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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隆街上 “灵灵,灵灵,就上那边那家露居楼看看吧?”萧正渠拉着萧爱灵往那边走去。 …… “小十,萧正渠!选好了没有啊,你选个文房四宝要选那么久吗?”萧爱灵站在书架前拿着一本书,对着另一个方向高声喊一句。 她一本书都看完了,这小子还没选好,真是… “哎?姑娘,你怎么没去平武门看镇国公府的镇国大将军回京啊?好多百姓都去了呢,主要是好多姑娘去了。据说啊,镇国公府的谢世子绝世无双俊美得很,而且既能文又能武,对边境蛮夷的驱逐世子也是屡立奇功…”掌柜一脸崇敬的对着萧爱灵说着这个谢世子的光荣事迹,可惜她并不认识什么谢世子。 刚要开口打断掌柜,这时萧正渠正好从另一头过来,“灵灵,那边好热闹我们去看看吧?听说是镇国大将军回来了!”萧正渠说到镇国大将军兴奋不已,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萧爱灵瞥他一眼,无奈道:“你又在搞什么鬼?”不得已只好跟着弟弟来到面向另一个方向的窗边。 此时大街上一片纷杂,远处有一队人马正在慢慢向前头前进,街道两边皆有士兵手持矛与盾挡住喧闹纷杂的百姓们。 萧爱灵和萧正渠站在窗户旁往下看,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队伍,心里不禁有些紧张,这就是军人吗?母亲常常教导他们要敬畏军人,大到将军,小到士兵。因为没有这些为我们前行的勇士,我们怎么有机会在京都里过着安逸的生活。 “灵灵,快看!中间那位是大将军吗?”萧正渠话音刚落,楼下街上两旁的百姓已经纷纷高喊“镇国大将军”了,场面可谓是壮观非常。 萧爱灵也被楼下热闹的声音和动静挠得心痒痒,抬起一只纤细白嫩小手把戴着的帷帽掀开一小角,视线向楼下不远处的队伍望去。 队伍中间的枣红色大马上是一个身穿盔甲,腰佩长剑的男人,年龄大约与父亲相差不大,脸上满络腮胡,看不太清模样。但是从那双深敛锋利的双眼中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杀伐果断且不怒自威的人。 “灵灵,镇国大将军可真威风!要是我也能像大将军那样建功立业就好了!”萧正渠一脸向往。 “天还没黑呢,你倒是梦上了。”萧爱灵取笑他。其实小十的功夫也很不错,娘亲亲自教的,算是得娘亲的真传了。她嘛,从小就不是个能打能武的料子,母亲见她实在不开窍也没有再让她练习拳打鞭法类的了,只是教她一些防身的技巧。这些她学得还不错,在别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她一般都能轻松将人撂倒在地。 萧正渠没有反驳萧爱灵的话,他可没忘记今天是来干嘛的。“灵灵,快看快看,左边骑黑色俊马的人是不是镇国公府的谢世子,谢四哥呀?” 镇国公府谢家是老牌公府了,只可惜家族后辈子孙单薄,到了老镇国公这一代,也只得两子,大儿子还是庶出。老镇国公去了之后,二儿子继承爵位,娶了归德大将军的嫡长女,生有一子,后因病逝世,之后又续弦原配夫人的嫡妹,生有一女。相比二房,大房的子孙就兴旺多了,大房的大爷一共育有嫡女两位,庶女一位,嫡子一位,庶子一位。镇国公府二房远在边境这么多年,府里也是由谢老夫人掌管中馈的。 “灵灵,灵灵,想什么呢,快看呀,谢四哥走过来了!”萧正渠依然很兴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谢世子是旧时好友或者儿时玩伴呢,其实不过是小时候宫宴上碰过一两次罢了,哪里还有印象。 萧爱灵趁着帷帽挡住,给萧正渠一记白眼,严肃地训道:“胡闹!你今天把我诓出来不会是来看什么谢世子的吧?”训斥完继而又小声地问道,“你跟母亲究竟在密谋什么?快说,不然,哼哼,也不知道是谁前天把爹爹书房桌案上的墨玉摆件打碎了,那可是爹爹最喜爱的一个摆件…你说要是他知道是…” “停停停,别告诉爹,不然我就惨了。灵灵,我们真不是密谋什么坏事啊,我们是为你好,你看你也十五了吧。母亲说了,发现有好白菜就要下手啊,不然迟了都被猪拱走了!我觉得母亲说得没错呀。”小十顶着一张稚嫩的娃娃脸,说得头头是道。 萧爱灵:“……” “买完了就回去了,走了走了。”萧爱灵被哽了一下,一时之间竟无法反驳,毕竟小十和母亲是为她着想才这么做。 “哎哎…灵灵,你不看看吗,我觉得谢四哥真的很好呀。”萧正渠小跑跟上萧爱灵在她身边低声絮絮叨叨个不停。 摘星阁内 贵妃榻上倚躺着一名少女,身穿一身青白罗衣,长发并未束起,长而墨黑的头发顺滑地铺在榻上,少女手里还捧着一本书,然而认真观察的人就会发现,少女捧着书但是却一页也没有翻动过。 以往郡主不需要伺候时,就会让丫鬟们自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不打扰她便好。所以在摘星阁内当差较为自由轻松,只需把分内之事做好就可以了,郡主也是脾气好又大方的人,只要没有犯什么大的错误都是小惩大诫。 今日郡主去世子夫人那儿回来后就一直发着呆,一个人静静看书,话也不说。坐在外间做针线活的四大丫鬟面面相觑,用眼神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抱眠在四个丫鬟中年龄最小也最活泼,她悄悄用手肘碰了碰桐花小声问道:“桐花jiejie,早上郡主去世子夫人那儿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郡主回来后就一直在那处发呆呢。”桐花看抱眠一眼:“少胡说,不该你打听的事少打听,做你的针线去。” 抱眠对着桐花吐了吐舌头,继续手上的针线,一边做着针线一边还时不时看一眼郡主。 萧爱灵是在发呆,但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发什么呆。 早上去大嫂那里帮忙,没想到母亲也在,自从从小十嘴里听到母亲要给她相看,萧爱灵这几天一见到自家母亲就想溜。她觉得自己才十五岁,没必要这么快就定亲嫁人。况且,她现在对嫁人这件事完全没有想法,让她突然嫁给一个陌生的人她更是不能接受,所以这几天是躲着母亲的,没想到今日还是被母亲逮住了。 然后母亲就开始对她谆谆教导,说什么现在就为她相看也不一定就是让她嫁给相看的那个人。要嫁的人不得样貌品德各方面都还不错,再让她自己去接触几回,看看自己是否喜欢,两人性格是否相处得来,才能考虑嫁与不嫁。 母亲还说了,她自己都没个目标对象还嫁个鬼,就像去赌钱,都没下注还想赢钱?说着说着开始偏题,又训她平日过于懒惰,不出去游玩结交朋友。其意思就是说她不出去别人都不知道有她这么一号人物,定亲相看什么的当然轮不到她。接着又翻起陈年旧账,讲起以前和爹爹成亲之前也是有相看过别的男子,只不过后来母亲发现爹爹最英俊,脾气最好,也懂得让着她,两人相处起来觉得舒服惬意所以才选择了爹爹。 现在躺在榻上细细那么一想,好像母亲说得是有些道理。母亲虽然有时离谱得很,但是看人看事还是比较准的,她没指望自己未来夫君能像爹爹,大哥那样,但是起码要像母亲说的那样,自己看得顺眼,相处起来觉得舒服惬意才可以。罢了罢了,就按母亲说的办吧。 “抱眠,篱菊。”萧爱灵把书放下,从榻上坐起,朝外间喊一声。 两名丫鬟从外间进来,一人端茶倒水,一人走至榻边扶着,“抱眠稍后同我一起去一趟母亲那里,头发绑起来就好就不梳发髻了,拿那根青色金铃带吧。” “是,郡主!奴婢保准您美美的去见长公主。”抱眠故作夸张,甜甜地应了一声。 “你呀,才消停几个时辰,现在有人给你搭话又开始了是不是,我看你就适合小十那儿,你们俩互相对讲指不定可以说一天。”萧爱灵笑着打趣抱眠。 “郡主!您就饶了奴婢吧,十公子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哇,奴婢可说不过十公子呢!” 抱眠故作委屈求饶的模样,成功把房里的人都逗笑了,一时之间房内嬉笑不断,气氛又恢复了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