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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承载欲望的容器,过度压抑只会适得其反(开苞、半兽play

    三月,草长莺飞,春风料峭。

    早上刚下过雨,道路上的坎坷化为泥泞,夹杂无数水凼。路边的杂草中冒出几个白色的骨朵,明日就能绽放。

    水凼倒映的新树扭曲些许,不一会儿整个水面都颤抖起来,马蹄疾驰的声音由远到近。

    “驾——驾——”

    马蹄声越来越近,水中倒影彻底破碎,很快被踩中,溅起泥点,而另一匹马紧跟其上,将雨后的平静打破。

    “三师嫂,别跑了,跟我回去!”落后的那匹马上坐着一位年轻的道长,模样俊俏,五官端正,皱紧眉也端得一股板正的意味儿。

    被喊的人回过头,露出一张明艳的脸,一头长发随马匹颠簸起伏,凌乱又惊艳,那嚣张得意的样子不是苏衍又是谁?

    “去去去,谁是你师嫂,少在这里攀亲戚!我好不容易跑出来,才不回去!”他等两个月才等到白凌霜下山,就指着这个机会逃跑,会回去就有鬼了。

    祈律紧追不舍,几乎快要与万花平行,“下个月就是合籍大典,你现在走了,三师兄怎么办,你与三师兄不是两情相悦吗?”

    “他整天板着个脸教训我,我才不要和他合籍,再说呢,想娶我,我师父同意了吗?我师姐同意了吗?”万花才不管他那些话,夹紧马肚加快速度。

    祈律是万万不能让他逃跑的,就算万花真的不愿意,也得让他与三师兄商量,而不是在师兄将人托付给他后不见。他挥动马鞭欲追上去逼停对方,谁知胯下的马儿却忽然卸了力气,脚步慢下来,最后停在路上嘶鸣不已。直到一股臭味儿传来,他才明白这马儿是被下了药。

    前边的万花甩着手欢呼:“祈道长,想追上我?你省省力气吧!”

    他斗不过白凌霜那个外表高冷正经,内里老练的色痞,还治不了祈律这个一根筋的笨道士了?方才在驿站买马后他悄悄咪咪倒回去给草料全下了药,保证马儿臭屁连天,拉到腿软。

    想追上他?

    没门。

    万花一路欢呼终于摆脱纯阳宫,见着什么都好,连空气都是自由的。

    祈律不能理解他,其实他也不太明白自己。

    明明为了白凌霜连命都豁出去了,可真要嫁给他时却犹豫了。他与白凌霜认识也就半年,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居然要合藉,将两个人的名字写在一块,以后不管谁做了任何事,另一方的名字都会被绑上去,这简直太可怕了。

    他贪图道士对他好,贪图和道士寻欢作乐,可他怎么能和道士绑在一起?他们一点都不配,囚犯不能和抓自己的大人成亲的。

    都怪白凌霜,维持现状不行吗?突然搞出一个合藉礼,吓得他半个月没睡好觉,满脑子都是不好的画面。

    道士看着高冷严肃,实际上鸡婆又爱吃醋,他这么英俊潇洒的人当然不能被婚姻捆住手脚,放弃一片森林。

    总之,自由真好,白凌霜再见!

    离开纯阳宫苏衍才发现自己从认识白道长起就没和他分开过,这半年居然都没什么解剖人的想法,不知道自己那癖好算不算没了。洛道是不能去了,那姑娘估计还记得自己。他是孤儿,无父无母,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回去,离了纯阳宫居然无家可归。要不回万花谷?师父师姐虽然凶了点,但好歹也是唯一的亲人。

    逃跑时顺了白道长柜子里一半的银子,正好买些好东西回去孝敬师父师姐!

    于是苏衍调转方向,直去长安城。这世间所有的好东西自然都会往一个地方流去,那就是皇城。等他衣锦还乡,就不信师父还能不高兴。

    苏衍在长安转了转,名贵药材、布匹绫罗、首饰璎珞、糕点零嘴都买了些,好在白凌霜这个道士当得不穷,银子够他折腾。

    等他带着满满一车礼物到万花谷已是五日后的事,万花谷不与外界通行,入谷只能搭乘云梯,他指挥着小厮搬运东西,大摇大摆往水月宫去。

    然而嚣张的姿势还没走出百步,就遇见曾经的熟人,对方见他的瞬间表现出惊讶,然后马上回收目光,颇有些嫌弃的意味。

    苏衍仰得老高的头低了下去,步子都迈小了些。离开万花谷快三年了,大家还是和以前那样讨厌他啊。一路走过去,耳边尽是不真实的议论声,他那张过分明艳的脸想躲在小厮后面都不行,头都快埋到地上去。

    “他怎么回来了?”

    “该不会在外面犯了事躲回万花谷吧?”

    “听说他弟弟的尸体被他切成一块一块的,要不是他师父求情,早就被关进聋哑村了。”

    “两三年没联系他师父,还以为死了呢。”

    “他真的会剖活人吗?

    “他的左手不是带着手套吗?就是为了遮掩伤痕。”

    “……”

    “……”

    苏衍没穿过三星望月这条捷径,选择绕晴昼海而行,头低得死死的,脚步越来越快。

    那些话以前听多了,现在倒没觉得难过,就是为自己用偷来的钱买东西炫耀这事感到心虚。本以为自己发迹了,大家对他的态度就会改变,原来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大家都觉得他是个变态,就跟百年前的康雪烛一样。

    可他明明没有伤害过任何活着的人,唯一一次都被白道长阻止了。

    他有点想白道长了,对方是唯一知道他癖好后没有露出嫌恶神情的人。

    虽然白道长总喜欢吓唬他,逼着他上早课,不许他动解剖的心思,但也会照顾他,保护他,开导他,白凌霜喜欢他,把他的命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原本低落的心情起了一丝愉悦,身上的细软还够挥霍一段时间,要不等自己玩够了,回纯阳宫看看白凌霜?

    他们到水月宫时那里正热闹,红纸封好的礼担摆到了门口。这地儿是大多数弟子居住的寝院,因此人也特别多。他挤进去拍一个看热闹的弟子肩膀问:“这是在干啥呢?”

    “苏先生家有人来提亲了,好像是个纯……”那人说着回过头,看见他后吓了一跳,明明都人挤人了,还能硬蹦三尺远,“苏苏苏衍,你怎么回来了!”

    苏衍两眼翻白,没想到过了这两三年大家反应还这么大,也懒得为难他,大声喊了句:“让让,苏衍回来了!”

    果不其然,原本还拥挤的阶梯,瞬间空出一条道,他气鼓鼓地提着自己的礼品去苏家院子,心想自己回来得正是时候,没想到师姐居然能嫁出去,还好买的礼物够多。

    “师父——我回来啦!”苏衍一路绕开礼担和石屏,跑进院子,正中间会客厅的主位上坐着的正是他的师父苏怀欺。

    离谷三年未有家信,如今见到师父更是百感交集。

    苏怀欺看见他也是惊愕,没来得及躲开被一个熊扑牢牢抱住。

    “松手松手,臭小子,三年不着家,一回来就想勒死为师吗!”

    苏衍赶紧松手,憨笑着道:“我太激动了嘛,师父,我好想你。我给你和师姐带了好多好东西!”

    他看了看师父两边,没看见人,心想男方来提亲,女方是不能在现场。

    “是哪家的倒霉蛋?带这么多聘礼来娶师姐,师姐同意了吗?”

    苏怀欺:“纯阳宫白家。”

    “原来是纯阳宫姓白的,哈——”苏衍笑到一半愣住,反问:“纯阳宫有几个姓白的?”

    “加上贫道应该有三位。”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苏衍僵硬地转过身,看见白道长从客椅上起身,仪表堂堂,风度翩翩,身后还站着两个纯阳宫的小道士。

    宋小道士:“苏大夫,你回来啦!”

    莫小道士:“苏大夫,你想家了怎么不和我们一路走?”

    都认识,呵呵。

    “啊!我还有事,先去找师姐了!”苏衍拔腿就跑,被自家师父一把抓住后衣领,“你师姐不在谷里,过两天才赶得回来。”

    苏衍对着苏怀欺使劲眨眼装可怜,“师父,你先放开我。”

    苏怀欺冷哼一声,眼里藏了刀子,“又惹事了?”

    “没,没……”苏衍底气不足地回应,顿时变成鹌鹑。

    苏怀欺放开他,对着白凌霜才神色稍缓,“让白道长见笑了。”

    “阿衍性子活泼,可见苏前辈宽厚,使师门上下和睦。”白凌霜道。

    苏怀欺恨铁不成钢看了眼自家徒弟,摆手,“知道你是顾及他面子,话我也跟你说清楚了,苏衍就是这么个性子,你要求娶了他就要对他负责一辈子。”

    白凌霜三指举天,正色道:“白凌霜此生绝不辜负苏衍,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什么死不死的,我还没说要嫁呢?而且凭什么是我嫁,我就不能娶吗?”苏衍抓住白道长的手压下去。

    白凌霜笑得暧昧,反手握住万花,仔细摩挲:“阿衍确定自己没说过?”

    “我什么时……”

    床笫之间,耳鬓厮磨,情到浓时,被翻红浪。

    他反应过来,脸色通红,连忙否认:“那不算,那怎么能算!”

    白凌霜眨眨眼,“只要是阿衍说的,我都相信。”他余光瞥到万花师父,语气放软,一副情深不悔的模样,“要是阿衍后悔了也无妨,五年,十年,二十年,只要我还活着,就会华山一直等你。”

    “白凌霜,你吃错药了!?”苏衍抽出手往后跳了一大步,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话刚说完就被自家师父一巴掌拍向后脑勺,“怎么说话的!敢做不敢当,我是这么教你的!”

    苏衍捂着后脑勺,委屈地看向自家师父,敢怒不敢言。

    “既然你们是两情相悦,这事我也不反对。这几天先在谷里待着,等他师姐回谷后,你们商量完合藉礼的事再回去。”

    白凌霜自然没有不好,他让两个小辈先回纯阳宫,自己则留下。

    苏怀欺将清点聘礼的事交给苏衍自己做,然后出门去找老友喝酒。苏衍翻开礼单两眼发光,一边点物品入库,一边惊呼:“哇,这灵芝人参的成色也太好了!这这……这不会是金的吧?哎哟买什么玉如意啊,这大雁该不会是你自己抓的吧。白凌霜你这么有钱的吗!那你房间怎么就只有五十两银子!?”

    白凌霜看着万花那惊喜的神情,暗自庆幸自己还有些黄白之物傍身,“那是留给你应急的。”

    苏衍在纯阳宫住了半年没有一点收入,一旦下山,两手空空,连客栈里的大通铺都睡不起。

    “你知道我要跑,啊不,是离开。”苏衍回头瞅他。

    “祈师弟看不住你。”白凌霜敲了敲他的额头,应他指挥将聘礼抱进库房。

    苏衍摸了摸被碰的地方,不解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一个人留在华山?”

    “阿衍,你若真的不想与我合藉,我是不能把你绑在身边一辈子的。”

    “纯阳宫里对你来说都是我的人,顾及颇多。现在这里是万花谷,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与我合藉吗?”

    “……”苏衍不说话了,拿着丰厚的礼单也高兴不起来。他坐到台阶上,刚刚还人挤人的大门冷冷清清,就只剩他俩。

    “你都不了解我。”

    “胆子小又倔强,最自豪的就是自己的医术。喜欢吃鱼,但不爱挑刺,喜欢吃甜食,但买不起。又怕苦又怕累……”

    苏衍生气了,“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啊?”

    “但苏前辈说你是万花谷这一代最优秀的弟子,你的医术是这代弟子中最好的。”白凌霜到他身边坐下。

    起初他也觉得这个万花是个祸患,只是对方还没犯下大错,心软之下没送官。后来被占有欲冲昏头脑,不得不负起应负的责任,可越是相处久了就越发现苏衍的好。

    他是有奇怪的癖好,但他并没有伤害过别人,甚至自己跑到深山野林待了两年。他的刀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伤人的,只是那刀太锋利,没人愿意相信他。

    “你找到弟弟的死因了吗?”

    苏衍愣了愣,侧头看他,露出不解的神情,“什么?”

    你听到那些事就算没有害怕也应该厌恶吧,为什么会这样想?

    “找到了吧,我听苏前辈说你救了一个和你弟弟一样病情的孩子。”

    苏衍没回答,看着台阶边缘冒出的又短又小的野草。

    白凌霜没有再说话,静静陪着他。

    “我没救得了他,第二年病情复发,死了。”苏衍戳了戳角落里的嫩芽,“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复发,但他父母不允许我解剖他。”

    起初他只是解剖动物,可动物和人的差别太大,为了能更好了解人体,他去了谷里的义庄帮忙,悄悄解剖尸体。弟弟死后,他亲手解剖了他的身体,找到病灶。但这事闹得太大,解剖尸体的事也被挖出来。他被关了两个月,出来后谁看见他都避而远之,听说是师父和师姐为他求情作保,才免了他被关进聋哑村。

    “白凌霜,我医术不好,谁也救不了。”

    白凌霜将手放在万花头顶揉了揉,“那时我不出现,你真的会对那位姑娘下手吗?”

    苏衍不假思索道:“会。”

    “还好我出现了。”白凌霜庆幸道,“阿衍,你以后要是还想做实验就解剖我吧,至少我是自愿的。”

    苏衍猛地看向他,大喜过望:“真的!?”

    白道长捏着他的脸蛋,眉目俊美,笑意疏朗,“但不许动我的脸。”

    他这认真的态度反倒让苏衍迟疑,“白凌霜,你认真的?”

    白道长点头。

    苏衍瞪大眼睛,过了好一会儿xiele气,“还是算了,万一我不能把你缝回去怎么办?你不知道,切开身体很危险的,就算我能把你缝回去,你要是发热,也会没命。”他站起身走到下面的台阶,仰视最上级台阶的道士,“或许有一天有人可以做到切开身体而不伤及性命,但应该不会是我了。白凌霜,我想明白了,这不是我医术不够高超,是如今这个世道还未有这般出神入化的医术。”

    他尝试跨了三、四级阶梯,没能跨上去,于是一步一步走回去,“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子太大容易扯着胯,光是伤口引起的热疾都够我钻研好久了。”

    白凌霜向他伸手:“阿衍,过来。”

    苏衍搭上他的手,被他拉到膝盖上坐着。

    “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你也没有自己觉得的那么不好。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这些聘礼足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他到底年长万花几岁,想的事也较多。

    “可是聘礼都进了师父口袋,他肯定是去找师伯炫耀了。”苏衍嘟囔着。

    白凌霜失笑,“你太不了解苏前辈了,他一直在打听你的下落。”

    苏衍意识到自己这三年让师父有多担心,眉眼瞬间耷拉下去,若不是正好碰上白凌霜下聘,恐怕都少不了一顿抽。

    白凌霜舍不得他伤心,按下他的脑袋亲吻,“别自责,你能回来,苏前辈是高兴的。”

    “阿衍,带你的道侣参观你从小长大的地方如何?”

    苏衍犹豫:“可是……”

    跟他走一块少不了被议论,他不想白凌霜听到那些难听的话。

    “走吧,苏大夫,我这个正道大侠都不怕,你怕什么?”白凌霜亲了亲苏衍的手背,清俊的眉眼带着温柔的笑意。

    他俩并肩而行,没多久就遇见了回寝舍的弟子,苏衍在谷里没有交好的朋友,与人撞见也不会打招呼,只是背越走越弯,眼睛除了地上的青石板哪儿也不看。

    耳边响起“嗡嗡”的声音,有些像责骂,有些像议论,总归不太好。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都忘了身边还有个人。

    “阿衍!”

    一只手扶住他的脊背,迫使他挺腰,耳中的轰鸣一下子消失,世界都安静下来。

    “阿衍觉得东方谷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凌霜一边扶着他,一边带着他往前走,他不得不挺起腰背跟上对方的步伐。

    “很厉害,很威严,但是个极其温柔的人。”

    他印象里的谷主与书本上的一代宗师差不多,但私底下却很温柔。

    “你觉得谷主会因私废公吗?”

    苏衍摇头,东方谷主从来不会偏私。

    “阿衍,如果你真的有罪,就算苏前辈求情,东方谷主也不会姑息。当初没有把你关进聋哑村,或许只是因为东方谷主并不认为你有罪。”

    “可他关了我两个月禁闭。”

    “没罪但有错。”白道长敲了敲万花的脑门,“义庄里都是谷中无后人料理后事的客卿与弟子,你不经别人同意,冒犯别人的遗体,两个月禁闭,该。”

    “白凌霜,你到底站哪边啊!”苏衍不高兴了,停下脚步不走。

    “我?我哪边也不站。”

    人生在世,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罪和错不一样,罪是无法挽救、难以弥补的伤害,若苏衍真的以人命为刀利刃,那不论他往后能救多少人,都只会有两种结局,要么被公理二字压得直也直不起腰,喘也喘不过气。要么彻底堕落为恶,以欲望为基石,铺垫走向炼狱的路。

    “不行,你得站我这边。”苏衍抓着他耍无赖,小声嘀咕,“我都站在你这边,你怎么能不站我这边。”

    白凌霜嘴角微勾,然后迅速压下,“看你表现。”

    “我以后只救人,不伤人,表现得够好了吧?”

    “嗯,还行。”

    “什么叫还行?我这么好的道侣上哪儿去找,你还不供起来。”

    “喂,白凌霜,不许跑,你给我站住!”

    被白凌霜一打断,苏衍也没有心思焦虑了,一门心思追上对方,两个加起来年龄快半百的人在寻仙径打打闹闹。好在这时间大多数弟子们都在听课,不然清净道长这名声怕是堪忧了。

    清净道长作为纯阳宫主事之一,虽不是名震江湖,但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向苏衍下聘的事不到一下午的时间就传遍万花谷,倒是没有苏衍想象中跳出来劝阻的人,只是大家都用一种疑惑的眼神悄悄看他们。

    白凌霜对此无甚反应,苏衍则是浑身不自在,等师姐终于回谷大致商议完合藉礼细节后,立马催促白凌霜离开。

    因为走得仓促,师父不在家,白凌霜去三星望月寻人,回来时嘴角压不住笑意,看得苏衍老想问他笑什么?奈何被师父训话,只能乖乖站在原地。

    合藉不比结亲礼隆重,但要忙的事也不少,白凌霜和苏衍先行一步去准备,师父和师姐只需按时到纯阳宫观礼就行。

    一出万花谷,苏衍就追着白凌霜问刚才在笑什么?

    白凌霜笑而不语,到驿站取回自己的马,拉苏衍共乘一骑。苏衍按耐不住好奇,戳着道士背心追问:“白凌霜,我师父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你说一下嘛,你到底在笑啥?”

    白凌霜放慢马速,侧头问:“真想知道?”

    苏衍猛点头,道士每次笑都会发生点什么事,实在让他好奇。

    “那你坐到前面来。”他侧身抓住苏衍往上提,苏衍顺着他的胳膊翻到前面,靠在他怀里抬头问:“你快说。”

    白凌霜带着他一起握住缰绳,几乎将他圈在怀里,“我到时师父正在和裴先生拌嘴,把裴先生气得脸色通红。”

    “哈?他说了什么?”

    “师父跟裴先生耍赖呢,不管裴先生说什么,他都说‘我徒弟医术比你徒弟好,我徒婿是清净道长。’”

    苏衍愣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医术没那么好。”

    “阿衍,师父这是以你为荣。”

    苏衍心里涌起一股满足感,像是终于受到夸奖的学生,明明喜不自胜,还要假装不在意。

    “那你笑这么恶心干嘛?和你又没关系。”

    白凌霜松手让苏衍一个人拉缰绳,“师父很满意我这个徒婿,我为什么不开心?”

    他说着摸到苏衍的大腿,沿着内侧往上抚摸。苏衍一个激灵,想躲躲不掉,腿蓦地夹紧身下的马匹。

    “啊——”

    马儿被他的脚蹬到,惊慌失措地跑了几步,苏衍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怒呵道:“白凌霜,你的大侠包袱呢!”

    “阿衍,好好驾马。”白道长将万花纳进自己的披风里,扯松对方腰带直接钻进裤子揉捏,“从纯阳宫逃跑这事还没和你算账呢。”

    冰凉的手指在下腹打转,感觉怀里人已经适应微凉的温度后才向下握住对方的玉柱。

    苏衍呼吸变急,喉咙里发出婉转的呻吟,缓了会儿才红着眼睛反驳:“你不是知道我会走吗,我都跟你回去了,别,别扣……啊哈……”

    掌心包住柱身上下撸动,渐渐也不怎么冷了,被顶端冒出的水打湿后更加方便。拇指揉按着出水的小孔,时不时用指甲抠挖,惹得苏衍浑身都紧绷起来。

    “一码归一码。”白凌霜另一只手沿着小腹上攀,将苏衍的衣服挤得隆起,手捏住胸乳上的红蕊搓揉几下,肆意玩弄按捏。

    那地方不大,但很软,隔着衣服和披风看不见下面薄薄的一层皮rou被玩弄成什么颜色,只觉得有些酥麻和刺痛。

    苏衍扭着身体躲闪,屁股在道士身前蹭来蹭去,没能躲开胸口的蹂躏,反倒引出白凌霜的欲望。

    白道长眼神晦暗,双手握玉柱taonong。这一次动作更快,不仅将xue眼照顾周到,还探进下面的rou缝。手指只是稍微一用力,就陷进湿淋淋的花唇中。苏衍方才就动情,甬道深处早湿透了,不需要润滑就能轻易捣进深处。柔嫩的软rou如豆腐一般嫩滑,叫白凌霜爱不释手。

    道士的手指修长粗糙,指腹的茧刮过rou壁带起阵阵战栗,酸软感逐渐堆积腹下,叫人难以承受。苏衍根本无法驾马,连马渐渐停下都没发现。

    两人就这么停在路中间,往来若是有路人,一眼便能看见万花与纯阳腹背相贴,极为亲密的模样。两人共披一件披风,而道长怀里的万花弟子已是双颊潮红,眼神迷离,便是看不见披风下的动作,也能猜到他此刻深陷情欲。

    这里是大道,要真有几个万花谷弟子路过,他俩可就出名了。

    白凌霜停止玩xue,接过了缰绳。一声“驾”,马匹飞快地跑起来,到下个岔路口后拐进小道。苏衍腰眼酸软,没有道士的扶持,差点滑下去,只能身体前倾双手撑着马鞍防止自己掉落。而这一动作,刚好使女xue贴到马鞍上。山道上马儿跑起来颠簸得厉害,迫使身下撞击马鞍,rou粒和yinchun不断被压扁弹起,快感堆积了一层又一层,如潮水般来回涌动,下面湿得更加厉害。没过一会儿他便双眼发直,嘴唇微颤着射出来。

    苏衍往后靠着道士的胸膛,眯着眼喘息,xiele身小腹依旧酸慰不堪,胀得他难受。此时已进入小径深处,白凌霜也不管他还能不能驾马,就把缰绳塞回给他,空出手来揉按下面那口雌xue。

    这姿势不能全部揉到,食髓知味的人下意识追逐快乐,抬起下身贴合。然而白凌霜并不打算满足他,揽住他的腰让他前倾后微微翘起臀部,将粗长的yinjing挤进丰腴的rou缝里。用青筋虬结的柱身和guitou重重摩擦那道隐藏在皱褶下的缝隙,硕大的guitou时不时撞上被小yinchun包裹的蒂rou。

    “啊哈......白凌霜......嗯!不,不要——”那地方本来就快到极限,被这么抵着玩,立刻爽得双眼翻白,脚趾蜷缩。连带rouxue都夹紧收缩,想将yinjing的guitou吸进去。

    白凌霜被他夹得闷哼一声,双手抱住苏衍的大腿快速抽插起来。苏衍被迫绷紧身体,想夹紧腿却因为姿势只能夹紧马身,裤子松松垮垮地挂在马鞍上,白嫩的屁股被分成两半,夹着男人的器物。那东西将他的rou臀也当做xiaoxue来进出,一下一下向着前边的rou蒂顶撞。

    披风挡不住里面的春色,衣衫半敞的小大夫被玩得眼神都痴了,半张的红唇隐约露出里边殷红的舌,直想叫人含进嘴里吮吸一番。他被这样顶弄到潮喷,rou缝里涌出大股yin水将裤子打湿,喉咙里发出些低低的呻吟,像发情的猫儿,招人欺负,又招人可怜。

    “阿衍好色。”白凌霜的声音也比平时低哑许多,像青铜钟一般低沉,却又带着不可言说的情欲。

    苏衍慢慢平复呼吸,还没被进入就先爽得失神。

    白凌霜抱起他调换了方向,让他双腿架在自己腰上,下边湿腻的xue口直接被顶开。

    “啊哈——凌霜别啊……啊嗯……”

    就这么坐进去太深了,刚刚甚至擦到宫口。

    白凌霜刚一进去就被无数温暖的软rou包裹,湿滑的甬道如同小嘴一般吮吸包裹着他,让他的孽根不断地胀大,变得更加越发粗大、坚硬,光是插在里面就能把层层叠叠的褶皱全部撑开。

    苏衍被撑得难受,湿漉漉的眼睛望着道士,一句话没说就将道士看得rou茎胀痛,垂首去咬他红艳水润的唇。

    “阿衍……”

    万花攀着道士不肯放开,害怕自己一松手就会被顶穿,脖颈青筋虬结,呼吸都变得缓慢。

    “真的不坐下去?这样很累的,确定等会儿能抱得住?”白凌霜坏笑着捏白面似的屁股,将那两团嫩生生的软rou揉成各种形状。

    “不要,我怕……”苏衍不敢坐,这姿势进得太深,会戳穿他的。

    白凌霜亲了亲万花湿漉的眼睛,松手去握缰绳,“那你可要抱紧,不然会掉下去的。”说完便策马而去。

    马儿每一次跳跃都将身上的两人抛高,随着落地狠狠撞击臀部,强烈的抖动让yinjing进入得更深、更快,抵着xue里的嫩rou横冲直撞。剧烈的快感侵袭而来,几乎软了苏衍的身体,他手脚都攀着道士,却还是抵挡不住体内越发深入的器物。这样被撞击了会儿,他实在没力气了,手上一松,yinjing顺着湿滑的rou道直入宫口,将小小的宫胞彻底打开。

    “啊啊啊——呜呜……啊哈,啊啊……会坏,会坏,白,啊啊!白……霜……太深了……我害怕……啊哈……”他抓不住道士,被撞得又深又重,小腹酸胀得厉害,说不清是疼还是爽,口齿不清地哭喊着,却连罪魁祸首的名字都喊不完整。

    “不会的,阿衍别怕。”白凌霜抓着缰绳,一本正经地策马,享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和软玉体内高热湿滑的紧致。

    他并非重欲之人,但面对苏衍时总会有些失控,欺负漂亮的小大夫会让人上瘾。

    过于强烈的快感让苏衍崩溃,他身下的xiaoxue流着水,道士的rou器每次退出少许都会跟着喷出汁液,还没流完又被堵回去。那双漂亮的眼睛眼波流转,尾拖红霞,光是叫人看一眼都心痒难耐。

    肥厚的雌xue被粗壮有力的yinjing借着马奔跑时的抖动快速cao干,撞得万花挺立的乳尖都摇晃起来。下面已经被干得烂红,rou筋进出间摩擦起细密的白沫,妆点那口被撑园撑大的雌口。

    身体里的小宫胞也快要被捅坏,情潮一波接着一波,将入侵者泡得舒服,可那guitou太大,正好堵住出口,无论潮吹了几次,都不能畅快喷出。

    而他的玉根在道士的腰带上磨得又爽又痛,白色的浊液射得到处都是。

    苏衍彻底没有力气,腰身软得跟蛇一般,要不是白凌霜及时抱住他,他真的会摔下马去。现在的他只能半张着嘴娇吟,任翘臀被拍打红肿,粉嫩嫩的乳尖被纯阳宫道袍上的饰品刮痛刮爽。

    白道长带他到了一个更幽静的地方停下,就在马背上将他很cao了十几下,抵着宫胞射进去。原本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的苏衍挣扎着抬臀,呜咽不已:

    “出去......那里不可以......"

    白凌霜发泄完后并未餍足,他将万花抱下马,寻了根部盘根错节的大树放下,就用那被糟蹋得满是jingyeyin水的披风垫在草地上,让万花靠着树根掰开自己的大腿。

    苏衍被他玩得失神,此刻最是依赖他,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咬着下唇张开修长白皙的双腿。

    不知别的双性人是不是他这样,皮肤白嫩得跟姑娘似的也就罢了,下体与双腿更是光滑,只有几乎看不见的细小绒毛。

    白嫩的大腿根部突兀地印了两个手印,正是方才道士握太紧留下的。苏衍感受到了道士的指腹在自己的rou唇上摩挲,滑腻腻的水浸泡过的私处好似绸缎,被粗糙的指腹滑过带起阵阵颤栗。中间那条细小的rou缝如今被cao成一个圆洞,合不拢,关不上,一点一点往外流着黏稠的jingye。

    万花谷里顾及苏怀欺在,道士已经好久没有发泄过,如今一次根本不能满足。他俯身和苏衍接吻,舌头舔舐着对方的唇瓣,勾起那条香软的小舌吮吸、纠缠。这个吻没有方才那般激烈,更像是情欲得到缓解后的温存,用交换彼此的体液的方式感知对方的存在。

    “凌霜,白凌霜……”苏衍伸手捧住道士的脸,够着脖子与他唇舌相交。手渐渐滑进衣服,沿着领口扯开,一手抚摸道士胸腹rou块分明的肌rou,一手脱下他身上的道袍。

    纯阳宫的禁欲道长,除恶务尽的大侠,有礼到冷漠的白凌霜,因他臣服rou欲,变成如今这个模样,他怎能不窃喜?

    他的好道长也出汗了,强壮紧实的肌rou上凝着水珠,冒着热气,有种说不出的色气。

    “不许欺负我,不然就不要你了。”

    白凌霜失笑,“不怕我?”

    “我有靠山了,大不了回万花谷。”被爱的人有恃无恐,苏大夫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在白道长面前嘚瑟起来。

    可惜他衣衫不整、声软腮红的样子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叫白凌霜看硬了。

    白凌霜低头咬磨他的耳朵,手覆上肥厚的yinchun,剥开最外面的花苞一下子按在阴蒂上。那握细腰抖了起来,双手也局促地抱紧他。湿淋淋的rouxue很方便被玩弄,红肿的yinchun泛着水光,轻轻蹭一下都能喷出水来。

    “苏大夫,那我欺负你了吗?”

    苏衍颤颤巍巍亲吻道士的眉眼,不答反问:“白道长,你是不是好喜欢我?”

    “是,喜欢到想死在你身上。”白凌霜一本正经说着荤话,眼眸能溺出水。

    苏衍双颊更红, “你那是喜欢我吗?你那是馋我身子。”

    白凌霜笑起来,抽出手指换上自己的性器,一点一点侵入。一手撑在万花身旁,一手抬起他的小腿,“那苏大夫要喂饱我吗?”

    “啊哈!唔……嗯啊啊……凌霜,别一下子这么深,啊啊……唔!”

    “阿衍,我就当你默认了。”他凑近与万花耳鬓厮磨,随后大开大合抽插起来。下面那个rouxue本就被滋润过,很容易就到深入,xue里汁水丰沛,湿软温暖,进出间如同无数张小嘴吮吸茎身,叫人欲罢不能。

    山野寂静,除开虫鸣鸟叫,便只能听到苏衍抑制不住的呻吟和身下“啪啪”的响声。

    纯阳宫离万花谷不算太远,时候尚早,且慢且行。

    早春后冰雪消融,山门的迎客松越发青翠挺立,两道水池被风吹皱,在波澜中窥见天穹一碧如洗。

    清净道长的合藉礼并未邀请外人,只将纯阳宫上下系上红绸与大红灯笼,再铺上红色的地毯。见惯了万里飘雪的华山顶,倒是少见热闹喜庆的纯阳宫。

    厨子是从长安请来的,食材是山下采买新鲜的,白凌霜那追苏衍下山,在外面找了半个月才垂头丧气回门派的小师弟充当礼官,白道长与苏大夫一路相携,进了纯阳宫,走过三清殿,拜了镇岳宫,穿过两仪门。

    以纯阳正殿为终,以两位师长为尊,以纯阳众弟子,万花来客为见证,为二人合藉,结百年欢好,许白头之约,共秦晋之盟。

    花烛下,苏衍笑着问白凌霜:“白道长,现在我们可就是一个户籍的人了,要是以后我做了坏事,你当如何?”

    “那便在你做坏事之前阻止你,若没能阻止,便与你承担。”白凌霜被灌了不少酒,躺在万花膝上歇息,他双颊泛红,神色温柔,“阿衍,总归我是要与你一道的,第一次见面时就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