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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见安敖只穿了一条裤衩,大步流星的朝我这边过来。 我满脑子都是一个‘死’字,慌忙跑上去将他截在半道:“你干什么!?” “我被打劫了。”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被打劫了。” 我脑子有点当机了:“你说刚刚……那车……” “某个笨蛋自己逃命的时候忘了关门,直接被开走了。” “什么?我没有逃……我以为……我以为你……” “你以为我怎样?” 我一面为安敖那只有一面之缘的宝马鞠一把同情的泪,一面深深负罪:“算了,我找几件衣服给你。” 我扶着安敖气乎乎的背脊慢慢捱到肖潇面前:“他跟party里的人一言不合,被赶出来了,我带他上去找几件衣服穿。” 肖潇看着安敖,开始火花四射:“不行,我也要上去,看着他滚蛋。” 安敖翻了个白眼:“这位青年妇女,别这么紧张——放心好了,我对你家佳宝宝真正是一百二十颗同志的心。” 焦头烂额的给安敖找了几件衣服,肖潇乘他换衣服将我拉到一边:“我不喜欢他,感觉又jian又滑,不是个好东西。你别再跟他交往下去了。” 我心里暗服女王陛下这么快就洞悉了安敖的本质,嘴里却说:“如果因为喜欢一个女人,就这样对待其他朋友,那不算好男人。” 肖潇撇撇嘴:“那你以后都不准再骗我了,不管再怎么特殊的情况,都不要骗我。我会觉得你在偷情。” 我心虚的点头。 安敖出来,正看见我们凑在一起密语,顿时声音往上浮了浮:“吆,要不要我挪地方给两位办正经事啊?” 潇女王怒火滔天:“死玻璃,这世上好男人已经不多了,你还来跟我抢!?大家都不要繁衍啦!?” 安敖一点没发怒,走到我面前,拍拍我的脸,笑眯眯的说:“我来得真不是时候,没什么要紧的事了。现在很晚了,我先回去。你少出门,小心着凉。多喝水,少吃盐巴,上床之后不要老拿手机看,还有别随便上校内偷我的黄瓜,早点睡吧,明天白云山见。” 他拉门出去,潇女王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 好不容易把两位大神都伺候走了,去洗手间刷牙,看见雾了的镜子上有人用手指写了一句:Do you love me? 我的心有被偷空的感觉,瞬间眼睛酸瑟,发现水雾要干涸,便慌乱了打开热水龙头,手指在充盈的水雾上写下:yes,i do。 有些事不用看的太透彻,有些话不必说的很明白,有些人已经万劫不复。 一直开着热水,痴痴看着,看着水露凝集,丑丑的垂滴下来,弄花那字。 我本来也以为安敖说去白云山只是一时的气话,可当我在山脚碰到他的时候又觉得他本来就该在那儿。 安敖来得早,闲闲的看了我一眼:“昨晚……后来刷牙洗脸了吗?” 我莫名其妙道:“没有,都什么点了,直接睡了啊。” “哦。” 他背着个大旅行包,缩着个脑袋不说话。 安敖的头发是那种碎碎叨叨的,象没变超级赛雅人之前孙悟空那种,脸型是有点尖,下巴有点突突的,看起来很有当代大学生的感觉,眉毛很浓密,笑起来有犁窝,这是他最象孩子的地方,安敖反驳说所以他才不爱笑,这眉毛这脸加上这两个犁窝,实在有种不靠谱的感觉。 等肖潇的功夫,他开始咬指甲。 这是他的坏毛病了,其实他手指很白很漂亮,就是指甲咬得一塌糊涂的丑,破坏了整体美感,还有他的腰,他的腰…… “佳宝宝……”有人拍拍我的肩膀,我愣愣的调头,看见肖潇:“你干嘛……盯着安敖看?” 我们本来也是跟团的,可是山上雾气大,预报说有雨,旅行团就没开,我们是本地散客,团队中又明显有一对龙争虎斗置气的白痴,如此不和谐的组合相互冷嘲热讽的结果就是我们要在这种鬼天气爬到山顶去。 肖潇是登山队的骨干,这种山她爬了没有一百次也有99次,而且有意在安敖面前得瑟,所以一开始爬便用了一种类似于猿猴的姿态。 安敖眼看一只猴子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幼稚的喊:“敢小觑吾?安公子乃是血气方刚,龙马精神!” 这两个人消失的极快,我便乐得在后面慢吞吞的磨计,反正他们到了山顶也是要下来的。 过了没多久,安敖折回来,一脸慌乱:“王佳!那只猴子掉到坑里去了!” 我一呆,山上的天气不好,我原来打算中午之前能到山顶的寺庙避避雨,可现在肖潇出了事,这山里要是出个滑坡也是要命的:“什么坑?多深?” “4、5米吧。”安敖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带头向出事的地方跑。 我们到的时候肖潇已经昏迷了,安敖顺了根绳子下去把她抱上来,她头碰伤了,没流血,鼓得很大一包,怪吓人的。 这时候天开始下雨,安敖背着肖潇死命的往山下跑。 我们直接去了医院,身上的衣服都透湿透湿的粘住肌肤,安敖抱着头,缩在急救室的椅子上咬指甲。 我走过去,想要真心的感谢安敖为肖潇所做的一切,才碰到他的肩膀,他就突然抬头,眶红着眼看着我:“是我推她下去的。” 我的手僵住。 “她说我不要脸,她说我卑鄙无耻,她说我手难看……她说你对我就只觉得恶心。我就疯了,我就蒙了,我就变成魔头了。”他痛苦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心眼里装满一个特讨厌的人,还喜欢这个人,这就糟糕透了,神智什么的,也没有了,逃也逃不开,避也避不掉,安敖这个人,已经彻彻底底的烂掉了!坏掉了!” 我站在那里慢慢抹去安敖慢慢淌下来的眼泪:“我知道你是无心的,可是以后不管你再怎么生气,都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好吗?” 这一刻,高高在上的安敖像个犯了错的大孩子,抱着我哭了。 “那什么,我只是轻微脑震荡,安同志你有必要哭得跟我死了一样吗?”肖潇扶着门框,神色复杂的看着我们。 他病了 肖潇被她家里人带走了,我跟安敖搭公交车回去,到我那个站点的时候他就跟着下来了。 我走了几步,看他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你干嘛?” 安敖便走到面前来:“你女朋友的事,实在很抱歉,浑水趟多了,人心也变得不干净了。” 我笑笑:“没出事就好,她不也原谅你了嘛。” 安敖难得不好意思:“今天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居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掉眼泪……” 我脑子一热,习惯性的抱着他轻拍他的后背:“安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