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狩猎丛林 13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则琛离开了他的身体，把陆则舟一推推在床上，让他趴跪着。唐灵飞头发都湿透了，汗水从眼睫毛上一颗颗滴下来。他透过眼前的水雾，看到陆则舟

    竟然跪在陆则琛的面前，帮他戴套。看陆则舟的动作，已经很熟练了，绝不会是第一次这么做。

    陆则琛跟自己反而没有用。

    陆则舟怎么能受得了这种侮辱？唐灵飞呆呆地看着，陆则琛根本没有做任何前戏就直接挤进去了，陆则舟显然是被他弄得很疼，本能地缩了一下。虽然他马上就抬高了腰迎合，但陆则琛似乎很不喜欢他的反抗，顺手给了他一下，打得陆则舟小小地发出了一声哀叫。

    陆则琛冷冷地笑了一笑，在陆则舟耳边，低声地说道：“贱货，你还躲什么躲？我一直没管过你，天知道你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要不是医生说要等一个月，有病没病才能全检查出来，要不是说第一次干了你之后你伤得不轻，如果这段时间再用你，之后恐怕就再也不能用了……我会让你这么轻松？灵飞也真傻，去找人轮jian你？你在乎么？”

    陆则舟肩膀颤了一颤，那只纹在肩后的蝴蝶，也像是要飞起来似的。他扭过头，哀告地说：“哥哥，我没有……”

    陆则琛劈面给了他一耳光，要不是他一只手还抓着陆则舟的腰，陆则舟早被他打得趴下了。陆则琛的声音提高了，冷冷地说：“我说过了，不要叫我哥哥。你究竟有没有长点记性？”

    唐灵飞听陆则琛这么说话，心都凉了半截。他听着陆则舟压抑的叫声，陆则舟被这一耳光打得发昏，哪里还敢再说半句话。

    陆则舟似乎是真的非常害怕陆则琛，连叫都不敢大声叫，手紧紧攥着被单，咬着下唇，只有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会让呻吟声从唇间低低地溢出来。唐灵飞看到他的眼泪纵横在脸颊上，亮晶晶地从睫毛上坠了下来。

    看样子，自己挖出来的真相，对陆则琛的刺激，比自己想的还要来得大。

    唐灵飞闭了闭眼睛。他心里五味杂呈，想哭又想笑。

    这算谁的罪？谁赢了，谁又输了？……不过是最后谁都没落到好。

    陆则琛把唐灵飞高高吊起来的双手从锁链上放下来的时候，唐灵飞毫无力气地倒在了床上，连挪一下都没法子。陆则琛看着唐灵飞苍白中泛着红潮的脸，迷茫无神的眼睛，淡淡地笑了一笑，在唐灵飞丢了一地的衣服里面翻出正在狂响的手机，放到了唐灵飞的耳边。

    “你来了一晚上，你的手下都要急疯了。你再不出声，他们就会闯进来了。你也不想他们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吧？虽然我是很乐于欣赏一下……”

    唐灵飞咬了咬牙，只得勉强地低声说道：“我没事，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在外面等着。”

    陆则琛把手机丢还给了他，抱起了陆则舟。陆则舟的样子，活像个没生气的娃娃，睁着一双圆圆的、玻璃珠子一样的大眼睛，一点表情都没有。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了。你什么时候爬得起来，就什么时候走吧，没人会拦你。不过，这段时间，你得随传随到。否则……你知道后果。”

    唐灵飞看着掩过来的门，几乎咬碎了一口牙。

    他现在连握紧拳头的力气都没有。

    昨天晚上，根本就是场噩梦。

    唐灵飞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他发现身体酸软得就像不属于自己似的。他尝试了几次，眼泪都快气得掉下来了，仍然坐不起身。

    “哎哟，灵飞，你还舍不得走么？”陆则琛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看到唐灵飞仍然趴在床上，动弹不得，还在微微地喘息，陆则琛笑得相当的开心。“怎么，还想在我家继续作客么？”

    “你……”唐灵飞只说出这一个字，又气得说不下去了。陆则琛把他的衣服，丢到了他身上，伸手把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好吧，就让我来服侍你吧，我帮你穿。”

    他帮唐灵飞穿衣服，自然也是不老实的，双手有意无意地在唐灵飞赤裸guntang的肌肤上游移。好不容易把衣服穿好，唐灵飞的喘息声非但没减轻，反而更急促了些。陆则琛最后把外套给他披在身上，笑着说：“可不要着凉了。我抱你出去？”

    他也不等唐灵飞的回答，就抱着唐灵飞，走了出去。

    “你的手下怎么看，其实真的无关紧要，反正，大家迟早都会知道，你是我的人。”走到大门的时候，陆则琛低下头，对着唐灵飞的嘴唇，深深地吻了下去。他伸手拧着唐灵飞的脸，让他连躲都没法子躲。“你最好也早点放下你的面子，乖乖承认这一点。这样的话，对我们都会更好一点儿。”

    “……谁是你的人了！你还要脸不？！”唐灵飞喘着气说，脸涨得通红。陆则琛只是笑，说：“几年前，不就已经是了么？”

    “那只是……那一次只是……”唐灵飞说不下去了。陆则琛又笑着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说：“只是什么？你的初夜都是我的，你还敢说你不是我的人？”

    唐灵飞终于意识到，再回话只会听到更不好听的话，闭上嘴，一个字都不肯说了。陆则琛把他扶进了车里，亲自替他关上车门，微笑地说：“欢迎你随时到我家来，灵飞，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很欢迎你。当然，我如果登门拜访，也请你不要拒绝。”

    唐灵飞的回答是直接把车窗升了起来。

    天已经黑了。外面七彩的霓虹，透过落地的玻璃窗看过去，像是隔了一层朦朦胧胧的薄雾。

    唐灵飞站在落地窗前，怔怔地看着外面。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他走回到办公桌前。

    “什么事？”

    “先生，是陆先生要见您。”

    唐灵飞神情几乎没有变化，只是嘴唇淡淡地抿了一下。“请他进来。”

    陆则琛进来的时候，看到唐灵飞正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唐灵飞只开了桌上的灯，黑暗中，他的脸美丽而苍白，嘴角带着的微笑，也是苍白到带点惨淡的。

    唐灵飞问：“你来找我有事吗？”

    “当然有事。”陆则琛走到他身后，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却伸进了他衬衣里面。“当然是因为……想你了。”

    唐灵飞眼睛仍然怔怔地望着前方。他的对面是墙，墙上什么都没有。对于陆则琛接下来的动作，他并没有什么反应，整个人跟石化了差不多，任陆则琛把自己衣服剥光了，也没有反抗。陆则琛把他推到了桌子上，双手分别按在他的两只手腕上。

    唐灵飞的脸一接触到冰凉的桌面，就生生地打了个寒噤。他不由自主地发着抖。

    他感觉到陆则琛的手，摸在他的脸上，低声地说：“你的身体好像越来越习惯跟我做了，现在哪怕是不怎么润滑，也不会弄伤你了。很尤物的身子啊……怎么，在你办公室，你不觉得更刺激么？”

    这样的姿势，本来就过于刺激了。唐灵飞的手腕被他紧紧地按在桌面上，陆则琛的动作激烈得让他受不了，扭动着腰想逃开，但陆则琛从背后压在他的身上，他又哪里逃得了？只是这样的动作，更让陆则琛兴奋而已。

    唐灵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扭动，究竟是想逃开，还是想迎合。

    不知过了多久，陆则琛终于松开他手腕的时候，唐灵飞的手一滑，慢慢地从桌面上滑到了地毯上。地毯是深栗色，某些光线下看起来，就跟纯黑的没什么两样。唐灵飞的身体，一丝不挂地蜷缩在近于黑色的地毯上，白皙得耀目。从背到腰到臀的曲线，美妙得像首流畅的乐曲。

    他的脚背仍然是绷紧的，脚踝处那朵花一样的纹身，又现在了陆则琛的眼前。

    陆则琛本来已经在整理衣服想走，看到他脚上的纹身的时候，又改变了主意。他把唐灵飞拎了起来，放在了桌上，一手握着他的脚踝，低下头吻了一下。他舌尖慢慢划过那朵花一样的刺青，唐灵飞本来就十分敏感，被他这一吻，浑身都缩了一下。

    陆则琛高高地拉开了他的腿，一瞥间，看到他那个部位都跟着紧缩了一下。娇嫩而rou欲的一种颜色，看得陆则琛脑子里都充血了。唐灵飞除了那只绿眼睛，几乎完全是东方人的长相，但身体的曲线乃至于某些色彩，却纯粹是白种人的特征，可以说，是陆则琛见过的混血得最完美的身体。

    “我一直没问过你，这纹身是谁给你纹的？按你的脾气，是绝对不会在身上纹这些东西的。”

    唐灵飞被他把腿高高拎了起来，这是十分屈辱的姿势，身体所有私密的部位都在陆则琛面前一览无遗。他却连挣都没挣一下，只是毫无表情地说道：“小陆不也一样有吗？”

    “他？他是自己纹着玩的。他跟你不一样。”陆则琛有点不耐烦地说，“别顾左右而言他了，我问你，是谁？”

    他的眼光，带着点狐疑，在唐灵飞大理石般的裸体上游移。“你不会在我之前还有别的男人吧？”

    这话问得唐灵飞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嘴角，他这一笑，笑得说不出是讥讽还是苦涩。“你觉得呢？……随便你，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你真不说？”陆则琛半眯起了眼睛，他眼里溢出的光芒是危险的。陆则琛捏着唐灵飞的脸，逼他正对自己，唐灵飞却闭上了眼睛，缓缓地说：“那是我小时候的事了，我已经忘了。”

    刚才陆则琛一直没留意看唐灵飞的脸，这时候两人隔得很近，他才发现，唐灵飞的脸色很差，十分憔悴，两眼都是无神的。他愕然，手一松，放开了唐灵飞。唐灵飞仍然闭着眼睛，慢吞吞地说：“我很累，你如果还想要就快点。”

    他说得很平淡，也不带什么感情。陆则琛看着他苍白得没多少血色的脸，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唐灵飞慢慢地抬起一只手，搭在自己额头上。他就这样一丝不挂地躺在桌上，桌面很冷，冰凉地浸着皮肤。

    他却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这时候，电话又响了。这次是另一条线。唐灵飞的眼睛闪亮了一下，坐了起来。

    “喂？”

    “有结果了，请赶快过来。”

    唐灵飞的脸色，也微微地起了变化。“好，我马上到。”

    他从桌子上挪了下来，捡起散了一地的衣服，匆匆穿好，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