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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满。“我就说有问题!若是朔人,怎麽会跟寻常人住在一起?还声称知道朔人宝藏的秘密?”“或许他跟师傅曾是友人,可那些村民的举动,村民对他的态度……怎麽能说咱们遇袭与他无关呢!” “疑点太多,反似真。”陆其善沉吟片刻,“多说无益,不如相信师傅判断,纵有虚情假意,师傅要的是达到此行目的。” 王师毅有些赞同:“说的也是。不如趁机养精蓄锐,早点取得冰晶,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这盘踞著上古民族的大雪山危机四伏,今日一群寻常百姓都能伤到他们,日渐深入还不知会有什麽後果。 说起此事,气氛有些凝滞,连马与之都在屋里踱起步子。王师毅见马菡中还不出来,便借口察看地形,出门转转。雪地山峰,这山中村落不见异样,时值午後,炊烟已熄,目无行人,除了偶尔蹿过的寒风,村子里一片安宁祥和,全然不见先前的紧张氛围,更想象不出围攻他们的那些村人为何面有慌乱惧色。 还有他们那麽做的缘故……还有那个清延…… “这位小兄弟可是在想我的事情?”背後冷不丁传来一道声音,让王师毅防备起来, “你好像受伤了,该跟你舅舅一样,尽早治疗,否则……”清延看到他那早已不在的伤口,住了声。 如此的身体,就算是传说中的朔人,也会当作是怪物吧。 “……有趣。”貌似少年的清延语调老成,向王师毅点点头,“不知小兄弟怎麽称呼?” 作家的话: 其实我想老六了……老六你快从暗处出来啊老六!! 玩意儿73 发文时间: 3/12 2013 “……河……王师毅。”本习惯报上河沙门名号,这回仔细想想,不如不提。 犹豫间落在清延耳朵里,被取笑道:“这究竟该是‘何兄’还是‘王兄’?也罢,我不多管你们,王兄此番入雪山,还得多加小心。” 这,是什麽意思?特地前来提醒他一人是何用意?王师毅不敢妄言妄动,握了握拳头。 “王兄远道而来也是为了那‘冰晶’吧?” 这清延却没有离去的念头,反到探问起来,“你随马菡中他们一行同去,人多,无益,他们还有需要养伤的人拖累。你我也是有缘,不如我给你一人指条捷径,你先他们一步取了冰晶回来,也省了不少时间。” 这葫芦里卖的什麽药……清延满脸恳切地劝说王师毅单独行动,居然还有“捷径”……眼下淮印行动不便,确实要耽误一些时日,可他也不至於抛下舅舅他们,去取他本就不在乎的朔人秘宝。 还是说,清延要将他支开,有所图谋? “好意心领了,不过王某不是为冰晶而来,只是为舅舅出力而已。” “你不为冰晶……看王兄身上这留不下伤的毛病,我还以为……”清延话说一半,忽地停下,又言他事了,“王兄为他们的事如此上心,不如先替他们走一遭,以你的身体,说不定便是事半功倍之行,还能免去他们几人皮rou之苦。” 清延暗示一路凶险,寻常人难免受罪,不如让有些异常的王师毅去,即便伤了,伤口也不会留在他身上。由於血骨一脉,王师毅知道自己今後大概再难留下伤痕,他为此心情复杂了许久,但从未想过将此事反过来利用──自己涉险却要别人承担後果,不论血骨一脉对面连著的是谁,王师毅都做不出来。 而能说出这种话的清延,与他自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之人。“我还是等淮印伤势稳定再走,路上有个照应。”王师毅说罢,不管清延便要回屋去;不想身後那人出声,抛来一句比雪山里的气候还冷的话。 “难道王兄以为马菡中把你拉到这里,心里不是这麽想的?” 舅舅? 王师毅记得,舅舅只说要收他为徒,说要带他出来快意人生,而他想逃避江湖上的是是非非逃避河沙门众人的殷殷期望,所以应下了──这哪里跟清延话里所说的相同?舅舅为人光明磊落,据说年轻时不愿顺著家族的意愿与朝廷同流合污才抛下一切远走高飞,如今就算是为了上古良材,怎麽可能…… 但是,毕竟舅舅乃正道之後,他知道血骨一脉的对面,连著邪魔乐六。 更何况还有父亲……想起走前父亲一反常态的语调,手脚心头仿佛被寒风冻结一般,王师毅脚下一顿,心里却恨不得拔腿就跑。 父亲,舅舅,血骨一脉──不能在此多想,他只能快步离去。 待王师毅走远後,清延没有立即回去,反向外走了几步,对著冰冷的山石之上问道:“守在这儿的可否露个面?做主人的招待不周,怠慢了。” 在落文口清延就察觉了暗处有这麽个人物,虽不知身份名号,但目的总归是马菡中那一夥儿;深浅未定,可别将来在此惹出什麽祸事来才好。 躲在暗处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血骨一脉连著的驱尸鬼手乐老六。自从在河沙门伏在王师毅房里养好了伤势,乐六就没有离开过,一路悄悄紧随其後。 若问他为何如此,乐六必定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宫寒飞弃了安德,往南边去,在他安定下来之前,乐六都觉得,赤目血魔并不需要个驱尸的家夥给他四处招惹麻烦。 更何况,今後江湖上不一定会有“赤目血魔”这名号大展身手的必要。乐六闲著也是闲著,不如顺手到北边转转,没准儿便找到新的乐趣。 只是雪山中人邪门了点。摆了摆尚不自在的手臂,乐六走到明处。眼前是个长得极为漂亮的少年,可惜乐六一向对活人外头这层壳子没甚讲究,即便是他们成了死的,乐六看尸也有他的标准,不合适的,不必管顾。 那边清延见一个肤色青白一身白衣一脸阴郁的高瘦男子从雪中闪身而出,再看那手指那浑身不带生气的举动,心下了然:“素闻草溪村在南方古国旧址附近,从未想过能在雪山上见到传人。” “……你要拦我?”这朔人话里摆谱,乐六听著不舒服,像是个闲极无聊没事找事的主儿。 “为何拦你?我连你来此为何都不大清楚。”清延说著,目光移到乐六背在身後的一臂上,“你不如先让我看看那伤──是不是已经青紫肿胀,手指难以动弹?” 被这人猜中了血骨一脉的事情,乐六心里总有些被冒犯的感觉;但这一回从王师毅身上过来的伤不同往日,过了这麽段时间,伤口靠他的本事是好了大半,可伤下皮rou里泛著诡秘的颜色,胀痛一阵阵袭来,手像失去了力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