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进门的六太太

    （此篇民国背景，质子团 殷郊 杨戬 于适all你，内含强取豪夺、小妈文学、怕踩雷的姐妹可以看看别的文，爱您！）

    “商王府的老爷没咯，家里五个儿子，就一个跟他姓的，还有一院子不省心的姨太太，啧啧。”白瑞霖将手中的八筒打出，对面珠光宝气打扮的太太“呀”一声，把牌成溜铺在桌面上，胡了。她晓得是白公子送的牌，朝男人抛了几个媚眼。

    “怎么，你是殷家住的耗子，新闻不晓得的事情，你晓得了？”

    坐西位的女人不信，呛了两声。

    “阿华，别人说你可以不信，但是白先生是谁啊，北平出名的万事通啦。前年那个销金案也是他最先说出内幕的好伐啦。”东位上的女人道。

    白瑞霖，北平兴安报社的头条记者，人称万事通。

    手上线人无数，拥有华北一带最大的信息网，那些消息大多见不得光。他偶尔能在牌桌上提及的，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八卦。

    几人打着牌你来我往好几圈，外头天色渐暗，早该回家的报童又冒上街来叫卖。

    “殷寿病故！五子争权！”

    “夭寿咯，真死了？”阿华惊讶的捂着嘴，斜对面坐着的男人面色无常，还有闲情点根烟抽，这白瑞霖是有些厉害。

    商王府的那位是谁啊？民国成立前连九五之尊都得让他三分的。殷家祖宅是乾隆时期赐下来的侯府宅院，拢共住过八位侯爷。后来剪辫子破旧习，殷寿跟着洋人做起了地产海贸，手下产业无数，倒不比从前过得差。

    外界都道殷寿能在乱世维持这样大的家业，靠的是太太们家里的扶持，要不然他家怎么会只有长子随父姓，其他姨太太生的孩子都跟着外祖姓。

    殷家大太太姜婉华是姜侯家的长女，如今父兄做经贸，母家与殷家不相上下。她最是贤良淑德，待嫁闺中就在京城贵女圈出了名，不少豪门氏族都想上门提亲。

    二太太崇若徽是东三军阀崇将军的妹子，崇将军人称东三土皇帝，手里握着五十万人的军队，国内大半军火都是他销出来的。

    三太太是姜婉柔是姜婉华的亲meimei，当年殷寿非要抢了人家meimei一同入府，这姜老爷刚开始还不愿答应，可小女儿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这不松口不是要了女儿的命吗！他心中有了计较，婉柔可以进殷家，可生下来的孩子必须随母家姓。

    这事儿一出崇若徽不干了，她在东三是千娇万宠的长大，来了北平不说共侍一夫，还要伺候大太太，早闷着一肚子火。现下姜婉柔这个三太还有这般待遇，她的儿子必须也跟她娘家姓。从这儿开始，除了大太太的孩子，其他儿子都是随母姓。

    四太太姬玉荣是华北一带矿老板的二女儿，五太太鄂明淑是淮南海贸大亨鄂家小女儿。

    五房太太前后脚进的门，此后殷寿没再纳过妾。都以为殷老爷顾忌丈人家的权势，又忌惮家里几尊大佛。谁承想十来年过去了，今年年初他南下做生意，带回来个小的。

    六太太进府的那天北平下了场大雪，姜婉华领着一大家子人站在门口等老爷归家。殷寿南下半年，好不容易赶回来过个年节。等了小半时辰，远处才开来一辆黑黝黝的老爷车。

    高大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姜婉华刚想迎上去，丈夫却又从后座抱下来个少女。

    那女娃娃不过十六七的模样，还未开脸儿。桃花眼，柳叶眉，琼鼻樱唇一点点，生的玉面粉腮是男人只一眼就心生喜欢的模样。明艳迤逦的样貌却生了双蓝眼瞳，如烟似幻的蓝色，给小丫头添了分似有若无的清冷感。

    笑的时候，是千娇百媚如春风拂面，不笑时，只轻蹙眉头，便觉得这丫头有百种哀愁萦绕心间。含着一汪秋水的眸子，不消正眼瞧你，眨巴两下谁不想着把心窝子掏出来给她看。

    几位太太自然晓得殷寿为何将人带回来，男人找女人无非就两种，一种是像她们这样可以给家族带来丰厚的利益，还有一种就是眼前小姑这样的。貌美柔弱，供人赏玩。

    “婉华，你给她安排个院子。”殷寿并未多给这位发妻眼神，只顾着怀里冻的打颤的女娃娃。

    “是。”

    “老爷远行归来多有劳累，何不放下小丫头让她自个儿走，难不成我们几个jiejie还能吃了她？”崇若徽捂嘴轻笑，睨着眼打量小姑娘。

    “她有腿疾，走不得远路。”男人简单解释两句便抱着人进府，将众人丢在身后。

    “嘁，以前在外面玩玩就算了，现在还抱一个回家。我们大太太不愧是京中淑女的表率，若是我，今晚就...”崇若徽拿着帕子的手在脖颈间比划两下，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院子。这隆冬雪大她本就不想来，呆愣愣杵在这吹了半时辰冷风不说，千盼万盼等回来的殷寿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众人。

    她不像大太太，家里出什么事都端着忍着，活得多累挺啊。

    二太太走了，五太太忙跟上。她是南方长大的，即使嫁来北方二十年有余，依然不习惯这么冷的冬天。刚才一群太太们，就她用貂绒将人严严实实的捂紧了还抱着汤婆子颤牙花。

    二太五太走了，姬玉荣也觉得没甚意思，让丫头扶着回了自己院子。三太跟在长姐身边，想要出声安慰，又不知说些什么好。只得叹了口气，陪姜婉华去准备新院子。

    “腿疼...”殷府主院的暖阁里，小丫头坐在暖榻上揉着自己的小腿。衣裙撩起露出左腿内侧一道淡粉色的疤痕，从脚腕处延伸到膝盖上。这伤是幼时爹娘从海边捡回她就有的，一到冬日伤口就钻心的疼，她走不得远路，走久了像走在刀尖上，脚底如针扎一般。

    好在这双纤细的腿足够莹白圆润，不像患了腿疾后那般病弱的模样。殷寿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喜欢，几房太太都是端着架着还得供着，他就爱这柔弱无骨要依附于人的菟丝子。

    （想写小妈，想写金丝雀，想写民国，所以把这几个整合一下变成了这篇！之前这几个题材我分成三篇写了，会把这个写完在填那几个坑（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