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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贵妇(穿书) 第57节

    身为太后,哪里可能不见那些命妇,要是她一个人都不见,那不就是等于被圈禁了么。

    太后曾经说她去皇家庄子住一阵子,皇帝没有应允,便是应允了,也就是让她过去住几天,就让她回来。皇帝就是怕太后耳根子软,怕太后听信别人的谗言。

    倒不如把太后放在身边为好,还能多盯着一点。

    “年轻人,重要的是他们自己喜欢,您说,是不是?”秦如玥道,“就好比元凯跟他的妻子,他们喜欢,就成全他们。”

    “元慎喜欢?”太后问。

    “问过他了,他也觉得好。”秦如玥道,“您不会是觉得我逼着他的吧?”

    “不,哪里能呢。”太后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太后又重复这一句话,其实她也是想说自己是秦如玥的生母,自己也能决定一些事情。但是她不敢直白地说出来,她不说出来,秦如玥就当自己不知道她的那些小心思。

    “天热了,也别吃太多冰。”秦如玥起身,“年纪大了,身体总是不如年轻时候中用的。如今的日子多好,还是得活蹦乱跳地享受生活,您说,是不?”

    “是,是该活蹦乱跳的。”太后道。

    曾经有太妃没有认清楚形势,那个太妃最后就病故了。太后还知道这里头有昭阳长公主和皇帝的手笔在,等到后面,昭阳长公主不管那些事情之后,皇帝的手段更是狠辣。

    犯到昭阳长公主的身上倒是还好,太后心想女儿又不是天天进宫。

    在秦如玥离开时,太后还松了一口气。当秦如玥停下脚步,太后又端正坐好。

    秦如玥没有回头,她就是把头稍微倾斜一下,没有看太后,就又正回头,随即离开。

    “她啊,脾气还是这样臭。”太后嘀咕,“哀家都没有到她跟前说,她都要来哀家面前说几句。”

    “那是长公主关心您,怕您被人牵着鼻子走。”兰嬷嬷道。

    “就是听一听,又没做别的事情。”太后道。

    “燕窝炖好了,您先吃点?”兰嬷嬷端了燕窝放在太后的面前,“这些燕窝是皇上让人送来的,都是上好的燕窝。”

    “皇上就只是吩咐一句而已。”太后说这话的时候,看似嫌弃,实则带有一些傲气,她的儿子是皇帝。

    当年跟她斗争的那些妃嫔,那些太妃就只能缩在角落里,她们都不敢跟她吭声。有些太妃命好,她们就跟着她们的儿子出宫住,还能在王府作威作福,但那些人绝对没有她这个太后得到的东西多。

    太后想自己在先帝在世的时候没有那么得宠又如何,自己进过冷宫又如何,现在自己才是太后。

    秦如玥出宫时,正巧遇见了锦衣卫指挥使沈默。

    “长公主。”沈默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见昭阳长公主,他还想着到时候去接赵元尘,再教导赵元尘练武,也许他就能见到昭阳长公主。

    最近一段时日,昭阳长公主出门的次数还是比较少,沈默想要在外面遇见她也不容易。

    “沈大人。”秦如玥看向沈默,“这是要进宫?”

    “不,才出来。”沈默回答,“已跟皇上禀明情况,正要去国子监接元尘,先前答应过他的。”

    “正好,那便一起去。”秦如玥本来没有想着去接赵元尘,但她听到沈默这么一说,干脆也去国子监一趟。

    赵元尘是皇帝的亲外甥,就算在权贵众多的国子监内,他的身份也算很尊贵,大多数人都不敢得罪他。但不代表别人就都捧着他,这不,赵元尘跟荣国公府的公子起了冲突。

    “你父亲尸骨未寒,你母亲就开始找下一家了,也不为你父亲守着。”

    “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我就是说两句,怎么了?”

    “说什么师父,你的师父是想当你的父亲吧。”

    ……

    赵元尘哪里可能任由那个人说,两个人就直接打起来。

    荣国公府的jiejie是宫里的贤妃娘娘,那个小公子平时就是比较傲气。在赵元尘没有过来国子监读书的时候,那个小公子就把自己当成国子监的老大,还要让同窗听他的。

    那些同窗多少都会让着他一点,谁也不愿意硬碰硬。他们也怕贤妃在皇帝的耳边吹枕边风,怕自家受到拖累。

    荣国公府的那个小公子还喜欢表现得愤世嫉俗的样子,好像他懂得很多。他比赵元尘都还大两三岁,可能是因为他平时很少见到赵元尘,他又觉得自己的jiejie在宫里当贤妃,他也就不怕赵元尘。

    袁小公子就在那边说,他身边的人都阻止不了他。

    秦如玥过来时,正好得知赵元尘和袁小公子打架的事情。国子监的那些人都怕啊,不论是赵元尘还是袁小公子,那都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

    袁小公子是荣国公的老来子,从小就是被宠着长大的,就是一个混世魔王。

    这一会儿,袁小公子不知道秦如玥来,他还要说,“女子本就该三从四德,为男子守着贞洁,你母亲她……”

    “哦?本宫如何?”秦如玥冷笑。

    “你母亲她就是一个离不开男人的水性杨花的女人!”袁小公子还真把后面的话说完了。

    “看来你是对本朝的律法十分不满。”秦如玥道,“按照你说的,你不如说你死了,就让你的妻子为你殉葬!”

    袁小公子见周围的人都不动了,有些人还低头,他感觉不大对头。

    “母亲。”赵元尘看向昭阳长公主,他的手背上还有抓痕,那个抓痕是被袁小公子抓的。

    “他打你,你打他了吗?”秦如玥问。

    “打了。”赵元尘道,“就是没打多少小。”

    “那就多打几下。”秦如玥示意身边的人摁住袁小公子,“别觉得手疼,手再疼,你也得打他。你要记住,这样的人不教训,他就会骑在你的头上。打了之后,再让人把他送去大牢里,知道吗?”

    袁小公子不敬皇室,视皇室法度于无物,这样的人不被扔进大牢,谁被扔进大牢呢。

    “你们不能这样。”袁小公子睁大眼睛,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被摁住了。

    赵元尘走到了袁小公子的面前,他狠狠地打了袁小公子两巴掌。他打完两巴掌之后,就有奴仆接替他,那个奴仆打的巴掌虽然不是很响亮,但绝对疼。

    锦衣卫指挥使沈默双手抱胸站在那儿,荣国公府的人要是想要上前,被他一瞪眼,那些人就不敢上前。有想要去通风报信的,沈默倒是没有拦,他倒是要看看有谁敢来为荣国公府的小公子做主。

    直到昭阳长公主带赵元尘走的时候,国子监的那些官员都不敢吭声,也不敢说‘这是国子监,长公主不能那样’。他们就是想两大权贵之间的斗争,还是让这些人自己去斗。

    荣国公府早就没有往日的风光,主要就是靠着裙带关系。看似还很繁华,实则,荣国公府早就不行。只是有的人还是看到荣国公府出了一个贤妃娘娘,一个两个都还是敬着他们。

    贤妃娘娘曾经生下过皇子,不过皇子夭折了,后来,贤妃娘娘的身体一直都比较虚弱,膝下也没有其他的儿女。

    一个没有儿女的宫妃,以后还不一定是什么情况。但,那些人认为荣国公府要现在对付他们,那还很容易,他们就得多加小心。

    还没出国子监,赵元尘就看到了一旁的沈默,“师父,我还是太弱了!”

    那个袁小公子长得壮实一点,年纪大一点,赵元尘差点就打不过袁小公子。

    “多练练。”沈默道。

    “他说……”赵元尘多看了一眼沈默,他终究没有问沈默是不是想当他父亲,而是看向他的母亲,“不管过多久,您都是我的母亲。”

    “当然啊。”秦如玥道。

    “本朝律法,寡妇可再嫁,各家不得逼迫寡妇守贞。”赵元尘道,“二哥都跟我说过了,我们应当遵从朝廷律法。”

    “不错。”秦如玥欣慰,至少小儿子没有冲上来质问她是不是要改嫁。

    “母亲,您改嫁吧。”赵元尘道,“找谁都可以,只要您幸福就可以。”

    沈默就站在旁边,他听到了赵元尘的话,他想着赵元尘比赵元凯强太多。

    到了永平侯府,赵元尘继续跟沈默去练武。

    荣国公府,荣国公夫人得知自己的小儿子被关进大牢,她记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荣国公本身就没有实职,就是在家里吃喝。

    等到荣国公府的儿子继承爵位,还得降等袭爵,不是谁家袭爵位都不用降等的。就是少数一些开国功臣的爵位不用降等,还有就是一个功绩极大的,皇帝也会允许他们不用降等袭爵。

    荣国公府已经三代没有降等袭爵,到了下一代就是要袭爵。

    “快,快让人去告诉宫里的贤妃娘娘。”荣国公夫人被吓到了。

    是昭阳长公主亲自吩咐把袁小公子扔进大牢,荣国公府的人过去顺天府也没有用。

    到了第二天早上,贤妃得知自家小弟的事情,她气得吐了一口鲜血。她的身体本就虚弱,如今是更加弱了。

    “快请太医。”一旁的嬷嬷连忙道。

    “不必了。”贤妃抓住嬷嬷的手,她拿着帕子擦了眼角的血渍。

    贤妃还没有进宫的时候,她就觉得家里的那些人过于疼宠幼弟了,而母亲他们还觉得幼弟年纪还小。

    这些年来,贤妃也听闻过自家幼弟的一些壮举,比如幼弟是个孩子王,幼弟在年轻一辈是领头人物。

    家里的那些人都是说好听的,贤妃听听也就算了,这一次,幼弟还在昭阳长公主的面前说那些无知的话。这让她如何办,让她去请求皇帝吗?

    她一个无儿无女的妃嫔,她之所以能成为贤妃,是因为她曾经生育过一个皇子,又比较懂得审时度势,皇帝才让她当了贤妃。

    “小公子他……”嬷嬷小心翼翼地看着贤妃。

    “让他待在大牢里。”贤妃紧紧地抓着带血的帕子,时不时还咳一声,“顶多就是挨顿打,又不会要了性命。他都那么大了,还一点规矩都不懂得,也该让人教导教导他规矩。”

    贤妃不觉得昭阳长公主做错了,昭阳长公主做得好,荣国公府不敢做的事情,那就让别人去做!

    就自己这样的破身体,也不知道能支撑到什么时候,娘家人还那般作威作福,着实不该。

    第56章 查抄

    ◎崔氏女◎

    娘家人不争气, 就只知道送家里的姑娘进宫。他们也不想想这皇宫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若是可以重来,贤妃一点都不想进皇宫, 她更想嫁给一个寻常人家。

    每一次, 她见娘家人, 都跟他们说要小心谨慎一点, 切记不能坏了规矩。

    奈何娘家那些人就是如此,她母亲那个人也是个嘴碎的,母亲出身在规矩严格的人家,他们家的人就喜欢教导姑娘要从一而终, 让姑娘出嫁后成为寡妇就得守寡一辈子。

    甚至还有姑娘还没有出嫁, 她的未婚夫就已经死的情况,他们家还是会逼着姑娘嫁过去。说什么,这就是规矩,这是女子该做的。

    而这些东西跟本朝的律法不一样, 民不举官不究,贤妃的外祖父家做那样的事情, 没有举报,也就没有多去说。有的男人还觉得这样的人家不错,很多男人都不希望他们死后, 他们的女人还改嫁的。

    “糊涂, 当真是糊涂。”贤妃道, “他们竟然也好意思让我去求情, 如何求?”

    贤妃的身体差成这个样子, 皇帝偶尔来看看她, 便已经是皇上对她的看重。她若要求更多的东西, 皇上必定不多理会她。

    不但不能求情, 贤妃还得去皇帝面前跪着,得说是自家的错。

    由于贤妃的身体很差,皇帝到底没有让她跪着。荣国公府先祖确实为朝廷立国汗马功劳,皇帝也不可能真的让袁小公子去死。

    这一件事情往大了说是藐视皇室,无视朝廷法度。往小了说,那就是小孩子之间的吵闹。

    皇帝要考虑朝局,考虑到那些老臣,不能让那些老臣心寒。像荣国公府这样的存在多年的公府,其意义不一样。如果皇帝直接弄死袁小公子,或者直接废了荣国公府的爵位,那些老臣必然感觉唇亡齿寒,那些有爵位的老臣难免有话要说。

    而荣国府这样的公府,这些年来就是光拿俸禄,又不做事情,尸素裹位。

    “皇上。”贤妃面容憔悴,脸色苍白,“父亲治家不严,当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