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经典小说 - 【女尊】金华风月(古言后宫NP)在线阅读 - 2. 帝心(崔简h)

2. 帝心(崔简h)

    

2. 帝心(崔简h)



    当那方盖头被揭开时,映入崔简视线的是个明媚艳丽的少女面容。鬓发鸦羽般盘结,戴了一顶玉冠。银盘小脸,杏眼长眉,却偏配了个英挺的高鼻梁,挑着眼皮子看他时那明媚便带上几分寒气,配着略微凹陷的双颊,变成了冷峻。

    不是说皇帝较自己年长两岁,已经年至而立了么。崔简暗暗纳罕,却还是感叹眼前妻君的好相貌。

    早闻她从前少年风流,御街打马,是多少郎君心中良人。

    “你就是崔简。”她的声音冷淡得厉害,“先帝亲自替朕择的正君。”

    他入宫前教习规矩的公公悄悄提点过他几句,陛下思念刚故去不久的昭熙、昭惠两位皇后,又是先帝新丧,故而只召他一人入宫而已,也不好大行册封之礼。他生怕触了妻君霉头,垂了头小心翼翼道:“回陛下,臣正是崔简,是陛下新册封的贵君。”

    皇帝那样问,大约心头是不喜他到了极处。早年她便为了昭熙皇后与先帝翻脸导致储位被两度废立,那时先帝的口信传到崔家,正是有意让他进东宫做正君的意思。彼时他年方十五,才到了相看年纪。后来她被废,自然崔氏自忖名门望族,也不愿将嫡长子嫁予失权亲王,搁置了亲事。待她再被立为储君,却又征战在外,直到今日。

    他是博陵崔氏的嫡长子,身后是崔氏全族的身家性命,他没有放松的资格。

    “还算乖觉。”皇帝坐下来,唤了宫人,神色颇为不虞,“还不全礼?”

    宫人战战兢兢,忙照着念了些吉祥话,又斟了合卺酒捧来。待二人碰杯饮下了,这才忙不迭退了出去。

    一室沉默。

    “陛下……”崔简试探着唤了一声,他不能让天子空候,“陛下,臣侍……”他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说不出这等话,却还是硬起头皮,尽力不输了世家子的姿态,“臣侍伺候陛下就寝。”

    “嗯。”皇帝应了一声,坐着没动。

    崔简尽量不让自己露出一点不该有的表情,伸手去替妻君宽衣。初秋时节,她以纱罗做了衬衣,外头罩着吉服大衫,只在颈子处露出一段欺霜赛雪的肌肤来,看得人心旌摇荡。

    入宫前分明有教引公公指导了房中礼数,此刻想来,脑中却只余空白。

    他屏息静气,不敢想些不该想的,伸手去解皇帝腰带。

    过了片刻,皇帝才开口:“你不必如此勉强。”她顿了一顿才道,“手这么抖,自然解不开。”

    “臣侍有罪。”他一时紧张,竟跪了下来,垂首请罪。

    “你跪得倒是快。”皇帝语含讥讽,嗤笑一声,“侍奉不力,确实有罪。”她径直站起来,“崔贵君御前失仪,便在万云殿禁足一月,静心思过吧。”说着已然是迈着步子往殿外去了。

    新婚之夜,他便被妻君罚了禁足。皇帝懒得再看这个千娇百媚的贵君,最后冷淡地留了一声“起来吧”,便再也看不见背影了。

    “陛下……陛下留步……!”

    “公子!公子!”

    等崔简再醒过来,却是被身边的内侍绿竹摇醒的:“公子梦魇了,奴替公子倒杯水来压压惊。”

    是啊,崔简这才慢慢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是章定十九年了。

    窗外日头正好,透着窗格映在墙面上,是一片陈年书纸样的金黄,暖得很。

    他叹了口气,想来是先前陛下留他侍寝的事情他还没能释怀,便带入了梦里,想起了新婚夜的难堪。皇帝除开最初那一年多,后头这些年待人也算得周全,不曾亏待了他。

    他忽然想到什么。

    莫非……陛下先前是在给他台阶?为了要选秀,怕他无宠在宫中不好做,特意留他侍寝……?

    那倒是他不识趣了些,她姿态已足够低,自己却回绝了圣人好意。如此这般,皇帝却没开罪他,大约已是看他周全妥帖的恩德了。

    自己怎如此蠢笨,竟没猜到她意思?侧君不禁有些懊恼。幼时在家中学着如何做一个家主便被父亲评价“不擅人心”,后来学着做一个太子君又被母亲认为“缺乏风情”,现下服侍了自己妻君近二十年,竟没看出皇帝是想给他面子。

    学了那些东西都学进狗肚子里了。

    “绿竹,拿了账本来,本宫要着人准备内宫修整事宜。”

    “怎么了,看什么呢。”法兰切斯卡端了一碟瓜子,嗑得嘎嘣脆,凑过来看皇帝手里的密报,“不是都准备睡了么。”

    皇帝毫不留情,头也不回,卷起信封便兜头拍在侍卫脑门上:“我看你眼里是越发没规矩了。”

    “哎呀我一直都这样,写的什么啊……”见皇帝把纸展开来递给他,他才接了读起来,“昨儿许留仙的事儿?”

    “是啊,我说她许大人怎么突然关心起内宫了呢,原来是为了和沈晨示好,好让沈晨支持她清丈田地的提案。”皇帝嗤笑一声,只觉无趣。

    “你不是都答应选秀了?”法兰切斯卡随手拿了旁边一盏茶,牛饮了一口,“沈晨也要支持她的提案了吧?”茶盏一下见了底,只剩下碗底还有些茶叶的残骸。

    “有什么支持不支持的,我本来就认为应该重新清丈耕地,沈晨也不过是觉得尚不妥帖罢了,这招是许留仙心急了……就是不知道她在急什么——哎,那是我的茶!”皇帝从法兰切斯卡手里夺回茶盏,一见盖碗里却已空了,“……长宁,再给朕上一盏茶来。”

    “诺。”长宁在外间应了一声,不一会却又快步进了殿来,“陛下,崔侧君求见。”

    “纯如?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皇帝挑眉不解,却还是允了,“让他进来吧。”

    法兰切斯卡一听,瞧着昨日里那样,这多半就留崔简了,便忙放了密报从后门出去,不再听人帐中叙话。

    “陛下,臣侍昨日下午查验了账册,今日又在各个宫殿转了转,整理了需要修葺的宫殿名录及大致的修理内容,这是臣侍草拟的章程和预算,还请陛下过目。”侧君递了折子来,眼光却落在皇帝裙摆上的工笔花鸟上,手指微微摩挲袖口。

    “纯如做事朕一向放心。”话是这么说,皇帝还是把折子拿过来,一字不漏地看了一遍。

    崔简这般人才,不入朝堂实在可惜。皇帝不禁心下感慨,才一天多的时间,就已经把各宫的情况摸得差不多了,甚至连工部运料制漆的费用和时间都考虑在内。说是草拟,实际却已可拿去作督办章程。若非先帝定下口头婚约,他必得是个前朝的能臣。“好,纯如你只管安排内侍省照办就是。”

    “谢陛下恩典。”侧君谢了恩,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臣侍还备了些宵夜给陛下。”

    此刻提起这茬倒有些突兀,仿若是背戏本子上提前写好的词。

    女帝扬起一边眉毛。

    恐怕递章程不过是幌子,实际是来邀宠的吧。

    怎么回事,昨个还说自个儿蓄须了不宜侍君,今天就转了性子巴巴儿地来送宵夜。自当年那案子尔后,不都是老老实实办事,谨慎周全没一丝差错,此外再不多一句嘴的么。

    她这才发觉今日这位久不承宠的侧君换了一身泥青色广袖纱罗道袍,里头的衬袍也是纱罗制成,层层叠叠,看起来飘逸许多。他本生得美貌,便是年纪长了也独有一份儒雅风度,这身衣服确是极衬他的。

    “纯如坐吧。”皇帝明了,不禁发笑,“给朕带了什么宵夜?”

    “臣侍想,陛下政务劳累,牛乳羹清淡落胃,还可安神,很合适。”崔简每每讲起章程就健谈起来,若真要他卖弄风情,他实在是半点也做不得,说话都变得温吞。

    明明就算站在那都有几分正经风sao,真是白瞎了这么一副好皮囊。

    “不叫绿竹端上来?”

    “是,臣侍浑忘了,绿竹……”侧君一下摸了摸衣摆,一下又攥起袖口,很有些不知所措。

    皇帝只觉好笑,待绿竹放了食盒便将人都遣出去。长宁见事明白,甚至带上了暖阁的门。

    侧君有些紧张,两个拇指不住地摩挲袖角,人却如钉在原地一般。

    “还不来伺候朕用膳?”

    “是,臣侍遵命。”侧君抬了腿起来,只在心下微微叹气。眼下是陛下宠爱,该欢欢喜喜承恩才是,便不说崔氏嫡长子的身份,便是平日里掌管内宫的魄力又都哪里去了,怎么这下连手怎么放都不知道了?

    四十七的年纪了,却还是这般生涩。

    皇帝可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看他无所适从以为他不想侍寝,便道:“纯如若实在不愿朕也不勉强,你多年辛苦,朕不会为此事开罪你。”

    “不是的,陛下……”昨日的梦魇那样真实,皇帝昔日冷漠的背影又落在他心上,让那一夜的难堪渐渐延长成巨大的阴影,兜头盖脸地扑将下来,“陛下,臣侍只是,只是紧张……”他说到最后声音竟弱了两分,看在皇帝眼里只觉得惊奇。崔简入宫十九年,从来将世家大族公子的脸面摆得最重,凡事总求一个不卑不亢,一分弱也不肯现于人前,不成想今日这一番小意温柔倒别有意趣,那容色衰颓的脸都有了点年轻时的风采。

    “你先坐吧,别空站在那了。”女帝自己端了碗来,舀了一勺,“还不错,是你的手艺?”

    “是,臣侍入宫后没什么可做便学了厨艺,本是打发时间的事务,陛下谬赞了。”

    果然说到寻常话题他就顺畅许多。

    “学了哪些菜色?”

    “臣侍不擅大菜,便专学了些点心羹汤,陛下若觉得好,臣侍便做了来。”他温和地笑了一下,“臣侍记得陛下最爱牛乳甜糕,明日便送来。”

    “你cao劳得多,不必专程送什么吃食,”女帝放下调羹,崔简忙摘了帕子替皇帝拭唇,倒让皇帝愣了刹那,“新秀入宫后你也仍旧是理内宫事的侧君,朕终究是敬重你的。”

    是敬重,而非爱重。

    崔简自认并非糊涂人,也早知她心里挂着的另有旁人,但想到其中分别终究还是失落。

    他不过是来得晚了些,便一丝机会也无。

    “是,臣侍心中都明白。”他端起世家公子的脸面来,露出一个温雅微笑,“多谢陛下爱护。”

    只是那方帕子已被他攥得皱皱巴巴了,皇帝瞥见,不由无奈。

    没想到他面色上一点不显,底下小动作倒挺多的。

    “好了,夜宵也用了,崔侧君是不是该侍奉朕安置了?”皇帝轻笑,执起侧君的手来,“才过了四十五就蓄须,也太早了些。先帝朝的谢太妃年逾六十都不愿蓄须的。”

    “陛下不喜,臣侍明日便着人净面。”崔简跪到皇帝脚边。

    “不必净面,纯如长髯也别有风度,”皇帝伸了脚给他,侧君便恭恭敬敬地替女帝脱了丝履,除下绫袜,捧起妻君一双玉足来。

    皇帝年少时爱打扮,又喜宴饮游乐,在京城不知引了多少官家儿郎弃了仕途学起伺候女子的本事,只求有朝一日得拜皇储裙下,做个内臣,他虽远在博陵本家亦有耳闻。只是后来命途多舛,待到终于入宫,她却与传言大相径庭。

    他只认识一个淡漠的妻君。锦幄初温,对坐调笙之时,也总有几分疏离。

    皇帝本就要安置了,是以身上只着最简易的便服,头上也只余一支盘发大簪。面不施妆,头不点靥,看着倒温和许多。

    待伺候着宽解了皇帝外衫,崔简又去解她裙带。

    新婚之夜的梦魇再次袭上心头,那个怎么也解不开的衣带结又出现在他眼前。

    许是梦魇。

    “怕了?”皇帝抓起他的手,放在裙带上,轻轻一扯,“朕看侧君是痴长了这二十岁。”长裙随着她站起身,散落一片的轻云,露出内里的中衣来,“怎么,侧君打算站着等朕睡下?”

    “臣侍岂敢!”侧君慌忙退后一步,自己解开衣带。说是解开,倒不更像是生拉硬拽扯开的。

    动作乱得不成章法。

    他眼神不知落于何处,目之所及只有衣摆,衣带,同寝殿内微凉的地砖。

    皇帝轻呼出一口气:“纯如,上次朕召幸你还是什么时候了?”

    侧君几乎脱口而出:“回陛下,是章定十年十月初五。”

    “是长了些。”皇帝向前一步,去了侧君身上的外衣,随手丢在地上,“难怪你如此慌张。”帝王身上只有些淡淡的瓜果清香,她靠过来,分明是清浅雅致的气味,可崔简只觉浓得快将人熏晕了。

    “上次陛下说臣侍年纪长了,有些……力不从心。”他只想赶紧说些什么转移视线,话一出口便悔了,怎的说起了这个。

    “纯如今日又如何?”皇帝没打算等他辩解,一双柔荑缓缓从腰上摸索过来,顺着腰线滑落至胯间,再往后……崔简闭上了眼睛。

    但愿别败了她的兴致。

    说到底,他还是扫兴的时候多。

    皇帝厌憎侧君,宫中人尽皆知。初入宫时节,法兰切斯卡都替他敲打过拜高踩低的宫人。只不过那是个没心的,大大咧咧就说出来皇帝纳他不过为了安抚朝臣做做样子,放宽心别想做宠侍就得安稳。皇帝嫌他嘴碎,把人拖走再也不许他见自己。宫人一看圣人跟前的红人都免不了要被封口,自然也就克扣得更厉害了。

    那几个月难熬得很,他现在想来都觉难捱。

    好不容易有一日皇帝心血来潮到万云殿看他,他礼数是周全了,伺候用膳也算得妥帖,可到了皇帝要幸他时,他却下意识避了开去。

    那时皇帝恼他厉害,当即冷脸便走,又是许久不曾来看过他。

    他到底不得圣心。

    “想什么呢。”女人纤细微凉的指尖探进中衣,在胸腹间游走摩挲,指甲刮过的酥麻感教崔简收紧了下腹不敢乱动,“纯如,你怕是忘了头回侍寝是什么情景了。”

    “臣侍不敢忘。”

    到底是大家子,崔简看人时候其实很有威仪,一双凤眼亮得很。只是一旦对上皇帝,那点子威仪便全没了踪影,总要闭眼偏头一副忍耐样子,还像是委屈了他。只弄得皇帝回回都有些恼火,不是一路鞭挞折磨,就是半路败兴熄火,拂袖而去。

    好吧,到底是他主动邀宠,还是该给些面子,毕竟这么多年他一丝错也不曾真的犯下。皇帝拽了他的手臂,直直将人拖到榻上。崔简微微抬起睫毛,凤眼里原来已经蓄了一汪水,盈盈地映着皇帝的脸,让皇帝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新婚夜。

    一双纤长微眯的含情凤眼,风流妩媚的修长俊眉,配合容长却棱角分明的清俊轮廓,饶是她多年游历在外,见了许多容色好的哥儿,也不由得感叹起上天的不公。只看相貌大约只有已经仙去的冯文忠公同她胞兄燕王勉强能与之比一比了。此二人俱为当年名动京城的美男子,无数千金小姐的春闺梦里人,只不过冯文忠公是带有几分异域胡姬的勾人风流,燕王则是含情脉脉温言软语的笑里藏刀。

    比起这位崔大公子都少了些端正的风sao。

    “回陛下,臣正是崔简,是陛下新册封的贵君。”

    那人行礼如仪,眼睛不卑不亢地直视前方,明明是端正到无可挑剔的礼数,甚至可说是严而有节,却生生被他俊美风流的长相带出了几分风sao媚意。

    可惜伺候时一副不情不愿样子,几下就耗空了皇帝耐性。本想忍一忍给他些新婚体面,没想到刚才一开口他便忙不迭跪下去,像是多想自己立时就走似的。皇帝本就有几分不虞,听着这话更越发气恼,随口便罚了禁足,没再见他。还是法兰切斯卡来说他被内侍苛待,她也不会想着去瞧他。结果好不容易去了,又摆着姿态不愿承宠,平白让人恼火。

    本晓得他难做,身份也尴尬,只是个被先帝一道口谕耽误了好年华的牺牲品罢了,没想到他心里这么不情不愿。皇帝不乐意勉强,更没兴趣去讨好一个本就无甚感情的人,便只当他是个摆设,放在内宫这么些年。

    “陛下……”崔简见她不语,忍不住出声求道,“陛下……”他怕皇帝见他衰老,忽然又败了兴致。

    “着急了?”皇帝俯身凑到他耳边,“朕还一直以为纯如无欲无求,是朕想错了。”她的脸与十九年前新婚夜里所见一般无二,仍旧是明艳与清冷混杂在一处的姝丽容颜,只是今夜她格外有耐心。

    一只脚从中裤管里勾起他的脚踝:“着急就主动些,像块木头。”皇帝似乎对他便易怒许多,语调里已然带了几分愠意。

    原来陛下败兴是因为他不够主动。崔简一时双颊飞红,努力清明了灵台,伸手去虚环住皇帝的腰肢。皇帝撑着头看去,身下的男人领口微敞,髭须遮住的颈子早烧得通红,带着原本的冷清相貌都多了好些艳色,让她忍不住伸手挠了挠崔简的喉结。

    “呜…陛、陛下……”纯如应当是习惯性地想挡住她调戏的动作,却一下想起那败兴神色,手便生生停在了中途,放也不是,起也不是。

    “受不住就算了。”皇帝颇有些惋惜,崔简年纪大了,又是大族教养出来的,对这些小把戏接受不了也属正常,于是轻轻摩挲起崔简的唇,按住下巴吻了上去。

    男人不太擅长回应,只能打开了牙关任皇帝采撷。正是唇齿相依之时,小舌尖却被皇帝齿尖咬住了,以唇含了向外拖。

    男人的手指绞紧了身下褥子,膝头本能地抬高了,曲起腿乱蹭女帝的股间。

    皇帝轻轻笑了一声。

    侧君只感觉后脑被托了起来,皇帝留得整齐的指甲便随着动作插进发间,徐徐收放手指,轻挠他的头皮。沙沙声透进脑袋,震得人昏昏沉沉的,便忘了那仍被玩弄着的小舌,连手指都舒展开了,只剩下一双腿还夹着皇帝膝头轻轻摩擦。

    待女帝放开时,男人脚背绷得笔直,中裤上还有一小片润泽的水渍。

    “这便丢了?”女帝难得被侧君的反应逗笑,伸手覆上他的中裤鼓起处,关节骤然收紧,狠狠捏了一把。

    “……唔……!”崔简眼前白光乱闪,官能刺激使他猛得挺起腰来。明明难受得脸都皱成一团了,一下鼻子眉毛眼睛都挤在一起,还是拼命咬紧了牙关不漏出不该有的声音。

    “好了,好了,纯如……”皇帝放了手,又探着下巴去吻侧君的脸颊,蓄了须的脸没剩下多少白地,只得啮咬起他的颧骨皮肤,男人的脸早熟透了,热热的含在唇上别有些意趣。

    “陛下……”侧君的眉头迟迟舒展不开,凤眼里的水快要溢出来,晶亮亮的,却仍旧不肯有一分失言失态。

    皇帝轻轻抬起侧君的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胡坐在榻上,让侧君靠在自己怀里,“现在可好?”她搂着侧君,手下自然地拉开了人衣衫系带。凉风陡然触及皮肤,激得侧君抖了一下,本能地搂紧了皇帝腰肢。

    女人的手指从衣襟爬进腋窝,刺挠着腋下湿濡软粘的皮rou,“纯如力不从心,朕便放过纯如好不好?”

    崔简身子底下硬得厉害,只觉得胀痛难忍。他久未侍寝,如今乍一听女帝说今日不做正戏更是委屈,但为了侧君的体面,硬是咬紧了唇瓣不让女帝看出端倪:“臣侍都依陛下。”一丝弱音也无。

    “嗤。”

    皇帝轻笑了一声,翻身压下侧君,扶着侧君早已硬挺的rou茎一路坐下去:“纯如,就这么……这么不想……么……”她先前也没做足前戏,本来是想霸王硬上弓,没想到这一路下来自己也有点受不住,只能前前后后动起腰来,松动身子适应侧君。

    毕竟崔简就是块木头。

    “臣侍知罪,陛下……”细密的汗珠浸湿了侧君的额前碎发,一绺一绺粘在额头上,衬得皮肤越发白皙透亮。皇帝绞得厉害,却偏偏只是前后微动,让他卡在不上不下的关节处,只能咬紧牙关忍耐发白的快感。

    他不敢惹了身上妻君不快。

    皇帝咬上他胸前的果实,“纯如有什么罪?”她浮动腰身,若即若离的快感点到为止,那点子渴求越发成了拷问。

    “唔……臣侍……”崔简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浆糊,半晌找不到什么东西回应皇帝,倒是身下忍不住挺了一挺,不自觉在女帝身体里顶弄了两下。

    皇帝身下酥软,一边脸立时皱了起来,“纯如……这不是会么……”她的指尖插进他肚脐里,打圈转动,刺激得崔简顿时缩起下腹,弓着腰向上挺动。

    那被逼在牙关里的娇声终于没能忍住,从喉头漏了出来,精关一松,整个人登时没了气力。

    待要了水擦洗过身子,皇帝便顺手留了侧君在殿中宿下。崔简到底年纪大了,加上沐浴时候又被要了一回,实在是身子有些吃不消,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由着皇帝揉圆搓扁。

    皇帝把玩着他刚蓄到颌下寸许的髯须,对待稀奇玩意一般以手指梳开了,又拢在一处顺着抚下去。他从蓄须伊始便常以头油及茶麸护理这把髯须,日日梳理,是以手感软硬适中,并不至于扎伤天子。

    “陛下很喜欢……?”侧君几乎就快睡着了,眼皮打架,眼睫一开一合的。

    “嗯,纯如蓄须后倒比从前更有韵味了。”

    “陛下别打趣臣侍……”他微微拉起嘴角,等过两天新秀入宫女帝就不会记得这些床笫间的胡话了。

    帝王之心,不可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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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避讳人性和年纪的。小崔年纪大了所以确实也不太行了,但他也会有欲望,只是无处排解,加上紧张所以比较快。

    男主女主都不是完美设定,就像世界观也不是纯母系一样,所以不会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