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不如各自玩各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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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里数一数二的茶楼。 燕思低头摸着手腕上昂贵的细条手镯,又细细观察着新做的指甲,短款的纯黑单色指甲,显得手指白皙好看。 对面的Alpha在帮他点菜,两个人,一个汤,一个素,还有两个荤菜。 “你还要吃什么?” 燕思摇头,轻声道:“够了。” 其实她点的都是他小时候喜欢吃的。 顾凝叫走了机器服务员,不禁多看了燕思两眼,“你不舒服吗?不舒服可以改天来的。” “没有不舒服。”燕思从见到她开始,脸颊就一阵一阵的发烫,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自然。 “你突然装这么斯文,我会不习惯的。” “你!”燕思用眼睛瞪她,娇怒道:“我向来这么斯文。” “呵呵~”顾凝忍不住笑了,“从小到大,都没看到过你所谓的斯文。” “傅凝!” 顾凝散去了笑容,“叫我顾凝会更好。” 燕思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又道:“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认出我了?” “嗯。” “然后你才……对我……那样?”燕思脸红得厉害。 “抱歉,这餐饭就是来给你赔不是的。” “没…没事。”燕思嗫嚅着嘴唇,“反正…我们也是要结婚的。” 顾凝盯着他的脸,好似要把他看出花来。 终于顾凝不知从哪里得出的结论,“你是不是也讨厌这样的婚姻?” “也…没…不是。”燕思头脑混乱,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突然他没了害羞,冷静清晰道:“我们身处在这样的家庭,享受这样的物质和地位,又有什么资格去厌恶安排的东西呢?” “享受权利,也要承担义务,不是吗?”所以他才不会像以前的舅舅一样追求所谓“自由恋爱”,而拒绝家族的婚姻安排,他的身份就是要嫁给血统高贵的Alpha。 “我听说你在鹿特库大学读书。” “是呀。”好不容易读到这么高的学历,还没有到事业上大展身手,就要被家里安排着结婚。 “那果真是个很好的大学。”顾凝赞许。 燕思迟疑道:“你…后来还有读书吗?” “没有了。”顾凝惆怅,“在拉姆星学着如何生存。” “那你……见到了有薰衣草颜色的天池吗?” “也没有。”顾凝笑得有些寂寥,“早就被轰炸成碎渣子了。” “真可惜了。”燕思没敢往深处说。 因为顾凝追寻的可能不是所谓的“天池”,而是被舅父一举铲除干净的后院成片的薰衣草花海,只因舅舅燕历对薰衣草过敏。 联邦最伟大的Alpha顾夏光顾司令,他生前所居住的豪华宅子如今变成了傅家的姓氏,为让爱女高兴而大费周折种植的薰衣草花海戏剧般成为了女儿的葬身之地,而顾凝对母亲的念想也被父亲轻易的拔掉抹去了…… “你在拉姆星应该还遇到更有趣的事情吧?”燕思立刻移开话题。 顾凝摇头,回忆着寻找“天池”的那几年,“那里可真是全星际最贫苦最贫瘠的地方,数不清的Beta死在战场上,他们愚昧无知,信奉神教,乱战割据,惨无人道。” 燕思惊讶,“那你是怎么在那里生存下来的?” “我也不知道。” 开始上菜,两人的话题便中断了。 只是没一会儿,顾凝开口说道:“我们两个人的经历完全不同。” “所以?” “所以你的鹿特库校友不是更合适你吗?” “你不会是说小唐德吧?” “给我送车那天那个男Alpha吗?”顾凝皱了皱眉,“他不适合你,你应该换个稳重一些的。” “对于即将结婚的我们,这种话题不合适。” 顾凝眼神有几分嘲讽,让燕思特别的不舒服,“你知道我们两个并不相爱,那还不如各自玩各自的。” “就比如我不会干涉你和你身边那个男Alpha——” “首先,我跟小唐德没有任何关系;其次,我也没跟任何Alpha有任何不洁的行为。”燕思非常生气,“倒是你!我的未婚妻,你有其他的Omega,你不洁,也对我不忠,我有权利要求你做婚前检查的!” 顾凝微愣,脸上没有恼怒,“果然是读过书的人。” “好吧,你要求那便做吧。” “你同意了?”燕思是有点惊讶她的轻易妥协,毕竟对于很多Alpha来说,碍于面子是绝对不会去做什么婚前检查。 “你不介意?” “你都不介意我有其他的Omega,我介意什么?” 燕思轻哼,“那是!我比你伟大,要是你得了什么脏病,我还得跟你在一块。” 顾凝才懒得跟他吭声,燕思跟他小时候一样娇蛮泼辣,从前就清楚他的性格,长大也不是不能忍受,反正只是个不相爱的结婚对象。 “你大哥虞勋帆说,在下个月初举行婚礼前,让我们自己选个日子去联邦事政局登记领证。” 顾凝看了看通讯器上的时间,“就今天吧。” “不选日子?” “我们估计应该是离不了婚的,日子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 傅家和燕家在这十几年的交融往来,早就亲如一家,宛如一根绳上的蚂蚱,分不了,也离不了。 燕思对她这句“离不了婚”很是在意,眉稍是掩不住的欢喜。 大家族里的Alpha私下有情人是很正常的事,就像曾经的舅父包养舅舅一样,即使他的未婚妻有其他的Omega,也撼动不了他将是傅凝明媒正娶的正宫地位。 在联邦继承法和婚姻法的保护下,他更不怕傅凝突然冒出私生子什么的,因为只有他所生的孩子才有继承权。 吃过饭后,她们便驱车到达事政局,如今民事办理都是机器一体化,一进门就有机器人引导登记。 个人资料都无需自己填写,只需瞳孔扫描,便自动能从联邦公民资料库里调取个人信息。 如今随着Omega群体地位的提高,联邦的结婚率逐年缓慢下降,Omega的生育率更是腰斩,反倒是Beta比Omega能生,近些年Beta群体为联邦生育率做出了不少贡献, 事政局为了鼓励联邦公民结婚,奖励新婚补贴的同时,极简办证程序,快捷方便高效为主。 拍照,签字,五分钟内结婚证便办好了。 只是在领取结婚证的最后一步,需要进行相互结婚宣誓和拥吻的忠诚仪式。 燕思在看到“拥吻”这个要求就开始脸红了,他已经想象到这个步骤两人一定会特别尴尬艰难。 谁知道他完全想错了。 顾凝这混蛋完全没有尴尬之意,搂着燕思的腰就自然而然的往他嘴上亲,没有停留几秒,很快就分开了。 快得让燕思都反应不过来…… 反倒是顾凝拿起婚誓词,磕磕巴巴地念词对她来说还要更困难些。 “是先念誓词,后……亲啊!”燕思不知是恼怒她的笨拙,还是恼怒那短暂的吻。 顾凝瞟了一眼他气红的脸,没在意,“噢。” 继续与手上的婚誓词做“斗争”,“在克里斯汀…王尔德……法…之主的照耀下,在大联邦制度体系的维护之下,在切尔…茜…诺贝利…凯…凯尔…特特的见证之下……” 艰难地念过几段外文词语,后面便流畅许多。 “……我顾凝将会对我身旁所心爱之人立誓,用尽一生尊敬你、爱戴你、呵护你……无论富裕与贫穷,健康与疾病,快乐和忧愁,顺境或逆境,我将永远在你身边成为你的终身伴侣,毫无保留的爱你,忠实于你。” 燕思跟所有的Omega一样,都是自带感性天性,即使是临时起意的结婚登记,也能让他在顾凝这段毫无感情的誓词里感受到别样的浪漫。 “先宣誓再亲嘴,是吧?”顾凝抬眼问他, “嗯…”燕思还没回过神。 顾凝再一次揽着他的腰,吻向他,因为察觉到他的走神,便停留了久一些,甚至还恶趣味的探出舌头滑进他的唇瓣。 但这种恶趣味是短暂的,很快就分开了,碰了碰他的手臂,“到你了。” 燕思接过誓词,从头到尾都念得十分流利起伏,只是奇怪他越念,脸颊和耳垂越是通红。 “……我燕思将永远在你身边成为你的终身伴侣,毫无保留的爱你,忠实于你。” 双手捧着誓词,燕思把这段话刻在了心里,他想他一辈子应该也忘不了了。 鹿特库星是个非常开放的星球,思想的高度自由以及狂热的性文化,之前顾凝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她在燕思身上看到了从未预料到的纯情。 他只是微仰着头,染着黑色甲油的手指捏着已经皱巴巴的誓词,眼睛想闭却不敢闭着,睫毛颤抖的活像一群乱闯的蝴蝶。 慢慢的双手攀上顾凝的胸脯,想绕到身后抱住她的背,但不知怎么的又放弃了,面向顾凝,他献上艳丽的红唇。 燕思的五官是深刻而张扬的,有足够魅惑Alpha的姿本,他适合妖娆妩媚的风情,此刻却局促的宛如一束小雏菊。 顾凝不知是看不惯他的磨蹭还是看出了他的羞涩,主动印上他的嘴唇,但分开的权利交给了他。 但燕思只是蜻蜓点水就快速分开了,与跟前的机器人核实成功,两人便都拿到了证件。 顾凝也老实听着燕思的话,到不远处的卫生站做了婚前检查,毕竟她确实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人,不然也不会跟个婊子在一起四年,报告出来之后卫生站会直接发送到两人的通讯器里。 不知是不是领了证的缘故,顾凝感受到了责任的存在,没法把燕思跟以前一样冷然或者无所谓看待。 “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 要是在领证之前,顾凝是不会再问了,直接走人,但是伴侣的职责让她不得不多问了几句。 “你的行驶证不是被吊销了吗?你要怎么回去?” “打车呀,很方便很快的。” “上来吧,我送你也方便。” 燕思犹豫的坐上车,“我以为让你去傅家或者燕家会让你很为难。” 顾凝开动着路行车,后视镜里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我只是暂时不想看见傅尉凌。” “舅舅和舅父去旅行了,本来说很快回来,但是听说你答应了婚礼,心里高兴,就多玩了几天。”燕思继续补充。 “他们现在都不在。” “哦。” 路程并不是很远,顾凝没有像上次一样,远远的就放他下车。 “回傅家?” “嗯。”燕思道,“那你呢?跟我一起吗?” 顾凝把车停在傅家门口,拉下车窗,看了一眼熟悉的建筑,摇了摇头,“不了。” “看看嘛!”燕思下车,走到她车窗外,“他们应该都不在,你不知道,你的哥哥弟弟一个个的都忙得很。” 顾凝从车里摸出香烟和打火机,熟练点上,“没有,我可不是因为他们,事实上我还挺想念那小家伙的……” “燕历不是还给傅尉凌又生了个Omega吗?” “你是说小小吧?是呀,他现在在读书,很会跳舞。” 顾凝默默吐了口烟,点头,“挺好的,又给我生了个弟弟。” “你回去吧。” 燕思没有强求,登上台阶,摁着门铃通讯,如果傅家人不在,傅家的机器人会接通的。 “滴——” “虞徽烊,你在家啊?”燕思微惊。 “今天休班,回来了?” “是啊,傅凝送我回来的。” 虞徽烊没有回复,大门就开了。 顾凝像是有所感应,隔着徐徐升起的烟雾,抬头望着傅家露台,那里站着一个人,身穿亚麻色的家居服,颀长削瘦,头发有些长,但看不清脸。 顾凝知道那个就是虞徽烊,即使是二十年没见面,她还是能一眼就认出虞徽烊。 手指不由发颤,guntang的烟灰落在手背上,她连忙把抽了一口的烟掐灭,动作慌乱之下,误把车窗也关上了。 顾凝懊恼,她这些行为在虞徽烊眼里看来是不是以为她是在憎恨他? 但其实……她确实没那么洒脱,一直怨他为什么那日要欺骗自己?她能接受虞徽烊不爱她,但是她不能接受他帮着虞勋帆对她…… 记忆里那些模糊的她已经遗忘的不堪开始慢慢浮现,她咬紧牙关,胃部翻涌,惊慌地发动引擎,驱使着路行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