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微女装/亿点亲亲贴贴/我好想开车啊）
约瑟在倒腾他的行李，从亚当斯公馆拎出来的几口箱子并没有全被打开过，有些旧物被塞进箱子后继而被塞进床底，换了个地方重复不见天日的日复一日，直到它们的主人在某天突然生出怀旧的想法。 约瑟也算不上是突然心血来潮，事情还要追溯到昨晚，他给温斯蒂讲睡前故事的时候，女孩儿对他说： “约瑟，你有时候很像mama。” 巫师掖被子的手一顿，轻声问：“为什么？” 约瑟以为温斯蒂指的是他以前经常陪她玩耍、哄她睡觉之类的事，毕竟他因为心怀愧疚，对女孩儿多有偏爱，即使是后来出生的帕斯礼也没有获得如此优待。但为人母所需要做的远不止于此，约瑟认为自己跟莫蒂莎是不可比的。 “你的一条睡裙，跟mama的很像……”女孩儿的声音逐渐变小变弱，以一个气音结尾，弥散在空气中。她黑葡萄似的眼珠合上了，她睡着了。 约瑟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在温斯蒂被接走后，约瑟又想起来她说的话。他记得那条睡裙也被他带出来了。 哦，果然在这儿。 箱子上有防尘的魔法，叠在箱底的睡裙依旧很干净。约瑟把睡裙拎起来抖了一下，掸了掸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对着自己比量了一下，穿在了身上。 这是他好几年前的衣服了，虽然约瑟属于发育早的一类，少年时身高就抽条地差不多了，但身量还是差了很多，拥有青春期独有的健康的纤瘦。裙子本应不合身了，但竟然还能穿上，大概是因为他之前消瘦了许多，现在仍没有恢复过来。 约瑟把窗帘拉开一条宽缝，对着傍晚无人的街道出神。 咖啡的苦香从身后飘来，提姆挤挤挨挨地凑过来，用没拿杯子的那只手挽着约瑟的胳膊。“在想什么？”他问。 “没什么，只是怀旧，反思我过去的二十年，给生活增加伤怀的情绪来作为调剂。”约瑟说。 “我想比起感伤，你可能更喜欢来点甜蜜的。”提姆说着，两人挨着的手十指纠缠在一起。巫师常年保持着较低的体温，提姆感觉到指间的温凉，有种忍不住用自己的热度去侵染的冲动。 热气扑在口鼻上，约瑟不舍得闭眼，看着清澈的蔚蓝逐渐拢上来，好像他在亲吻晴空。习惯了在黑夜出没的巫师在被如此晴朗的颜色拥抱时有些无措，再次忘记了呼吸。 提姆轻轻啃咬了一下约瑟的下唇，提醒他不要把自己憋气到晕厥。 他把咖啡杯放在窗台上，扶住约瑟发软的腰。回神的约瑟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说：“好苦。” 浓郁的苦涩压在舌尖上，随着唾液被吞咽蔓延进喉咙。对于极度嗜甜的约瑟而言，这种程度的苦味不是让他清醒就是使他昏厥，但现在爱情的蜜酒占了上风，让他似醉非醉。 提姆想起来自己刚喝了咖啡，颇为抱歉地说：“哦，抱歉，下次我会注意。” 既然已经被苦到了，那干脆将苦就苦。约瑟拉着提姆的衣领，仔细品尝他唇舌间苦口的气息，咖啡豆独有的风味好像在两人口中又被研磨了一遍，散发出更加浓厚的醇香。 约瑟放松了身体，向后仰去，一只手肘虚撑着窗台，大部分体重都压在提姆扶在他腰间的手上。 真丝的睡裙手感很滑，提姆不得不用手臂环住约瑟的腰，这使他们贴得更近了。 “曾经，我经常看到莫蒂莎和戈麦斯在走廊上这样做。”约瑟说，“这让我感到羡慕，还有一些嫉妒。自此我渴望建立像他们一样的亲密关系，渴望爱与被爱，渴望伴侣，渴望家庭。” 他的腰向后折下去，像一张柔韧的弓，提姆不得不扶着他的背防止约瑟跌下去。“那你的愿望实现了吗？” “欲望总是没有尽头的。”约瑟如此说，嘴角却勾起笑。 “那你感觉现在的生活怎么样？”提姆又问，“这里没有需要被哄回家的弟弟meimei，你可以将一切交付给我。” “我没有哄骗温斯蒂，我所有的话都发自内心。”约瑟说，“承认生活的苦闷、疼痛、不如意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而我确实认为现在很好。你知道的，我是个有情饮水饱的人。” “你跟你meimei关系很好。”提姆说。 “我只是比较偏爱她，因为在她刚出生的时候我差点把她掐死。”约瑟边回忆边说，“我对孕育和新生抱有恐惧和排斥，因为我的诞生伴随着诅咒，而且还破坏了mama的爱情，让她至死也不再拥有爱情。” 巫师的过去总是布满了伤痕和遗憾，他从不刻意提起，但不经意中流露出的一角就足够让人怜爱。提姆知道约瑟对这些事情已经看淡，所以他只是收紧手臂，更用力地抱着他，说：“那个男人不值得的。” “是的，现在我庆幸mama在地下不会被打扰，不过那时的我更脆弱更偏激，以至于对婴儿产生了恐惧和仇恨。”约瑟说，“如此我便抱有愧疚，不过在愧疚之外，我也很爱温斯蒂。” 约瑟保持这个姿势的时间有点久了，他感觉背上的骨头开始发酸。他想要去床上，便扯了一下提姆的皮带。 “不行。”提姆马上说。 “可以。”约瑟争辩到，“我已经恢复了很多了，也不会在泡澡时睡着了。” “你提醒我了，绝对不行。”提姆说。他把青年压在窗台上，一只手捧着他的脸。这让约瑟想起来，前天他也是以类似的姿势被压在床上，提姆单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对他说，他可以继续抱有那些疯狂的、阴暗的想法，他允许他这样，但是他们有远比囚禁更好的方案。 “我向你保证，在拥抱死亡之前会给你留有足够的空余来挽救我……你可以监控我，以防我死在无人的角落。我也同样会，事实上我正在监控你，你的一行一动，都会被我注视着。”提姆慢慢地回应约瑟疯狂的爱意，“你的所有信息我都要知晓，你的想法我都要去揣测，你的喜恶，你的底线，也会被我掌控。而我给你同样的权力来掌控我。” 即使是再回忆，一丝战栗的快感仍然从约瑟身体中滑过，他酥了半边身子。如此膨胀的占有欲，如此疯狂的掌控欲，如此傲慢的许可和如此放纵的爱，都让约瑟狂热迷恋的同时产生了巨大的满足感。 “你又在走神。”提姆有些不满，“你最好在想我。” “我当然在想你。”约瑟赶紧回神，说到。 “那你为什么不专注于现在的我。”提姆半真半假地抱怨。约瑟感觉他的另半边身子也酥酥麻麻的，情和欲在身体里疯狂流窜，让早就食髓知味又被迫断食许久的身体感到了强烈的饥饿感。 提姆知道约瑟根本没把自己刚才的话听进去，他清晰地感受到两人紧贴的身体中间热烫的欲望，还有巫师不断震颤的身体。他无奈地环了下约瑟的腰，叹了口气，他还是没法禽兽到不顾对方身体的地步。 “好吧——好吧。”提姆退让了一步，“但是不能做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