀戮。山贼们倒也识相,留下一句“有种你别跑”,全然拔腿飞奔。

    坐在老夫妇的屋子里,卓芳菲与释天宗向这一家三口询问了事情的缘由。那些山贼的大寨就在山谷外不远处,山大王号称齐天大王,一向是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因为这村子距离山贼大寨不远,那些山贼常常来村子欺辱村民,每年都让村民们交上一些粮食作为贡品。如今,自己家的闺女被那齐天大王瞧上了,要强行娶其过门。

    听了老夫妇的阐述之后,释天宗淡淡笑道:“放心,一会儿我就到那山寨去剿平这群乌合之众!”

    “不忙,先喝杯茶歇歇!”说着,老者端上两碗茶。

    释天宗拿起碗慢慢的品着,卓芳菲则不愿在此耽搁太多的时间,大口大口的喝着茶水,突然间脸色一变,叫道:“这茶……有毒!”话刚说完便晕倒在地。

    释天宗一惊,猛的站起身,只觉头晕眼花,意识模糊,缓缓坐倒,在昏迷的前一刻,听到老者阴冷的话语“这包药是以前山贼给我们帮他们抓过路客的,今天为救小女只好用在你们身上了……”

    耳边是剧烈的磨刀之声,释天宗缓缓恢复意识,首先听到的是女子的话语“爹,咱们这么做是不是过分了点?”随即是老者的声音“不是咱们过分,是他们不适合在这世道生存。那小子刚才救咱们,并未杀死那群山贼,是他不够狠啊。就算他去捣毁山寨,也不过是让那些贼人四散而已。等他们走后,贼人一定会找咱村来报仇。与其这样,莫不如将那女子献给齐天大王,如此不但免去你的危险,也算是大功一件!”听见父女俩的对话,释天宗猛然坐起,发现被麻绳所捆后他运起内力挣断麻绳。

    见释天宗已然恢复神智,老者急忙大声呼救,片刻,这十几家的村民都拿着刀斧等用具围了进来,看着一个个阴冷狰狞的面孔,释天宗的眼神一变……

    泪水,已然哭干,有生以来从未知道什么叫做“怕”,刚刚却恐惧到了极致,刚刚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被绑在十字架上,一个猥琐的男子正一件一件的解开自己的衣衫,最后只剩下一件红色的肚兜。此刻的卓芳菲已从恐惧变成了绝望,这一切太突然,她都不敢相信是真的。那猥琐的男子此刻正把手伸到她光滑的腋下不停的搔弄。

    痒,无可比拟的痒痒,令人崩溃的痒痒,是绝没办法忍受的痒痒,似有千万根羽毛丝发在挑动她的笑xue,可她怎么也笑不出来。就连她自己此刻也希望能被这痒痒的感觉弄出笑声,或许这样她会舒服些,或许这样她还能意识到自己是存在的,但,不可能了。

    一声惨叫从山寨大堂的屋外传来,这一声惊叫似换回了卓芳菲的灵魂,感受胳肢窝无法忍受的痒痒,她的嘴角微微上挑,尚未笑出声音,那猥亵的男子已然停了下来,回身查探发生的事情。

    厅堂的两扇大门轰然碎裂,身穿黑衣手持乌剑的少年走了进来,厅堂之外已是尸体如山,血流成河,一只巨大的苍鹰正啄食着地上的尸体。在厅堂之内的大王以及那些准备看好戏的山贼霎时被惊呆了。

    剑华飞舞,乌黑的剑身是夜叉勾魂的讯号,迅猛的剑气是修罗无边的愤怒,疾如闪电的身法是死神夺命的艺术,皮rou在山贼的大堂中飞舞跳跃着,血色的艳丽在一处处绽放,没有一个人可以活着离开。逃跑也罢,反抗也罢,都难以逃脱死无全尸的命运。

    望着那持剑来营救自己的少年,那个不惜性命来营救自己的少年,那个自己口中的“夫君”,卓芳菲应是开心的、快乐的,然而看见少年眼中的血红,看着山贼一个个在极度惊恐中魂归黄泉,卓芳菲的心中猛然一痛,一种巨大的痛苦在胸口扩大。那个洁白无垢的美玉,如今已然变的鲜红无比,它正用别人的鲜血,增加自身妖异的繁华。身为幽冥殿的公主,杀人已然见的太多,她身边所有人都是顶尖杀手,可像释天宗这样疯狂杀人,尽情享受嗜血快感的却没有。每一次释天宗的剑划出妖异的剑招之时,便有鲜血飘散半空,释天宗的眼中露出淡淡的向往,似沐浴在血液中的感觉是无可比拟的舒服,偌大的山寨,成了释天宗享受这种快感的地狱。

    风,冷冷的吹着,卓芳菲坐在河边,看着那全身赤裸的浸在河中洗拭鲜血的少年,眼中落下了一滴泪水。当初到底为何会对这个少年产生兴趣,并且非要他做夫君的呢?已然想不明白,只知道现在的她已经不能离开他,而他也绝对忘记不了她。

    火光在山洞中闪动,洞外已是漆黑的深夜,赤裸的少年抱膝坐在火堆旁,衣衫鞋袜都已挂起正被烘干,火堆上正烤着两只野兔,少女正一点点的加着调料。望着野兔身上的伤口,少女的眼中充满了痛惜。

    “我知道自己变了!我对于那种沉浸鲜血的冲动不能抑制,似乎我已经变成了个嗜血的魔鬼。你若感到害怕或是憎恶的话,就离开我吧!”淡淡的话语自少年的口中说出,痛惜的感触从眼神中绽放。

    少女坐到少年的身旁,伸手搂住少年赤裸白皙的腰身,用双手感受着少年的体温,孤寂的说道:“第一次的用剑杀人,第一次的愤怒爆发,当善良的心灵为世道所扭曲之时,正义的剑圣将化身炼狱的修罗。既然你是为我而成魔,我愿与你共同承担天下世人的鄙夷与畏惧,我卓芳菲对天盟誓,今生将对夫君释天宗不离不弃,若违此誓,天诛……”

    少女的誓言未说完便被少年用手捂上了嘴,血红的眼瞳中透着无比的爱恋,淡淡的话语自少年的口中说出:“若违背誓言的话就罚你被我挠痒痒好了。”

    少女的眼中泛起道道涟漪,拿下少年的手,傲然道:“若违背此言,就让我入搔痒地狱,受万人搔痒之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坠轮回,不得解脱!”

    恶毒的誓言比之天诛地灭更为残酷十倍,死或许容易,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坠轮回,不得解脱!”这样的誓言是何其的残忍?可见少女已然坚定了信念。

    “你这又是何苦呢?”释天宗轻抚着卓芳菲的脸颊温情的说着。

    “呵呵,没办法,我说你是第一次产生感情,想控制你,我又何尝不是第一次懂得爱恋呢?既然如此,就让这爱恋刻骨铭心吧。我不想永远只做一个接收者。”少女的话语淡淡的响在释天宗的耳边。

    晨风袭来,卓芳菲缓缓睁开眼睛,一道魁梧的身影站在洞口边,卓芳菲一惊,这才发现释天宗早已与来人对视。

    放开释天宗,卓芳菲缓缓站起,向释天宗问道:“那家伙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午夜,当时你睡的正香,手不知觉的从我的腰间向下滑,我就醒了,正巧看见他出现在洞口。”释天宗说着话,缓缓的站起身。

    虽然释天宗没有点明,但对方是一个全身赤裸的少年,自己的手下滑会碰到什么可想而知,本欲脸红,可看着释天宗这么平淡的说出,卓芳菲转羞为怒,冷笑道:“既然昨天是无意的,那现在就来有意的吧!”说着就要动手。

    释天宗出言制止卓芳菲道:“别闹了,若不是怕弄醒你,我昨夜就杀他了,想不到他不去逃命居然和我对视半宿,把我裸露的身姿看尽,也是该送他见阎王了。”

    听到释天宗开口就要杀人,卓芳菲的心中又是哀伤不已。

    “小子,甜言蜜语说完没?和我对峙半宿的杀气,也差不多了,现在赶紧穿好衣服给杂家出来。”站在洞口的男子开口竟是尖声尖气的太监调。

    “原来是东厂的死太监,难怪有这么大的胆子了!”卓芳菲冷冷的呵斥。

    “本座正是东厂的七档头江禹喜,小丫头,东厂的人对于女人不感兴趣,到是看了你身边那小子的裸体,本座动心了。最好劝劝那小子莫以卵击石,本座不想弄伤他的身体啊。”

    “找死!”修罗之声响彻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