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铁莫做针,做龙莫做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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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我的母亲,她带着堕尧陵的冷气坐到我的身边,并未穿戴那身寒气森森铠甲。我没敢看她,心中觉得这位大名鼎鼎的应天祐景恒明天君即使堕入下三界万年,依然被尧光那伙子视为头号大敌是有原因的。 母亲低下头,将我笼罩在她的阴影里,或许是角度的原因,她脸上是少有的慈悲。 “谁让你来的?”她问,随即有按住我的手“尧光?还是你的阿姥阿爷?无所谓了、无所谓了……”母亲低低的呢喃着,又突然激动起来。她猛的站起来,玄色的外袍“刷”的坠向地面,微小的闪电闪烁在她周身。 “够了,告诉上界的那些大人们。告诉他们,我迟早会再登承道殿,以六界之主的身份。”她自己可能都忘了,她早就用利刃称霸六界,成为公认的六界之主了。 母亲原名晔璟,先主的第三个孩子,但用人界的说法,叫长女。她的母亲各方面都不算出众,只被史官们用一句「人界女修,于隆恒六百八十四年封为敬嫔,隆恒七百一十三年殒」来记录她。 晔璟却继承了父亲的天赋和真龙身份,甚是比她的父亲还优秀,对于一个自幼丧母又没有母族支持的孩子,拥有这种运气是莫大的不幸。 因此,还未过总角却惨坠魔界也属情理之中。 但,晔璟洪福齐天,从魔界一步步往上爬,入人间去寻登仙路,拜入仙门。从此历经万难终于重返仙界,把自己的老爹弄下了台,却仍不满足,剑指六界。结果就是自己也堕了魔,现居堕尧陵。 这是被世人熟知的,而接下来要讲的却是不曾被人了解的故事。 晔璟把自己从某个犄角旮旯里挖出来,骨头绝对碎了,脑子也晕乎乎的。她以四肢着地的怪异姿态,爬离了万人坑,一身半旧却华贵的衣裙被剐蹭成一条条破布。 无所谓的,她想,不管是玄宸哪个见不得光的女人或者男人,还是那位高贵贤淑的贵妃娘娘干的,反正迟早都是要被处死的。即使没有今天这一推,往日里他们对中宫的态度也够自己杀他们千百次了。不过要可怜了中宫那位,前不久刚刚失了亲子,而今又失了一个养子。 想到这的时候,她已经快触及地面,正在艰难的扒着枯黄的几根杂草,妄图借此爬上去。所幸,她不是一直倒霉的,在把这几棵草连根拔起前,她翻出了万人坑,继续艰难的向更远处爬去。 玄宸是个胆小鼠辈,在得知她继承真龙之身时,不但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还处死了她的生母。对外只称,难产而死,一尸两命。天帝悲痛,故追封其为贤妃,公主赐封号静柔,入祖祠。 多么可笑的谎言呀!偏偏还就一帮傻子信了,一个个的都在称赞他深情重义。晔璟想到这里几乎要咬碎后槽牙,却也只能继续往前爬。祖祠什么的更是可笑,一个个的噬亲夺位的东西,还搞出一副六界第一大孝子的样子。 我就不一样了,她有些自得地想着,我会坦坦荡荡的把他们全杀了,然后把皇室的腌臜全都公布于世。 中宫那位是个好母亲,晔璟的名字就是她取的,也算是玄宸干过的唯一一件好事。 接下来怎么办呢?晔璟依靠在怪石边上,想要弄死那帮东西自己必须去天界,可自己神骨已碎魂魄不全,就算有人有心去找自己也寻不到一丝踪迹,唯一的办法就是跟人间上界的那些“修仙者”一样一步步来。这也无所谓,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和母亲一样呢……她有些高兴,却不小心扯动的几处未结痂的伤口,倒吸了一口气。 由此,天帝第三子静柔公主晔璟消失无踪,六界难觅半点踪影。上界青云宗凌霄峰外门弟子陈东君,天资过人以凡人之躯被破格收为内门弟子,师承青霖尊者,排行第三。 内门的日子可不算好过,谁叫六界未来的风云人物皆处于四宗内门,你怎么知道前一天和你擦肩而过的那人是哪位神君之子,或者就是神君亲自下凡历劫,在和你吃饭的那位明天会不会回妖界继承家业。 不过这和晔璟无关,青霖尊者座下三弟子的身份可以让她蔑视一半以上的弟子,另一半也懒得理她这么个下界来的。 但,主动当疯狗四处撕咬,或搞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她断不会做。这并不是因为晔璟品德有多高尚,仅仅因为她觉得无聊又低贱。 健谈的性子使她很快建立起来的属于自己的小团体,她们充当着她的手,她的嘴和耳朵。总之,除了斩杀魔物和修炼晔璟不喜欢主动干任何事,她喜欢当冷漠的旁观者,将这些未来大佬们狗咬狗的戏码当做枯燥修炼中的调味料。 她的小团体里和她最为要好的一个姑娘叫——小雀。别误会,这个姑娘本名没有这么随便。这还是晔璟的恶趣味,即使她早已记住那个如春日白花一般的姑娘的大名——洛熙纯,可她还是一次次故意拖长尾音,称她为小雀。 她微笑着凑近洛熙纯的耳边,小声低语。这可是爱称呀!只有我能叫,难道不是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的象征吗?小雀。 小雀,小雀,我的小雀。晔璟总是喜欢在心里默默加上这句话,这可不能怪我,谁叫龙都是喜欢占有和掠夺的生物呢?更何况呀!我身上还留着玄宸那家伙的血呢? 次数多了,洛熙纯也只能顺着她来。 喜欢上亓涟夜是个意外,不过晔璟喜欢这种在既定轨道上是不是蹦出来的小意外,不会影响前进又足够有趣。 可能是三百年前,也可能只有两百八十年。晔璟巡夜,却撞见了一场中小规模的霸凌,由语言冲突当开头,接着演变为肢体冲突。 晔璟在等,等个合适的时机从隐秘处登场,把那个倒霉鬼捞出来,然后再摆着师姐的架子训斥一番参与者,最后留下一句,你们好自为之。再带着倒霉鬼潇洒离场,等路过藏药阁的时候,把他送进去给药老头加点工作量。 在她刚刚伸出半只脚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现,挡在了倒霉鬼面前。那人看着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身量单薄的像一张纸,长得却堪称绝代风华,讲出来的话更是惊人“你们……你们怎可这样对自己的同门,往日里先生教过的仁义礼智信都被扔进吞天兽的肚子里了不成?!” 有趣极了,对待不公的反抗者?她更近了一步,心跳也随之剧烈了起来。太有趣了,比她之前见过的所有人都有趣! 不!没有我的小雀好玩,但是也够了。她想着。 然后,很失望的是,那个白衣少年是个花架子,没出一招就被人按在地上暴打。 晔璟厌恶的撇撇嘴,还是按照原剧本走完了流程,不过是多两个要被带去藏药阁的人罢了。 晔璟对亓涟夜生出兴趣是在什么时候呢?连晔璟自己也说不清,可能是第无数次撞见亓涟夜即使被打的像个花瓜还是依然决然的挡在他人面前?可能是自己每次负伤时的一句“可还痛吗?”? 总之,邪恶的真龙晔璟可耻的坠入爱河了,其实晔璟也不知道自己和亓涟夜算不算处上了,她每天都要在自己可怜的休息时间里再出一些去见亓涟夜,无数次在两个人的场合用最炽热的语言表达着她的爱意,亓涟夜喜欢什么?直接送,反正钱财乃身外之物,她有的是。 亓涟夜回复过吗?可能吧,私下里的关心,赠送的礼物。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像再往即将熄灭的炭盆里再扔几块热炭,使她的心一次次重复着被浇灭又复燃的折磨中。 现在想来到有些像下界赌坊套牢肥羊的手段,没想到她成为六界之主的第一劫竟然是因为不识人心!?晔璟狠狠掐破掌心,看来还要学,内心一直高高在上远离人群这条路是错的,只有真正的把自己融入到他们中间才能学到所谓的cao纵人心。 思及此,晔璟又些烦躁。她顺风顺水惯了,即使被推到魔界,也并未对她的造成什么影响,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在玄宸的眼皮子底下什么都干不了,只有让他以为我死了,我才有机会弄死他。”年幼的晔璟是如此说的,也是如此想的。 可如今,却被一个该死的亓涟夜戏耍了。她死都会记得,亓涟夜恢复继承人身份,随他的父亲返回九幽泉的时候,对她说。你是个好姑娘,可惜我不喜欢你,也给不了你想要的。什么,你是个好姑娘?吧啦吧啦的,满口胡言乱语。 晔璟捏碎了桌子的一角,紧着桌子竟四分五裂,真是可怜了这张桌子,兢兢业业的为青云宗服务了近千年,如今却惨死于一小辈之手。 可惜了,她言语这科不精又碍于亓涟夜长辈的面子无法动手,只能生生忍下来。 冷静点,冷静点,晔璟,你已经找到很好的替代品了不是吗? 晔璟带着恶意的眸子扫过不远处的玄衣少年,啧,真是可怜呢……谁叫你和亓涟夜一样是个倒霉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