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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血】玖 (对竹马进行一个贴脸开大)

    01

    大半个下午的折腾终于停歇,窗外枝叶摇曳,血河单披了件薄毯,略微垂着头坐在桌上。

    日光缱绻,少将军赤裸健壮的身体上咬痕斑驳,垂下的手臂,自然的线条和一点筋脉。皮肤蒸出了一层浅的绯色,不知道是因为温度还是一点赧意。这样一身狼藉蜷回地毯,实在是难以清理,才只能这样勉强在桌上忍耐。

    马车停在了一处河边,他独自在厢内,沉默里稍有些倦态。先前的间隙里碎梦给他喂了水,他难以拒绝,皱眉吞咽下确实缓解了些喉咙的痛燥,荒唐之后他下意识挣扎着起身,一个踉跄,碎梦接了他满怀,又极自然地抱紧埋在了他颈间。

    趁血河还在愣神,刺客平静不动了。情事刚过,碎梦嗅着他的气息,不言不语,逐渐欺身而上,血河被迫步步后退,直至抵在身下的桌面硬硌,又加上刺客的重量,只觉得这桌迟早要塌。碎梦向来呼吸轻浅,身法矫健,也就觉得他应该身轻如影,少将军被结结实实的体温气息覆盖,竟稍有些喘不过来气。

    “碎梦……先,先起来”

    碎梦权当没有听见,抱紧了他埋着就又不再动,劝阻无用,血河也沉默忍耐,稍微过了一阵,他感觉腿间的皮rou忽然被什么烫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赶紧立马耳热拎着刺客后颈的衣料将人扯开。

    目光沉沉,离开前碎梦挨近他的脸,还蜻蜓点水蹭着他的唇亲了亲,血河莫名想到了神侯府的那只小猫,他一时没有闪躲,不知道是因为这亲密而僵硬,还是因为疲倦,反应变慢。

    “……行了,去吧,说好同行不会耽误我的路程。”血河眸光回神,仍旧太多无奈,碎梦没错过他耳尖上的热意,他终于能躺在他的身边,真希望像影子一样一刻也不用离开。他把少将军又拿毯子裹了裹紧,才依依不舍地又凑近,“我很快回来。”

    血河避开视线,每次这种体贴,都让他想起之前碎梦没清醒时就手忙脚乱地想为自己倒水的那一瞬,这小子是到底把自己当做什么。他嗯了一声,勉强动了动身体,后腰处一阵酸痛,估计是抵在桌上被撞得青紫了一片,也不知道破皮没有,等回营上马练武肯定要吃苦头。

    跟预想的不一样,几乎完全清醒又不加节制的性事里,他并没有真的感觉自尊被磨砺的痛苦,也没有生理性抗拒他们之间的亲密交缠。

    少将军闭着眼,安然接受着阳光的洒照,眉间却仍旧思绪淡淡。实话是,他拒绝不了碎梦的讨要,又无法从容地表达这种不合时宜的愤懑。事到后来,他的自甘沉溺不是假的,但那时下方不稳,手臂杵在桌上绷紧,支撑不住也没有揽上身前那人的肩背。他心下略微的痛燥是觉得纲常伦理,不明不白,再不清晰划开,难道下次任何时间地点,全凭碎梦的一动心念。

    ……算了,也是自己纵容的,事后再想这些有什么用。

    深叹了一口气,血河抬手蹭了蹭眉心。

    碎梦果真很快沐浴完了,散发湿漉着轻身进来,带进净冽的皂角香,血河觉得像是进来了一只黑绸皮毛似的猫。碎梦走近垂眼看他毯下赤裸精壮的身体,赏心悦目的性感,只是身上齿痕未减还更多,尤其是饱满的胸口,肿胀敏感处还有口带血牙印。小猫耷拉了一下耳朵,始作俑者不好意思再看了,热着脸去把将军的毯子合拢上,无事发生,半扶半抱地帮着将军起身。

    走动间刺客潮湿的几缕发尾随着动作和风,挠在了血河的肩上,他被这种湿润冰凉弄得有点痒,又伸不了手去拨开,加上刚才的思绪浅淡,只觉得一点痒痛从心底荡开,低眼去看身旁刺客的侧脸,又很快移开。

    没看见为他们驾车的那个车夫,血河环视了一圈,这边河滩上有些巨石恰好浅浅围了一滩,隔出天然的一方。等他终于泡在水里,腿间黏腻淌下,血河耐着长长出了口气。

    “......我泡一会儿,你先忙你的。”

    他神态自然,想守候在岸上的碎梦却有些犹豫,可能是想到已经离开了连云寨的地界,怕血河不太自在,才收回视线勉为其难地握刀离开,在远处等待。血河看着他的背影,河水流动细细刷着他的疲惫,又一阵困意袭来,他找好姿势半身伏在石头上,发尾随着水流散,闭上了眼睛。

    02

    当时选择碧血营,也只是因为离敌人最近。

    村子毁灭是因为辽人还是饥荒,已经不记得了,那时还太年幼。被带回三清山收养照顾,识字之后就明了了自己去从军的心愿,师父师兄犹豫良久,最后宽厚的手掌落在他的脑袋上,叹道也许这就是宿命,终也还是顺从。

    军营里的日子辛苦枯燥,对血河来说却也算平静满足,更何况还有了多的搭档战友。年幼练枪时磨破手掌,流血水泡,分明是常事,他却在面前这个女孩脸上看见了心疼,平静的眼里有了细微触动。那年被师兄师姐带来汴京参加的试剑大会,他才第一次认识了另外的几个流派,知道了除铁衣之外的友人。师姐告诉他,这些人也是他在江湖上的手足,各有各的不同职责,绝境时要生死与共。

    血河便也主动而真诚,在那灯火辉煌的人流涌动里,走到了他们的跟前。

    素问给他的手掌上了药,龙吟揽着他问东问西,虽然没有认识多久,但是他确实感受到了所谓的“信任”,即便是不多说话的神相碎梦,也始终在他们身边,没有独自离开过。

    就这样从初见始。试剑大会,任务间隙,江湖偶遇……已经过去了近十年。

    各自经历,相聚太难。身在碧血营,上场杀敌,斩获军功,报君黄金台上意,跪地领命时,棋局在身后展开。那时的少将军意气风发,此时血河仍旧平静。

    伤越来越多,越来越重,低烧睁眼间,素问的背影利落忙碌,已经不再会仅为了磨烂的手掌而面露哀色。神相身居白帝城,云中谪仙少见世人,龙吟走南闯北,也常常难再相逢。除了铁衣,很多人他可能越来越久才能再见一面,还要一个天时地利缘分的讲究。

    碎梦。每次试剑大会他都跟着谪仙岛的人前来,雷打不动。很久之后血河才明白此事,也没问他缘由。只是以往有次血河阴差阳错回京述职,临时心血来潮,他走进演武场转了一圈,看见了更年轻的一辈在交谈切磋,一如他们第一次参加的当年。而正当他低眼在稍有些的思绪中离开时,却在人流涌动的墙角,抬头看见了在暗处独自抱着刀倚墙的刺客。

    血河缓缓站定。

    碎梦亦看见了他,抬眼慢慢站直了,眼里情绪难辨,只是一瞬似乎欣喜而翻涌,又很快被暗色的海浪吞没。时隔太久,血河也不记得,甚至不确定那时的情绪了。只是两个人平时接触不多,单独相处略有些尴尬,那次似乎也没有太多交谈,还没有发生后来的那些事,血河应该是主动跟他搭了话的,带笑主动讲了事情很多,碎梦只是听着。什么时候分别的,也不太记得。

    一点脚踏落叶的轻响,血河睁开眼睛。碎梦已经利落收拾好了马车,朝这边走来。他仍旧习惯特意放重脚步,好让血河知道他的前来,又在河边一点距离的地方停下了。情绪消散前,不可否认两个人都成熟了很多,那时也从未想过现在的纠缠,从未想过。

    血河从一旁石头上拿起帕子,起身擦干了身上的水渍,慢慢往河岸上走。没等他披着毯子从水里缓走出来几步,碎梦就快步过来,用干净的外衫把他裹了。他愣了下,站定看面前的人披衣系结的手法生疏,只是利落而坚定。血河垂了下眼道谢,接过了剩下的衣物,无人处也不用刻意遮掩,先前不合身的衣裳已经扔了,只是快要到碧血营了,他摸上喉结处微痛的印子,突然缓声道,“下次还是别咬那么重。”

    他的语气轻松自然,抱怨没有,无奈更多。不知道是哪个字戳着了什么,年轻冷静的刺客愣了愣,耳后一下子红了,忽然不再动作,抿唇定定看着他。

    少将军稍有点不明所以,侧脸瞥了一眼碎梦抿着的淡色嘴唇,也突然好奇他是不是虎牙尖利,才轻易就咬得痕迹众多。

    “让我看看。”

    “......”,碎梦盯着他目光灼灼,没有回答,眼睛盯着血河伸来摸他唇边的手,侧脸垂眼蹭着他的指腹,轻咬了一口。血河更无奈了,从他张嘴的间隙不出意外看见那上牙尖锐,真是跟猫一样。

    “不咬了,真的。”碎梦吻了吻他的手指,眼睫低垂,贴着他的手掌神情缱绻,被冷色的眼睫掩盖。血河看着他的神色一愣,无意识指腹轻蹭过他眼下的那点痣,想说什么又没有开口。碎梦抬眼,暗海下面冷静又汹涌的情绪未有消散,但他也什么都没有说,攥着他的手闭眼又把将军抱紧了。

    “......真像是梦。”

    “什么?”血河没听清,衣服穿了一半又被抱着,一天无奈几百回也不够。碎梦没有回答,他下意识低眼抬起手掌,不禁再想到,如果真的是梦,真的是斩梦的内容,自己的刀该是什么力道才能有用。

    但血河看他抬起了手,不知怎么的也跟着伸手去握住了,近乎十指相扣,叹气抓着晃了两下,“行了,把我放开。”

    思绪被打断,刺客愣了下,感觉这人在抓什么小猫小狗。

    血河很快放开了手,也没在意那一瞬掌心之间的贴合,碎梦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手掌有点痒热。血河从他的拥抱里退开,颇为自然地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往马车那边走去了。碎梦看着他的背影喉结微动,敏锐地察觉到那边树林的脚步声。片刻之后,车夫老翁抱着一捆柴火走了出来,看见雇主点头一笑,碎梦神色冷淡,没有回应,也提刀走向了马车,又是启程,离碧血营的地界已经不远了,有个秘密,他还是决定暂时保留。

    03

    不爱听铁衣相关的事,倒不是对这个人有什么意见。

    碎梦神色淡淡。

    血河没有多提什么,不过是在收拾带回营的包裹时,顺势正常谈及一二次。碎梦想起九灵那张嬉笑的脸,含笑眼底不掩饰嘲讽的恶意,自欺欺人什么,幼年陪伴互为守卫,他们之间怎么可能感情淡薄。

    碧血营已经越来越近。

    碎梦抱刀侧脸看着车窗外,知道自己仅仅是因为他提到一句名字就有了动摇,心底漫开的感觉也算陌生,麻木的痛感,似乎和情绪并不沾边。他微微移眼看了下少将军的神色,血河散发高束,英挺的面容平静认真,不知道是翻到了什么,眉间有些无奈笑意,阅读间叹了口气。刺客的视力极好,看得出来是一封信,力透纸背,隐隐约约看见几个,事毕于今,每日待君。

    树木稀微,红沙漫天。影子随着将军,早已入碧血营的地界。

    或许碎梦只是在意血骑铁卫的联系特别,他跟龙吟称得上信任,不一定称得上搭档。不过那时碎梦的眼里清明,他从旁看着铁衣含笑看向血河的眼神,也不禁想到,是否自己在旁人眼里也是这样的不清白。

    人声鼎沸,虹桥热闹至极。碎梦移开视线,神情平静。他并不那么在意他人对血河的钦慕,相反,他认定他理所应当受到倾慕,众星捧月。

    但是唯独铁衣。

    我怕他在你心里留下位置。而且我也清楚,生死与共,两人身上各自为对方承了一半的伤痕,几千个日夜的朝夕相处,怎么会没有位置。

    影子蔓延的那刻,私心的借口也早就是自欺欺人。影子不能够在的时间,他觉得爱是亏欠。

    “你就没想过,血河哥也早对铁衣有了感情,两个人两情相悦。你算什么。”

    彼时九灵躺在地上笑着,嘴角带血,上半身支着姿态松散,笑得灿烂,刀锋抵到他的颌下,他似乎无动于衷,真心觉得愉悦,“不爱听?把我舌头割了你就听不见了。血河哥才会震惊啊,看明白你这个无情无心的......”

    “碎梦?”

    刺客睁开眼,太阳xue处匝匝胀痛,低眉耐着头疼欲裂。

    “风沙席卷来了,要清醒闭气。”

    隔着一桌的距离,也算不远不近,声音低沉温和,一如既往。血河慢慢回身坐下,碎梦的眼紧紧盯着他,有些朦胧又血液沸腾的微痛,莫名蛊的躁动。所以我用了蛊,将军。他在心里低道,我要以此证明我更多一些的不甘示弱,我能做到更多。

    风沙漫漫,习武之人需得运功闭气,寻常人若不是熟门熟路,轻易也没有接下此趟的车夫。碎梦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更称得眉眼锐利,爱痛都是欲的一种。他抿紧唇,理智要放松,眼睛却不肯离开狩猎,想起今天是喂药的日子,蛊的欲动便更叫嚣沸腾,心中鼓胀,他皱眉忍耐。

    那边的血河也察觉到了点异常,视线太过guntang。那天之后两个人平淡相处,偶然有些亲昵,刺客也没做太出格的举动。一入碧血营的地界他也感觉得到碎梦似乎几分稍有焦躁,只是还没等他有机会开口。

    “......我难受。”碎梦低道。

    血河没有回答。

    运功闭气里,大部分精力为功法运转,他听得出来碎梦语气里的不平静,带着一点不稳的欲色,也只能移开眼暂避。

    所幸低声说完这一句,也不像是说给血河听的,只是喃喃,那边再没什么动静。血河抬眼,刺客握着刀,皱眉的神情似乎是有些忍耐。他有些犹豫,担心碎梦身体不适,然而风沙袭来,车厢剧烈晃动,一瞬犹豫,也就失了立即过去察看的机会。

    狂风袭卷,车毡遮挡亦没有了大用,视线不清,车厢行进抖动,脸上被粗粝的黄沙擦过,甚至有了出血的刺痒。血河看着对面的碎梦仍旧闭着眼一动不动,甚至也没有拉起围挡遮蔽,担心更甚。他只听着血河的话一边运功闭气,黄沙碎石扑到脸上,只是皱眉闭眼忍耐。

    一部分功法压制蛊动,一部分闭气运转,没有多的精力。刺客以往任务蛰伏中,深雪或者暗夜,一动不动的静待,风雪逐渐掩埋,眼中的深芒冷冽未有波澜,直到猎物的出现。只是他习以为常,不知道在血河眼里就像墙角躲雪的小猫。

    “……今天的风沙比往常要烈。”

    话语温和沉静,只是一点叹息,碎梦猛然睁开眼,也忘了什么时候自己脸上已经没有了细微的击打,血河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弃了屏息,越过来到了他的身前,跪坐着用身体围护着他的姿势,把他圈护在了自己和车厢角落的空间之间。

    风沙碎石袭到他的身背上,碎梦跟前完全被格挡开,他有点愣地抬头看看血河的脸近在咫尺,气息如此之近。血河没有和他对视,只是垂着眼,似乎很平静。碎梦想起了为何众人总是下意识不约而同信任他的原因,风中从不动摇的松柏。

    “还难受吗,风暴应该很快就停了。”

    功法继而运转,碎梦看着他衣上垂下的红色衿带,抿了下唇没有说话。他浑身的血液筋脉躁动,倒也没有到动不了的地步,脸侧被划破了细小的伤口,只是不以为意。血河把他护得很紧,似乎也探察了他的情况。碎梦尽量避免去想被他的味道和体温包围的事,他还在一点焦躁和蛊影响中,在不清楚发生什么之前,他最好是不动着忍耐。

    但他视线略有些失焦地抬头盯着血河衣上的那点红色,心想还是不希望此刻他朝自己靠近,却也不舍得他离开。他突然也莫名其妙地想到血河是不是也和铁衣这样在风沙里相依为命过,铁衣会把他这样护在身下。

    “公子,前面有一处石凿坑道,你们再耐耐,我把马赶过去,马上就到了”

    车夫作为当地人有他自己在风暴中的一套办法,碎梦听到上方血河回应,胸腔震动,温热的胸口贴他更近了些。胸肌放松时韧而软,抵在脸上,碎梦觉得脑袋更浆糊了,抬眼瞟到一瞬他喉结锁骨下的咬痕,痕迹欲色又明显,蛊虫到底在他的血脉里游啃什么。刺客默不作声又运功闭气更紧,丝毫不担心能把自己闷死。

    时间一分一秒,车厢震动浅缓,眼前黑下来,估计是慢慢驶进了坑道。碎梦闭眼听得见自己稍重的呼吸声,鼻腔尽被血河的气息包裹,之前相依入眠的安全感。蛊的躁动未停,他尽量稳着心神,又忍不住在黑暗里睁开眼,不被觉察地看着身前的人。

    很快马车慢慢停了下来,车夫从车上下去,擦着火石点坑道里的火把。气息和体温离开,血河从他面前起身,将军自己应对风暴也算熟练,虽然护着碎梦露出脊背,也没有什么大碍。听得几次擦火失败,正当他打算询问外面老翁的情况,却突然在眼前闪过一点远处的光亮,他立即警惕,外边传来了几句粗声,血河和碎梦也立马反应过来,他们应该是不巧遇见了同样来矿道避风的匪贼。

    碎梦沉眼握紧了刀,老翁刚想住手,不巧刚才这瞬反而火把点着了,那几个匪贼立马寻光看见了老翁和马车,已经围拢了过来。

    “老东西,怎么进来的?这车看着可不普通,你识相点......”

    他们握着刀狞笑着靠近,以为什么天降横财。血河暂且按捺不动,然而话音未落,噗的一声,他们手中和墙壁上的火把全都在一瞬熄灭了,坑道内再次陷入黑暗,血河立马下意识伸手往前去触摸,原先碎梦在的位置,他已经潜影消失不见。

    没有犹豫,视线还暗,血河立即摸着车门纵身下去,他不担心碎梦处理那几个杂匪,但矿道复杂还有机关陷阱,加上刚才碎梦不适的忍耐,他毫不犹豫意识到他必须要在他身边。

    好在这车夫遇事多了,也算经验丰富,火把熄后他只吓得深深吸了口气,就赶紧往后制着缰绳,靠着马匹再一动不动,血河护在他的身前,适应着黑暗寻找碎梦的声响。不过短短几息,连惨叫都没有,血河已然听见血rou刀锋破裂的声音,一击毙命。

    “......碎梦?”

    已经摸到身后壁上的火把位置,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隐隐约约能看见了一些轮廓,不大不小的事情已经解决,血河尚未放松,他唤了一声,听见刺客那边略微粗重的喘息声,这不应该。

    “......嗯。”碎梦低低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又过了几息,老翁把刚才落地的火把捡了起来,犹豫不决,轻扯了扯血河的衣袖,“公子,这......”,血河沉默,从老翁手里接过了火把,停滞片刻,慢慢重新燃了起来。

    光亮再次降临坑道,他们走得不太深,但摸黑也无法出去,不得而已。老翁下意识望往那边,“啊!”饶是年过半百阅历不少,刚才没有如何,此时看着面前的场景却不禁惊吓出了声。

    碎梦站在他们几步之外,地上是匪贼的尸体,七七八八。刺客的脸上沾了一点血,面色冷白,微微喘着气,眼里是一贯寒芒的深海,握在手里的黑刀已经归鞘,没有一点用痕和血迹。这些杂匪只用一击在颈就可以了结,而地上的这些碎块和满石壁的血痕,可以称之为是种虐杀。

    “......好了,走吧”。

    在漫长的寂静里,血河久久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多说什么,回头安抚了下老人家,让他坐上马车,将军牵过了他手里的缰绳。碎梦目光闪烁,看他引着马慢慢向外走去,沉默跟上走在他的身边,两人一起慢慢走出矿道,马车轮子上不免沾血轮印,长长拖着,直至被沙地擦去。拿刀的那瞬间他似乎只觉痛快,未想太多,点火的那一瞬才有了理智和惊慌,他不希望血河看见他的冷血嗜杀,一阵头晕痛燥,蛊的躁动在血凉后又更明显。

    等牵着马走出矿道外,风沙停了,浓烈的血腥气也散去,下方是一出湖泊,血河让老人家休息一阵,吃点水食干粮,也清理痕迹。老翁闻言去了,面对碎梦比之前稍有了些躲闪。血河的眼里复杂,等老翁错身离开,他看着老人的背影,两个人沉默站在原地。过了一阵,他回身抬起手,拇指擦掉了碎梦苍冷脸上的那点血。

    “走吧,咱们也上车去吃点东西。”

    碎梦沉默跟在他身后,握紧了手里的刀。他没多沾一点血,此刻却感觉浑身燥热不堪,手里的刀烫得要握不紧。也许他也有些害怕,害怕在那种丧失理智的肆意里,他会想用刀捅穿自己和血河的身体。那个拥抱。

    坐回车里,血河打开木桌下的空隙,从包裹里拿出了干粮,从给师兄弟们带的点心里分出几块,碎梦沉默看着他动作,看着他把点心递给自己,又拿出了素问的药料。

    “你感觉好点了吗,这是素问安神助眠的药方,你来我房里的那几次,应该有闻到。”

    碎梦低眼看着那精致小巧的点心,想起那天宴会上他筷子捻来的,人声鼎沸处的偏爱。可别让他没有机会,带心上人去看真正的流光花。

    “......我难受。”

    他抬手摸了摸心口,临近碧血营也好,那一根刺的存在也好,蛊也好,此时此刻。

    碎梦语调沉沉,“......我难受。”

    血河闻言把点心放下,凑近了点看他的眼睛,“哪里难受?”

    咣当一声。刀掉落在地。

    碎梦欺身过来,与他近在咫尺。扑面而来的野兽,海深的眼底但却莫名隐忍,散发着一点痛苦和渴望。每当这时血河就会清晰地意识到,面前的人是最深的影,最利的刀,也是最本能的兽性。冷眼缄默抽刀时,他不需要人世的规则。而犹豫时,是因为感情的系紧。

    “你......”

    “……哥,我难受。”

    语调下沉利落,仍然是种判断。血河下意识避开了视线。

    碎梦垂着眼,伸出的手在跟前停了瞬。他不同寻常的心绪在血河回避沉默的一瞬沸腾,再没能压住。他贴近他,喉结轻轻动了动,“......哥。”

    听得这声,血河又抬眼回复了他的视线,仍然是种无奈,也放心不下。

    “之前你喂给我的,到底是什么药,跟你现在的情况有没有关系?”

    碎梦敛着眼不答。略有点失神用指腹轻轻蹭着他的唇边,似乎是察觉到这种焦躁有些不同,血河定了定神,“......你突然怎么了?”

    “我难受。”他动了动眼睛,仍旧语调凉缓,比刚才稍微有些淡慢,因血河落回身上的目光,稍稍平静了些满足。刺客似乎意识到了纵容,又似乎不以为意,身体继续压紧着贴近,轻易也让血河感觉到了身上和腿间的烫热。

    “碧血营快到了。”血河退后了些,压低声音警告,难以应对他突如其来的情热。碎梦随心所欲,也许他只懂得可以释放,不太在乎周遭,但自己不是。

    但欲念深重,异常种种,近在咫尺,无法视而不见。血河只能又侧脸移开视线,“尘暴将近,你先闭气忍耐一下,之后再说。”

    碎梦的唇贴了上来。

    “唔......!”

    急切而略有些撕咬,吻//咬在他的颈侧。血河使力推攘这身前的人,碎梦将他压在自己和厢间舔//咬得很重,颈上的压迫竟稍让他有些窒息,血河皱着眉喘息忍痛,抵着他的肩膀抗拒,这吻根本就毫无章法。

    “哥,我难受。”

    直到咬出血味,碎梦也竭力压制欲念,终于稍微移开了点,气息不稳,血河睁眼看他,眼里似乎比平时不太清明,冷调只是薄雾。伤口微痛,膝盖抵进在腿间,血河耐着喘息试图避开接触,“你......”,半句话还没有说出口,碎梦喉结轻动,闭眼贴上他探来额上试温的手,血河明白,难受的含义不仅仅是因为起欲。

    血脉中像有蚂蚁啃噬,碎梦明白是蛊的缘由,发作是第一次,不知道是九灵的疏忽,还是做了什么手脚。他闭眼贴着血河的手掌,只觉得欲壑难填,今天刚发生那事,他也想顺着血河的意思,不让他为难。只是这种念头刚一闪过,他的心里便也更多地漫出了无情的占有和麻木,攻击性避无可避,他闷喘着垂头埋进了将军的肩间,似乎对九灵的把戏明白了几分。

    而就在他逐渐压抑,手臂绷紧,庆幸血河并未将他推开,还任他靠着一会儿已是莫大的恩典,两个人静默了许久。他突然听得上方传来了语调缓慢又滞涩,带着一点犹豫和沙哑的低声,“......你实在难受,我来帮你,但不要太过。”

    蛊的突然失控纵然是原因,碎梦也知道自己确实欲念深重,想占有的掠夺不是无中生有。杀意已经释放,但欲壑难填。他本来忍耐克制着的雪山轰然崩塌了,他深深呼吸了几下,眼尾有些红了,没有回复。

    血河那边等了几瞬,没听见他的回答,抬手揽拍了拍他的背,似乎是安抚,又有一点轻微的叹气。碎梦脑袋靠着的身体后移开了点,很快,那双手掌探了下去,停顿犹豫了几秒,碰上了刺客的腿间。

    因为没什么经验,释放出来的时候,手背被那物拍了一下,少将军略有些无措,也没有低头去看,只是手掌凭感觉摸了上去,碎梦闷哼了几声,无意识往前近一步,又更埋头在少将军的肩颈间,嗅着他颈间的气息。血河耳边听得他若轻若重的闷喘,略微别过脸,脸上热了大半,将军虽然手法青涩,但手掌略带着茧,弄得卖力,听得出来对方的餍足,越烫又更硬,他硬着头皮继续,来来回回,也不得什么章法,但就算手酸了,也不见有释放的意思。

    “别弄了,别......”

    指腹不知道蹭过了哪里,碎梦在他耳边哼喘得更急了,气息湿热,这下少将军的脸更燥了,什么为人处世,文韬武略也通通不管用。他略有些茫然地停下了手,想到总不会非得做那事才能。离碧血营门口的路程已经不到半日,如信中所写,铁衣会在门口等候。

    “实在不行,你再忍忍……”

    血河艰涩开口,再怎么赧意,脑子浆糊,迫不得已中他意识得到有的方法,不知道是不是一时病急乱投医,他竟慢慢跪坐了下去,将军的脊背挺直,抬眼看了看,眼睫颤抖,低脸慢慢凑近。

    “哥......”

    血河实在英俊端正的脸,眉中微蹙,显得认真肃穆,该是在军书研读,还是沉思决策。而此时此刻,他慢慢且有些停顿地凑近,柔软的嘴唇一时不察碰到了一下,立马抿嘴退开,顿了一顿,又下定决心似的,手掌微微颤抖着捧住,尽量张嘴,伸舌含了一点进去。

    “嗯......”

    碎梦忍不住伸手抓紧他后脑的发丝,只是颤抖克制着捏紧马尾的一缕在手间,不敢弄痛他。血河亦青涩含得艰难,只是本能舔着,皱眉含着一点前端,也就不知道该做什么,跪姿绷紧,神情仍旧禁欲克制,只是脸上明显薄红了一层。碎梦垂着眼看他,几乎是想刻进眼里,他腰腹绷紧,几乎是极力克制才让自己不动,心理上的巨大满足和刺激也许强过身体,他看着将军这样有点于心不忍,又实在不得不承认,他宁死也不愿意停下。

    “怎么还是......”血河含舔了一会儿,面对着无动于衷的凶悍,喘息叹了一口气,正在敏感的顶端,碎梦闷哼一声,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在将军后脑上的手掌稍稍使了力,血河无措的面庞往前了点,那物狰狞打在高挺的鼻梁脸侧,他闭眼微微躲闪,嘴唇有些颤抖,嘴边稍微磨得有点红了。知道碎梦可能就快结束,血河定了定心神,犹豫了下,这次尽量再含深了些。

    “嗯......!"

    再也忍不住的,碎梦轻动了动腰,血河有些气短,嘴里下意识再含紧,软舌麻木,耐着冲撞,将军向来稳重,忍耐不是什么难事。碎梦的手指轻搭在他的脸侧,随着动作似乎有些轻挠的痒,血河皱眉闭上眼,柔软的舌和上颚有点痛意了,下意识退却着吮紧。

    “哥……”

    “唔……咳咳,咳......”

    上方沉沉的叹息,精关失守,没含太深,射着还往里顶,血河嘴里漫出一些,下意识退却,皱眉脸上也沾溅。白精沿着嘴角下巴淌下,他抬手去擦,嘴里的咽了,正当他气喘感慨终于解决,碎梦忽得欺身下来摁住他肩,咬吻着上来,血河也感觉到舌尖推来的凉而无味的水液,不知何时碎梦在上方含上了药。

    “......唔......”呛咽下的几口,出声困难,碎梦吻得细致又强硬,血河尚且无力,马车外一片寂静,不知何时老翁会回来,因他紧张,又只能咽净了才有多余的空间呼吸,迫不得已。碎梦轻咬着他有些麻木的舌头,伸手探去他衣襟下抚弄着血河的胸口,捻着乳尖磨扯,那极漂亮的胸肌放松时饱满柔软,被如此刺客拿刀的手亵弄。

    “你......”将军皱眉隐忍,怕他要继续荒唐,喘息着躲闪抗拒。碎梦充耳不闻,低头咬他的下颌喉结,手掌摸过他的劲腰,往下发现他也早起反应的鼓胀,碎梦轻笑了一声,少将军耳热别开眼,动了动腿想掩盖,刺客便也单手伸进看他的腿间将其掰开了,揉他腿根侧的软rou,故意不去摸正中,少将军忍着轻喘,熟了脸赶紧伸手去拉开他在自己胸口和腿间的手,又根本于事无补。

    “别......快要到碧血营了,别在这个时候。”

    碎梦垂着眼的动作停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更激起了反骨,正当血河以为能逃过一劫,握着他的手想从腿间拿开,他忽得低头在血河心口上咬了一口,血河尚有些气息不稳,被咬的那口渗了点血,微痒的痛,趁他一时不察,碎梦就又挨近了他,抵着他在壁间,眼里清明了很多,仍旧有层淡的冷雾。

    “哥,我还难受,我好不了了。”

    “!”还没等他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头晕喘息间,他被刺客拉着起身,身后是这几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冷硬木桌,再度翻转成了这个略有些受辱的姿势。他伏在桌上手臂脊背使力,漂亮的背肌绷紧了,韧腰紧窄。碎梦欺身而上,低头吻他的后颈脊背,也摁压得紧,感觉得到血河的抵抗,他闭眼虔诚安抚,“这个姿势方便准备……没事,很快就好,哥......很快就好。”

    “住,住手......!”,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血河似乎听到了车夫走来的脚步声,他浑身上下绷紧了,感觉到碎梦的手揉上他的腿间,碎梦垂眼轻喘着,又似乎还留一点余地故意等他的挣扎。

    “公子,咱们启程吧”

    外面忽然传来了老翁的声音,一墙之隔。血河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下,咽尽了声音,碎梦垂着眼,伸手抚着将军的腰捏紧,似乎随时就会撞进去,等到外边的车夫等得有点奇怪了,将要掀开帘子查看时。

    “......!”

    “嗯。”

    碎梦的指节抵在将军唇间,轻轻应了一声,冷冽一如既往。老翁听得这声冷调,身子一颤,急忙放下了帘子退开了。血河的腰腹绷紧地像弯月,反而被身后的碎梦居高临下,制得更紧了。碎梦知道将军光风霁月,极守规矩,这样几乎是砺着他的精神,磨过他的底线。碎梦眼里情绪更深,喉结轻轻动了动。老翁上车来赶了一下马,车厢震动了几下,车慢慢动了起来。碎梦把方才就拿出来的蜜油罐子打开,往将军尾椎上倾倒下去,看他受凉一激,腰身挣动,琥珀色的蜜油在后腰上淌开,往臀间腿根淌下去。

    血河后腰先前的青紫,现在还没完全消掉。碎梦伸手轻抚了抚,有点心软,血河被他摁着,背入的姿势,胸膛在桌上被挤压,连带着有点胸闷气短,他被凉意刺激地仰着脖颈闷哼,手臂支撑着想挣扎起身来。碎梦似乎明白了他并不好受,一手探下去就着蜜油揉捏,修长有力的手指探进软rou里,熟练地缓缓cao弄,紧韧的软rou吞含着指节往深,逐渐有了作腻的水声,血河低哑咽着声音,修长结实的腿根颤动。

    “别......别弄了……”

    碎梦听得他低哑的求饶,声音闷压,曾经游刃有余的稳重将军略微有些失神,忍耐又抵抗不能的咬着牙,此时的模样让他心念欲动,他手上忍不住又探了一指填进去,指节被含得油润烫热,又被吮紧得抽动艰难,也不禁去想象这种极乐。刺客闷哼出声,怪罪一样低头去咬将军的肩膀,手上探弄地更用劲起来。

    “哥......很快就好了,你放松......放松......”

    血河忍着喘息,快感如触电,激得他溃不成军。又是这种一时兴起,如出一辙地强迫,他一口气闷在心口,破皮的地方隐隐作痛。诚然碎梦是在用最快的方法,对他也算温柔,强迫最后也会变成合jian,再一次拽他深陷。但到底是他的包容,还是一步步后退至悬崖共沉沦的逼迫。

    “碎梦,别,别在碧血营之前......呃啊......啊......”

    碎梦的眼底似乎有些泛红,神情仍旧冷而有点迷恋。他的脑子里九灵那幕挑衅的笑和话语始终强迫重复,让他有点头脑发胀。刀剑冷然划破一点的红痕,与眼前血河后颈的重合。他轻喘着俯身下去找血河后颈上的那道,漂亮的凸骨连着脊椎向下,看到上方那一痕浅色才心安了些,亲吻那道他亲手的痕迹,最深的链接。

    因他压近,血河闷哼一声,还以为他就要进来了,身体也不由得紧绷,漂亮的肩胛骨似翼展挣扎。碎梦手上忽然被他含紧了下,愣了一愣,视线下移,移到血河腰上的淤痕,如此姿势倒是不会再碰到,但是他还想吻他。

    他低眼看着将军赤裸地伏着在桌上压抑着声音,臀间吞吐自己的手指,似乎是预想的受刑没有到来,碎梦起身之后没有动静了一阵。原本英俊端正的将军眼尾因忍耐泛红,耐着喘息,有些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了碎梦一眼。

    “哥。”

    碎梦喉结动了下,抽出手指,嫌扩张有点慢了。

    他忽然伸手去钳住他回头的下巴,俯身深深舔吻了过去,下身也跟进。

    “......嗯......”

    血河皱着眉喘息不能,半支起身子,唇舌麻木,闭眼被他舔吻着不知所措,喘息也只是低哑,饱满的胸肌离开了桌而微垂,一层薄汗,实在是性感得紧。碎梦方才那只手,蜜油湿润从修长劲骨的手上淌下,在风吹开遮帘偶尔细碎的阳光下,抵在桌上。现在他毫不留情地伸手把将军含的湿润抹在了他的胸上,捏着他的乳尖轻扯揉弄,快感刺人,血河猛然从吻里挣脱了,低伏下去闷喘颤抖,腰背的弧度。刺客看他从自己跟前离开,低眼微微喘息着,目光沉沉,捕猎的危险,先没有什么动作。

    下身虽然跟进,却没有粗鲁顶进去,那物抵在将军丰腴结实的大腿间,蹭过xue口和囊袋,一点一点顶弄蹭过。刺客对刚才的吻意犹未尽,他目光沉沉,顶得更重了些。

    “......碎,碎梦......别......嗯啊......”

    将军精壮的身子被撞得颤抖,本来也就快站不稳,下身被晃动蹭过桌沿,不知道是羞耻还是痛的快感更多。他怕就这样被碎梦抵着蹭射了,实在是难以接受,方才扩张过的xue口软软开阖着一点,随着刺客的顶弄越来越重,越来越快,狠狠顶蹭扯过,逐渐吐露出一点嫣粉湿热的xue里,腿根软rou也逐渐有了些磨砺的痛意,马车摇晃,车夫赶着前行,这一切也似乎顺理成章。将军的臀rou饱满,腰实在是细,肌理分明,骑马的大腿也软韧,合拢几乎没有缝隙。刺客顶得舒服,低头看他的背肌也赏心悦目。将军低伏在桌上喘得低哑,拒绝的话也半个字难出口了,毕竟还要忍着声音,刺客的单手揉着他一边的胸口,揉得泛红发肿。他就是忽略将军最难抒发的下身,很难说是不是故意的。

    “......啊......嗯啊......嗯......”

    xue口被顶蹭着开阖,越来越松软湿润,痛里也被弄得发痒,腿间蜜油淋漓一片,将军竭力忍耐着,只是无论收拢起腿还是xue,也不过是收拢在碎梦的眼下,于事无补。

    “......哥......”

    刺客咽下齿间的欲念,喘息着看了一眼窗外。老翁的声音亦此刻传来,穿破如纸薄的自尊。

    “两位公子,碧血营就要到了,远远都能看见门口了。”

    碎梦轻喘着低眼看了下身下的人,他猛然身体绷紧了,发出了一声低哑的泣音。

    到了。

    刺客眼里冷沉,他伸手握上了血河的肩膀,趁他失神未反应过来时,将他从桌上拉起,抵到了窗上。即便已是中上等的马车,窗上的毛毡帘因风沙也并不能完全闭紧,偶尔被吹开,泄露进一点阳光,照进将军琥珀色而情欲湿润,此刻惶恐挣扎的眼瞳里。

    “......碎梦......停,停下......!”

    眼中随着泄露来的阳光之外的,还有熟悉的景色。太过熟悉的橘红山地。铁衣在信中写到,从那日起,会在碧血营门口每日等待。

    可惜他的挣扎在刺客眼里并没有什么大用。

    他一手摁着他的腰,手掌温热,伸去贴到他的腹上,丈量着比划了下。

    “ 我能进到这里。”

    血河浑身一激,后颈脊背刹时惊栗发麻。碎梦也不多言语,捏紧他的大腿,就这个姿势深深顶了进去。

    “......呃啊,啊......!”

    将军深深颤栗着,被抵在窗前,下身xiele一地。马车仍旧前行着,如常不会停下,他随着顶弄身体起伏,碧血营的门口已经越来越近,他的一只手在挣扎的某一瞬从窗口伸了出去,徒劳地挥动了几下,又颤抖着指节绷紧,很快似乎被马车里的什么力给扯了回去,只能绷紧抓住了窗沿。他的声音咬紧在喉间,哑声的泣音也预示着一些将军即将被快感击碎的崩溃。车厢内只听得见rou体顶撞在车厢上的闷响,刺客的气息极轻,克制而不留余力。血河的手臂深深在壁上握拳抓紧,又很快脱力一般下垂,再一次深顶里,徒劳挣扎了几下,落水浮木,再度绷紧抓住了窗沿,一壁之隔,一壁之内。

    远处碧血营的门口,值守的铁衣心急如焚,离信已经晚了两天。

    忽然,他看见远处驶来的马车,慢慢走往前了几步,投去了冷静警惕,而又期待归人的柔和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