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东山再起前的高傲联姻对象[穿书] 第36节
周辉月曾因复仇而无法容忍接触的人怀有异样的情绪,他需要彻底了解身边的人的一切,否则就会远离,转而寻找可代替的人选。但那些过往的行为准则在虞倦这里全都不能奏效。 虞倦有很多周辉月不知道的事,过去的讨厌,不知何时的欺负,为什么会成为现在的虞倦。周辉月平静的想,但这些都无所谓,他的心并非因此而起伏。 而是别的,更特别的,周辉月从未有过的感情。 他低下.身,指腹处的咬痕贴着虞倦的脖颈,那里随着呼吸而轻轻颤动着,漫不经心地说:“报仇可以,但是得留在我的身边。” 因为周辉月不可抵抗地被虞倦吸引。 他喜欢虞倦。 第33章 矜持 虞倦是在半夜醒的。 浑身无力, 头有点疼,胃也很空。 他想起从冰箱里拿的“樱桃汁”,猜到大概率不是自己理解的那样。 “醒了?” 黑暗中传来周辉月的声音, 虞倦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周辉月按下床边的开关,灯一下子亮了。 虞倦感觉到刺眼,用手臂遮住上半张脸,支起身, 看到玻璃窗上的自己的倒影,头发乱糟糟的, 像是经历了百般蹂.躏。 好混乱。 虞倦又闭上眼,努力回忆自己喝醉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才成年不久, 酒只喝过两次, 每次都断片。不过这次醒得快, 依稀有些印象, 但不多, 只有一些片段。 好一会儿,虞倦记起自己好像靠在浴室的磨砂玻璃上,淋浴喷头开着, 热水不停地在身体上流淌。 然后又回到床上, 不知道为什么, 他湿着头发,非得贴着周辉月的手臂…… 虞倦猝然低头, 发现床单上有一块是皱的,像是湿了后才晾干不久。 不是幻觉。 虞倦想死。 周辉月好心地问:“我煮了粥,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 虞倦揉了下乱糟糟的头发, 有点难堪地问:“你不去睡吗?” 周辉月一如往常,没什么困倦的意思, 很难想象还是个病人,他说:“不困。你喝醉了,不太放心。” 虞倦按了下胃,说:“吃。” 他想要装作无事发生,但被记忆里零星的片段折磨,终究没忍住:“我喝醉了没做什么吧。” 周辉月挑了下眉,如果虞倦真的全忘了,他不会这么问,但如果记得全部,估计也不会提。 他说:“很乖。” 虞倦的手掌反撑在枕头上,似乎是放下心,含糊地应了一声:“真的?” 然后听到冷不丁的一句:“假的。” 虞倦深吸了一口气,明明这个人上次不是这么说的。 不小心喝酒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很烦,现在是不烦了,但是做了更不可挽回的丢脸的事。 都是周辉月的错。 虞倦更想死了,他不应该在今夜醒过来的。 周辉月靠近了些,他没有指责的意思,平铺直叙地说:“你说讨厌我。” 虞倦一怔,偏过头,看向床边的周辉月。 他抬起眼,眼睛雾蒙蒙的,大约是下午才摄入酒精,现在才睡醒,也没有多加思考,很轻地说:“我不讨厌你。” “我只是喝醉了,胡说的。” 如果是两个月以前,虞倦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是他现在的第一反应是不想让周辉月可能为此而难过了。 周辉月若有所思地看着虞倦,他说:“我知道。” 虞倦松了口气,希望这件事快点过去。 周辉月好像对他的意图一无所知,下一句是:“而且,你也原谅我了。” 虞倦头皮发麻,直觉想要阻止周辉月继续往下说。 周辉月动作比他快,已经抬起手,举到了虞倦的面前。 虞倦镇定地问:“怎么了?没有淤青。我又没打你。” 然后,周辉月就向虞倦展示了大拇指上的齿痕,意思很明显,原谅是因为已经讨回来了。 虞倦:“……” 他没有和任何人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不知道咬痕能留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当时用的力气很小,很快就会消失。 但周辉月不让这处咬痕消失,而是要让虞倦看见,无论是今夜或是明天。 虞倦看到那圈深深的齿痕,就像是皱了的被单,是他不能抵赖的罪证。 他僵硬地想了好一会儿,扭过脸,伸出手,自暴自弃地说:“那你咬回来吧。”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这辈子也不可能。 几秒钟后,周辉月握住了垂下的手腕,又缓慢往上,除了拇指外的手指插.入虞倦的指间,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他们能感受到彼此掌心的纹路。 虞倦的心脏颤了颤,周辉月的动作很平常,却像是某种悄无声息的入侵,进入从未有人触碰到的、独属于虞倦的场所。 周辉月低下头。 他将下午的事挑了一些告诉虞倦,就像是用新奇的诱饵引诱一条游鱼走出安全的居所,来到危险的浅水区。他没有谈过恋爱,也从未喜欢过一个人,却对虞倦有无师自通的技巧,比他之前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专注。 不能cao之过急,要懂得适可而止,如果不想鱼被吓到再也不敢游出来的话。 周辉月停了下来。 有一瞬间,虞倦真的以为他会咬住自己的手指,以牙还牙。 但周辉月只是笑着说:“不用。有未婚夫的原谅就够了。” 虞倦的脸很热,漂亮的脸像醉后那样红。 他并没表现出被人放过的高兴,矜持地点了下头,意思是知道了。 * 之后的几天,不知道是因为醉后的丢脸,还是察觉到危险,虞倦有点想要避开周辉月。 但是很困难。他们每天一起用餐,为了保持心理健康还要去后花园吹风,况且提起了好像也没什么好别扭的,虞倦只是不小心喝醉了。 八月即将过去,离开这里前,虞倦要去见杨小齐一面。 关于这件事,虞倦没打算瞒着孙七佰,这是理所当然的要求,没必要隐瞒,一旦被发现,反而引人怀疑。 孙七佰来送东西的时候,虞倦直接说:“我要出门见个朋友,可能得过两天才能回来。” 孙七佰一愣,立刻说:“您这么大的年纪,见见朋友出门玩玩很正常。您打算什么时候去?” 虞倦本来以为还要和他纠缠一阵,说不定还得和路水城通电话,没料到这么容易。 或许是正常的,临近离开,孙七佰最近都很客气。 他没多想,说:“明天。” 孙七佰放下手中的东西,体贴地说:“想要出山得叫车来接。山路难走,很多司机即使不迷路,开得也慢,说不定会误点。明天我开车送您出去吧。” 虞倦皱了下眉,不知道孙七佰为什么会这么殷勤,只能把他的行为解释为想要赚外快了,毕竟他的妻子还在住院。 他说:“好,我会付钱的。” 第二天一大早,虞倦被闹钟吵醒。 他看了眼时间,有点晕,洗了个半冷不热的澡,才清醒过来,又检查了一遍背包,看了眼准时停在门外的车,准备出门。 关灯后,外面的天隐约亮着,虞倦拿出手机,犹豫了好一会儿,直到打开门的一瞬间才将消息发出去。 “我出去了。” 祖父母离世后,虞倦独来独往,已经很多年没有和人报备过行程了。 提示音几乎是在同时响起,虞倦愣了一下,低下头,看到周辉月停在自己的门前。 他问:“你怎么也起来了?” 周辉月递来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三明治,他说:“记得吃东西。” 虞倦没想早饭的事,太早了,没到平时吃饭的时间,他懒得麻烦。 但周辉月什么都没说,已经做好了。 虞倦的心忽的一软,他拿出两个包装好的三明治,都拆开来,一个给了周辉月,另一个自己咬了一口,说:“很好吃!” 两人沿着走廊,边走边吃,直至到了楼梯口,孙七佰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周辉月的轮椅是旧的。 虞倦捏紧了包装纸,发出细碎的响声。 他弯下腰,很小声地说了句只有周辉月能听到的话:“等下一次,回了白城,我们一起出去吧。” 孙七佰站在一楼大厅,本来是打算给虞倦拿行李的,但虞倦只有一个背包,也不让别人拿,只好空着手出去了。 走出门的一瞬,他忍住没回头,周辉月停在楼梯口,半垂着眼,平静地看着虞倦的背影,直至消失,仍目送着他离开。 * 一下高铁,虞倦就接到杨小齐的电话,又是十万火急。 杨小齐似乎在狂奔中,撕心裂肺地说:“啊啊啊啊啊被主任叫回去做手术了,不能来接你了,真的对不起!!!!” 虞倦说:“没事。” “卷儿你真好,我临时放你鸽子都不生气。但是做完我就能走了,也不能算完全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