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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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北京已经开始热起来。 妈的老板抠死得了。晚上九点半,于植仍然在办公桌前写策划案,边写边和同事吐槽。三十多度了还不开空调,加班都不让凉快点儿。 年轻人,心静自然凉。同事饮下一杯热茶。 于植曾在心中偷偷发誓绝不成为同事这样三十岁不到就用上保温杯的人,听到这话也只是撇了撇嘴,又埋头敲键盘去。 手机震了一下。 于植还没来得及看,同事揶揄的话已传来:哟,女朋友的消息?那可得快点回。 当然了。于植脸上挂着一丝笑意。 我很累,先睡了。留了饭在冰箱,你回来记得热一热再吃。 陈海亮发来。 行。宝宝辛苦了。晚安。 于植喝了口冰饮,在热意渐起的五月感到一阵舒爽的凉风。 于植跟陈海亮是在找房的时候认识的。 初春的时候于植回到北京,进入到大四焦虑的实习期。顶着飞扬的柳絮,于植焦头烂额地投了许多简历,找到一家满意度尚可的公司刚入职,又急急忙忙地在周边找房。 北京的房子,要么配置还行,价钱惊人,要么价钱还行,配置惊人。 于植跟不同中介跑了好多天,好不容易找到一套通勤价格都还满意的房子,却被告知这套房子已有人付了整租的定金。 于植着急上火,软磨硬泡联系到那人,想谈谈合租或者转租。 趁主管下班的时刻,于植躲到吸烟角,拨通了那串号码,对面是一个清亮的声音,说话似乎有些怯怯的。 两人加了微信,约在附近的星巴克详谈。 我今天穿了大衣戴了墨镜,在星巴克二楼第二个临窗的位置。 于植正在路口等红灯,看到这条消息一抬头就看到了二楼的陈海亮。他有点无语。不是哥们,谁看房打扮成这样啊,你拍杂志呢。 隔着一个路口,红灯的十几秒钟,隔着人流穿梭于植眯眼打量着对面的陈海亮,对方继续低头在手机上敲敲打打。 于植的手机震了一下。 陈海亮发来消息:应该很好认。 确实很好认。 于植坐在陈海亮对面。对方显得有点紧张,开口说话都不太流利:呃,我是模特,平时会接一些拍摄工作。 逆光照在陈海亮身上,他的大衣显出一层毛绒的金边,于植看得有点分心。 意识到陈海亮在介绍自己,于植忙回复:哦,这样啊,我就是普通上班,朝九晚六,有时候加班。你能接受的话,我俩可以合租,正好可以分担一下租金的压力。 陈海亮想了想同意了,只是抱歉地跟于植说自己的东西有点多,住到一起需要于植多担待。 不就那些东西吗,再多能多到哪去呢?于植想。 搬家当天于植迅速把自己的房间收拾妥当,总共只用了不到两小时。 他出门去卫生间洗手,看到一个小时前拆了两大包衣服的陈海亮正蹲在地上拆三大包的包包饰品。 好吧,你的东西确实有一点多。于植洗完手,蹲在地上和陈海亮一起拆起来。 陈海亮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啊,模特是这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于植也跟着笑了笑。 从下午收拾到凌晨,陈海亮和于植才收拾得差不多。三月份乍暖还寒的时节,两人都出了一身热汗。 陈海亮的头发被汗水打湿,额角变成卷发粘在侧脸,于植这才发现他平时都会把头发拉直,陈海亮满头卷发的样子,应该挺像一只卷毛小熊的吧。 于植在心里偷偷乐了一下,善意的。 陈海亮没注意到这些,抱歉地对于植说:谢谢你帮忙,不然我一个人不知道得收拾到什么时候。一会我们出去吃饭吧。我请你,就当是谢谢你帮我收拾东西了。 然而他们都忘了,现在已经凌晨,大部分饭店都已经不在营业时间了。 两人在街上并肩走着,陈海亮尴尬地摸了摸鼻头,说真不好意思,麻烦你帮我收拾到现在。 嗨,多大点事儿。 于植拍拍他的肩,想谢我就请我喝酒呗。便利店的就行。 没买什么烈酒,两人也都不是能喝酒的,只买了一些果酒,林林总总八九瓶,摆在还没擦灰的客厅桌子上。 年轻男孩嘛,年纪又相仿,加上酒精的加持,喝得有点晕乎两人很快敞开了心扉。 陈海亮是新疆人,高中毕业就开始北漂,刚开始没钱,住地下室,一边打零工一边找拍摄任务。 诶呦,你都不知道。于植发现陈海亮喝多了舌头会打结,说话也沾上一些西北口音。 北京挺干的,但地下室特别潮。晚上脱下来的袜子,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已经嘲了,没法穿。衣服在衣柜里放久了都一股霉味儿,穿去拍摄场地,摄影师都问我是不是流浪汉。 哈哈,我听说你们搞艺术的都挺open的,怎么连这点包容心都没有。于植说完又干了一罐江小白,随手扔进垃圾桶。 陈海亮没回答。于植转过头发现陈海亮手撑在沙发边缘昏昏欲睡,知道他已经喝多了。 酒精催化下于植有些心猿意马。他想起陈海亮那天大衣上的毛边,想起他额角的卷毛,心好似被一根羽毛sao动。 现在陈海亮就在他面前,睫毛盖住有些发红的下眼睑,遮住了那双让于植心软的双眼,四肢舒展优美,醉酒状态下仍然身姿标致得像一尊雕塑。 陈海亮,你真该大红大紫的。于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近陈海亮,他活动了下脖子,觉得有些头痛。自己应该真的是喝多了,才会想起陈海亮说话时一翕一合的双唇,是很适合接吻的唇形,偶尔发呆的时候露出的两颗兔牙看起来安全无害,很适合含一些东西。 但于植没舍得。他只是拍醒了陈海亮,后者在醉酒中清醒了一瞬,看到于植的脸,刚想问什么事,就听到于植问他:你有和男人上过床吗? 很显然他没有。 于植压着陈海亮亲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后者的不熟练,陈海亮连接吻都不太会。于植的舌头在他嘴里一顿乱搅,陈海亮呼吸不过来,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咳嗽了一阵。 于植直起身脱掉上衣,他盯住陈海亮因醉酒和咳嗽绯红的双颊,双唇因自己的吮吸变得肿胀,眼神四处飘散。 于植的下体已经开始勃发,他在心里感慨,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色情的人,自己还好像不明白似的。 他重新压上去,陈海亮这时酒也醒了几分,但却没有反抗,反而主动搂紧了于植的脖子,这让于植用双手分开他的大腿的动作变得顺理成章。 陈海亮容纳着于植。黑暗之中他觉得于植的手在他的全身点火,于植亲吻过的耳后和脖颈都痒得要命,偏偏身体还好像很喜欢,想要于植更多的亲吻。 在于植对他的rutou又舔又吸的时候,陈海亮主动向上拱着身体,双臂搂着于植的头摁在胸前,像是自己yuhuo难耐一般。 于植把他的rutou玩得肿胀,贴在陈海亮的耳边做出评价:你真的挺sao的。 是吗?陈海亮真的不觉得,他只是享受性爱而已。他回吻着于植,配合着对方的动作把全身扒了个干干净净,却在于植要为他koujiao时止住了对方。 不…不用这么做,你…用手就行。陈海亮蹬住于植的肩膀,但在对方看来,这动作的邀请意味要远大于拒绝。 你第一次,我想让你爽一把。于植埋头把陈海亮的性器放进嘴里,陈海亮被爽得头脑一热,当即身体就软了下去。 还有,我没喝多,我自愿的。于植在koujiao的间隙补了一句。 陈海亮已经听不见了。他双臂紧紧抓住枕头,什么模特啊大学生啊第一天的合租室友他全忘了,紧闭着眼睛,黑暗里眼前除了黑色的马赛克就是红色的橙色的光晕,一圈圈的生理涟漪从他的性器向外飘荡。怎么会这么爽,陈海亮捂紧了自己的嘴,不让一声呻吟外露。跟自慰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从前自慰他身边只有冷得冻成冰一般的发霉的墙壁,可是…可是,于植的口腔那是完全不同的感受,是热的,湿的,像是要把他之前受过的冻全部温暖回来。 于植很不满意。在快速撸动一阵之后,陈海亮射在了于植手里,于植把jingye抹在陈海亮的后xue,陈海亮终于忍不住叫出一声,于植在扩张他的后xue时对他说,一会儿不要忍,我喜欢听你叫。 陈海亮还在高潮后的不应期,听到于植的话无力地点点头,于植一只手继续扩张,一只手掰住陈海亮的下巴,说出未说完的话:不然就干死你。 陈海亮欲哭无泪,身体随着于植的大力cao干耸动。他明明按照于植说的做了呀,怎么于植还是干得这么用力,他才第一次啊,有必要吗。 不过他的叫床也不完全是因为于植的要求,更多的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毕竟陈海亮现在全身的爽点都被于植关照着。 于植怎么这么会亲,陈海亮在失神的片刻里想,亲得他快要窒息了。不光是接吻,于植熟练地玩弄着他的rutou,时不时关照着他的性器——因为于植的撸动已经紧贴小腹,于植还恶趣味地去抠挖前端的敏感点,每摸到一次陈海亮就会全身颤抖,于植觉得有趣,对后xue的cao干就更大力。 真的不能再做下去了。陈海亮想,再做下去要失禁了。后xue经过性器的蹂躏已经变成沾满jingye和肠液的yin靡之处,于植射在里面两次还不够,还要将陈海亮的双腿折成M形,让性器在陈海亮的后xue挺进得更为深入,顶到更深的敏感点。 陈海亮此刻已经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嗓子都已经叫哑了,日后他知道算命的说于植有三个肾时毫不惊讶,因为他俩第一次zuoai于植就把他搞到四次高潮,结束还是因为陈海亮用仅剩的力气紧紧抱住于植求他不要继续,不然他就再也不给于植干了。 于植闻言只好放弃了再来一次的想法,把快要崩溃的陈海亮抱在怀里开始事后安抚。 但也说不好是谁安抚谁。 清洁完后xue和身上的体液后,陈海亮昏昏欲睡,他早就困了,本来搬了一天家就很累,还喝了酒,还被于植搞了四次,哪怕他一直健身也顶不住。 但是于植的过去他也很好奇,所以一直撑着精神听着。 于植说,我爸妈知道我是gay之后就跟我断绝关系了,我才18岁…那时候也没人可以依靠,成年了谁还管你。整个大学的钱都是我自己挣的,有些钱是干净的,有些钱是不干净的…其实不干净的钱谁想挣啊,但不是所有人都有拒绝的底气的。我当时就没有…但是你放心,我只做了几次,而且定期检查的,绝对没有脏病传染给你… 陈海亮已经从善如流地捂上于植因流泪而红起来的双眼,后者借着他的手把眼泪抹得整脸都是,攥住他的手又继续说:其实我现在的工作压力也很大,但总比之前好多了。之前再难过也过去了,现在再不好过也是现在… 陈海亮听不下去,边给于植擦泪掰下于植的头和自己对视。 3月的天气还有些寒冷,但他们二人身上都残留着情爱的热汗。身体交叠在一起,温暖的拥抱里,于植终身都很难忘记陈海亮当时的双眼。 陈海亮说:我情绪很稳定的,依赖我吧。 于植呆了一瞬,又重新用陈海亮的手盖在脸上。他开始小声地呜咽,被陈海亮抱在怀里之后失声痛哭。 这是属于他们的第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