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傅O戚A – 3

    下午放学后，傅南宣第一次主动走到戚眠座位旁，询问她是否能和自己到教室外。

    她的表情看起来并不算愉快，戚眠像是没看懂一样，嘴角微弯说好啊。然后跟着傅南宣往下走一层，二楼的厕所旁的连接走廊。

    经过厕所时，戚眠听见里面有熟悉的声音在说话。但她没太放在心上。直到连接走廊旁边的隐蔽空位后，傅南宣才停下脚步。

    “你不高兴吗?”戚眠看傅南宣僵硬挺直的背影，想起先前对视的目光，她低着眼，小声说:“如果是因为营养剂的话…”

    “你对谁都这么好吗?”傅南宣背对着她，视线望着楼下的cao场。

    戚眠被问的猝不及防，愣了两秒刚想开口回答，又被对方截断。

    “算了。”傅南宣转过头，语气听起来冷硬:“营养剂我确实需要，很谢谢你的帮忙。”她抿了抿唇。“学期末发奖学金的时候，我会还你钱的。”她知道自己这么说很不识好歹，同学之间互相帮助并不算什么，更何况她确实需要帮助。

    可是傅南宣不想欠戚眠人情。这两次的事情已经验证戚眠的善良和体贴，她也并没有要从傅南宣身上得到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可以得到的，除了这张脸、身体、脑袋，她一无所有。

    如果是交换利益，傅南宣尚且不会拒绝。但戚眠总是不求回报的给予、对她好，这让傅南宣相当恐惧。

    她怕自己习惯戚眠的好后，万一哪天对方抽身了呢?傅南宣从不觉得自己可以得到别人无端的善意或爱，可是戚眠让她动摇了，这对她来说很危险。

    戚眠沉默地看着她。傅南宣将浏海塞到耳后，再次完整露出的脸孔上没什么表情，或许因为没有玩手机的习惯，总是抬头挺胸的她仪态很好。但在夕阳下，却让戚眠感受到一股隐秘的颓丧。

    “这样可以吗?”傅南宣再次问她。

    明明提出要求的是她，又小心翼翼地询问能不能接受。傅南宣自己都没察觉的反复让人心底微酸。“可以啊。”戚眠抬手拢着发梢藉此转换情绪。

    “谢谢。”傅南宣道谢后，犹豫了好一阵子，移开视线看着灰白为主体的磁砖铺成的壁面，苍白的色调就如同她即将说出的话一样黯淡:“戚眠。以后不要再做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了，我不需要。”

    “你今天也不留晚自习吗?”同桌见戚眠一放学就在收拾书包，好奇的问她。

    戚眠成绩在班里属中上，个性好又认真，老师也都喜欢她。不过前两天开始突然就不留晚自习了，同桌本来以为她家里有事，现在看起来是以后都不留了?

    “我跟老师申请这阵子先不留晚自习。请了家教想要补强理科。”戚眠收拾好书包后跟她挥手，视线没像从前那样会望向后方，不偏不倚地朝着门口方向走去离开。

    傅南宣在她起身时下意识地看去，盯着她背影直到消失在门口后又有些难言的低迷。她那天说的很过分，戚眠当下都遮掩不住难堪的神情，看她的眼神都像快哭了。

    她这辈子一定没有碰过比自己还不识抬举的人吧。傅南宣冷笑的想着。结果总算如她所愿，戚眠不会再来烦她了。

    傅南宣握着笔，反复的想着戚眠应该讨厌她了，晚自习都过了大半，习题一页都还没做。等她回神后，盯着课本上的空白好几秒，深吸口气，抓起手机起身到外头走走。

    不自觉地走下楼，到那天她们谈话的地方。仅有的几盏白灯，照着二楼连接通道，比起那天说话时还要凄凉。等她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欲盖弥彰的想离开回班上，结果才转身就被人堵住了。

    “好巧啊。”方舟舟站在唯一的通道上，笑瞇瞇地看着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女孩。“今天又想陪我们玩吗?”

    戚眠回到家后，先洗澡才吃饭。饭后才回房间读书。这几天爸妈都出差，只有留下的保母负责照顾她起居。

    虽然有请家教，但更像是避免老师查勤的借口。家教一周也只上一天，其他时间留晚自习也没问题。只是想到那天傅南宣说的话，戚眠还是选择回家。

    功课做得差不多后，她也有些懈怠，眼神恍惚的盯着课本，直到震动声打断她的怔愣。

    从桌上翻出手机，屏幕上只显示一条陌生号码的讯息:「救我。」

    戚眠倏地皱起眉，试着回拨电话号码，但传来对方已关机的提示声。静默半晌，她忽然翻出班级通讯簿，果然在上面找到这支电话号码，看见所有者时，瞳孔一缩。立刻换上外出服让司机送她出门。

    傅南宣抱着双臂坐在马桶盖上，身上的衣服湿透，她冷的缩成一团。

    刚才方舟舟堵着她说要跟她玩试胆大会后，和她的跟班强拉她进洗手间，往她身上泼了盆水，将她关到隔间里，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堵住门。

    手机在前面拉扯时只来得及发出一条简讯…被发现后，那些人抢走她的手机砸坏了。

    厕所没有开灯，隔间只有门上留了点缝隙让空气流通，几乎没有光线的隔断里，她越来越绝望的颤抖

    戚眠应该不会过来吧…一条陌生的讯息写着救我，怎么看都很诡异。傅南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最糟的结果就是等到早上，二楼的一年级上学后，就能开门了。

    只是傅南宣必须要在这里待十二个小时。傅南宣很怕黑。

    身上没有任何可以得知时间的物品，独自在黑暗中不晓得待了多久，内心渐渐生出怨恨，不明白她只是需要一个机会读书，安安静静不争不抢，也不能简单地度过学生生涯。

    戚眠呢?戚眠她又在哪里…她不是最喜欢当好人了?为什么自己都传讯息给她…她铭记于心的电话号码，对方却不来找她。

    恍惚中，她突然想起是自己对她说:“戚眠。以后不要再做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了，我不需要。”明明已经够让人难堪了，还要继续说:“不要在我面前装好人，很烦。”

    她闭上眼，戚眠想哭的表情跃然眼前，被她这样无理取闹指责的人，最终眼角带着泪光微笑跟她道歉，说不会再打扰她了。

    戚眠回到学校时，晚自习已经结束，学校门也快关上。她让保安跟她一起回到班上，打开灯，傅南宣的书包果然都还在位置上。

    “麻烦你，我们分头在这栋楼找一下可以吗?”她对保安还有司机说完后，自己朝二楼走去。

    她记得那天跟傅南宣出来说话时，在厕所听见了方舟舟的声音。莫名直觉应该是跟方舟舟有关系，所以直奔同一个洗手间，打开女厕的灯后，就看见其中一间门锁被扫把卡住，让里面的人无法打开。

    戚眠上前把障碍物清除后，打开门，果然在里面看到浑身湿透的少女。“傅南宣?”

    对方垂着脸没说话。

    她想伸手，但突然想起什么要收回手时，被握住了。然后怀里多了一个湿冷的躯体。

    “戚眠…好可怕…”怀中的声音颤抖着哭泣。

    虽然曾被对方那样说，戚眠还是没办法克制对傅南宣心软，她抱住对方说:“不要怕，我来了啊。”还没分化的两人，很单纯的拥抱彼此，安抚对方的情绪。

    傅南宣被她抱住后，好像被驱散了所有负面心思，无声流泪。直到司机跟保安找到这里时，傅南宣才终于抬头，双眼通红的说没事了，谢谢他们。

    保安有些为难又想息事宁人的说找到就好，让他们赶紧走。

    下到一楼后，傅南宣在路口处打算跟戚眠告别时，才发现自己一直被戚眠握着手。

    “今天去我家吧，我有些功课想问你，可以吗?”戚眠柔和的询问她。“你的书包我请司机拿着了。”

    傅南宣很想答应，她今天不想回到宿舍，想跟戚眠待在一起。可是先前她才对戚眠说出很多过分的话，又难堪的不敢面对。

    戚眠看出来她的犹豫，拉住她的手直接朝校门外走。“我会跟老师申请今天外宿，你不要担心。看在我来学校一趟的份上，教我写功课可以吗?第一名。”

    当她发现那支电话是傅南宣的号码时，戚眠就没有那么难受了。她们从来没有交换过任何联系方式，对方却记得自己的电话。她默默的抿着唇，嘴角却压抑不住的向上。

    “嗯…”鼻音浓厚的同意了。傅南宣看着她背影，心里又不知好歹的升起烦燥。

    戚眠为什么那么好?   接到陌生讯息还大晚上出门来找人…她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能不能…只对她好?

    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脚步，傅南宣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多了件外套。

    戚眠脱下外套后盖在她身上，帮她穿上后，又重新拉起她的手往校门外走。“快点去我家吧，我让人重新煮饭了。”

    外套上还有对方沐浴用品的香气，好像被垄罩在对方的气味中，傅南宣紧绷许久的精神终于渐渐放松。

    上车前，傅南宣还有些踌躇，她全身都湿透了怕把车子弄脏。

    结果戚眠将她推上车坐好，还问她像不像南瓜马车。

    “南瓜马车?”傅南宣那张向来聪明的脸上难得露出不解的表情。

    “来接我们的落难公主啊。”戚眠找出一条毛巾盖在她头上，说话的时候语气很轻柔，像是哄小孩一样。

    从来没有人说她是公主，傅南宣被她的形容臊的说不出话，只觉得脸颊和身体很烫。偏偏对方又太温柔，让她生不出叛逆的心思。

    戚眠突然停下动作看她的脸，看的傅南宣快要恼羞成怒要推开她时，她才说:“你脸怎么这么红?”伸手贴上她额头。

    当她的手贴上来时，傅南宣觉得自己都烫的在冒烟了，心里骂着对方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距离感，身体却很顺从的被她摸着。戚眠的手心微凉，贴在额头上舒服的让她有些恍惚。

    “好烫，不会发烧了吧?”戚眠皱眉，请司机开快点，又传讯息请保母找出医药箱。

    “发烧…?”傅南宣傻傻地重复，说完后眼前一黑，重重的撞在车窗玻璃上。

    力道大的戚眠都不忍的皱起脸，伸手将她揽住往自己身上靠。

    方才温柔的表情在傅南宣睡着后不复存在，她望着窗外掠过的景色，想自己真是无药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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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太无脑甜文了   笑死

    我的甜妹女儿   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