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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的人吗? 都是混蛋,混蛋的方向不太一样。给他那盒颜料是为了堵他的嘴,正好当时迪米特里的老板需要一幅画像。我们让格里去做。 你太黑了,他和我们不一样,你不能让他趟浑水。 我不可能引荐凡人,那我也要跟着遭殃。格里是个有天赋的人,他上学之前就知道透视是怎么回事了。 这事情叫你办的,但如果说帮忙,还不够。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会让他老爹离他远点。 我也是那么做的。画像让老板非常满意,他甚至给了格里一个小小的阁楼作为画室。 不错,这样他就能全神贯注地画画了。 艾德里安靠近克莱斯特,搂住他的肩膀,把他的腿拉到自己身上。 这件事的结果,你可能想不到。 是什么? 格里的父亲,有天晚上他冲进阁楼殴打儿子,楼下是帮派的据点,他被晚归的暴徒痛打、扔到街上,格里也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做母亲的起诉了。 你不后悔吗?你就这么毁了一个人的生活。 想清楚,莱因哈特,艾德里安摩挲着伴侣的脸,如果是你,完全不凭义气,格里冲进我家的那个晚上,你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做? 克莱斯特想了想,说:我肯定会弄死他爸爸,因为他和我是一样的人。但你说不凭义气,那么我只能把他藏起来,可藏起来解决不了什么。他得自己挺住。 他挺住了,现在他是个收入颇丰的画家,有妻子、狗和学徒,而他父亲仍是个一事无成的酒鬼。 熬出头了嗯 艾德里安分开克莱斯特的嘴唇,用拇指磨蹭着他的舌头和嘴唇内侧。他手上的味道充满了令人迷醉的强烈气息,带有类似辣味的气味。克莱斯特疑惑地望向艾德里安。 你要告诉我什么?克莱斯特问。 忘记你父亲,放下过去。 我不能,克莱斯特转过脸,你爸爸怎么样了?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 还不错,你想见他吗?艾德里安变换节奏,他不想让他们构筑的稀薄信任再垮下来。 噢,倒不是,随便问问。他还好? 他醒了。 醒?发生了什么? 艾德里安摇摇头,把工作的念头从脑子里赶出去,再把克莱斯特搂进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胸口上,揉捏他的肚腹。克莱斯特很久没出外勤了,办公室生活让他的肌rou慢慢变成一小摊软瘫瘫的泥巴,隔着衣服摸起来柔软而让人心安。 我们移居美国的第三年,父亲出了车祸,陷入昏迷。去年他彻底醒过来了。 哦,那一定很不好过对不起。 克莱斯特不再说话。久违的内疚包围了他,让他不由自主绷紧身体。 他醒过来了,可以和我说话、可以行走、恢复正常的生活,现在他自己过。 艾德里安轻抚伴侣僵硬的身体,吻他的头顶。 我以为是你父亲把你教得这么好。 他偶尔会醒来。 你一个人过? 我被收养了。运气不错,他们没有孩子。我有了新的名字,新的身份,像是突然出现的鬼魂。 艾德里安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轻松而愉快,克莱斯特不由怀疑,或许没什么变故能真正影响这堵铜墙铁壁的人生。 但他忍不住问了更蠢的问题。 你回美国也是因为父亲? 美国是个中转站,艾德里安回答。 哈哈哈,中转站,你的野心有两家亲属的感觉怎么样?我是说,两个父亲 双份的爱啊,三份,还有戴维斯阿姨,艾德里安愉快地抚摸克莱斯特的脸颊,有机会去波士顿的话,我带你去看他们。 克莱斯特没回应,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有些事不可企及。 你怕狗?艾德里安调转话题。 算不上怕,不喜欢。我跑过几次活,有人用狗护院,麻烦。 以前我逗凯特过火了,艾德里安腾出右手,举到克莱斯特眼前,无名指根部和掌心有一串深深的痕迹,你看她多生气。 什么时候咬的,你也有年头没回美国了。 大概十年。 留了十年,你是被什么诅咒了。 克莱斯特仰起头解开睡衣,指了指自己的右侧锁骨。 五年前在爱尔兰被拉了一刀,当时离死不远,现在基本看不出。 你足够幸运,可疤痕眷顾我,艾德里安抬起手,贴到克莱斯特的嘴唇上,我想婚戒适合抚平这些伤疤。 克莱斯特没有回应,转过身陷入床铺,装作被睡神带走。艾德里安察觉到了他双眼中闪过的波动,带有些许失望。 这个试探太过容易。艾德里安从背后搂住克莱斯特,把他整个人抱进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 克莱斯特在这个家里唯一能称上私人物品的东西,大概是他的拉杆箱。箱子是棕色的,普通、破旧。里面装有他的大多数家当:换洗衣服、伪造的证件、零钱、随身酒罐、包装破烂的PS2游戏机。 术后休养时,艾德里安把他们的衣服都安置在柜子里。克莱斯特受不了那个衣柜,它充满了艾德里安的气息,各种整齐的军装和军礼服、熨帖的商务正装、素净的内衣、价格昂贵的运动服装、叠得整齐的备用毯子,这些都让他窒息。 至于艾德里安的朋友,他只想忘记那次会面。它颠覆了他的认知,事业有成的护士长、才华惊人的画家,他从来没想过能成为这类人的座上宾,还有比这更为让人惊骇的事吗?最可怕的噩梦也不会这么来。 克莱斯特回到阁楼,躺到地铺上,胃肠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他又爬起来,翻出私藏的伏特加,灌了两口。想起艾德里安提到的婚戒,他的心里打起了结。他只想保持这种虚假而无需负责的关系,假装有点利益关系,假装有些分不开的事。如果艾德里安和什么人结了婚,那么他短暂的好日子恐怕也到头了。他从不认为那个对象会是自己,保持关系是一码事,身陷囹圄就是另一码事了。 那又能怎么样?对艾德里安的选择,克莱斯特向来无能为力。他讨厌自己,讨厌无法抵御的脆弱和恐惧,这个时候他通常会做些能抚慰自己的事。 艾德里安擦干身上的水珠,从浴室里出来。伴侣不在卧室,不难猜想他去了哪里。艾德里安敲了敲门,没有回应,或许克莱斯特又陷入了酒精的梦境里,而阁楼并不适宜休憩。艾德里安拿上钥匙,打开阁楼的门。 克莱斯特伏在地上,见艾德里安进来,嚎叫着捂住裤裆,一个酒嗝也趁机从他口中冒了出来,不难推测他刚才做了什么。 艾德里安坐到克莱斯特旁边的地铺上,看着他把尾巴藏到双手下面。被拉链绊住体毛让克莱斯特相当窘迫。 有什么烦心事?艾德里安温和地问。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你喜欢早晨,一周一次,这周你已经做过了。 谁告诉你的? 哦,施密特先生,艾德里安故作严肃地说。 施密特先生是艾德里安童年时的雪人玩偶,现在放在收音机上,收音机早就坏了,里面的原件被拿出来,填进去零碎的杂物。克莱斯特记得自己咬坏过施密特先生的胳膊和帽子,差点被父亲打死。 他,他,他真该死,克莱斯特捂住裤裆,你出去。 我来是想和你亲热,艾德里安握住克莱斯特的手,注视着他的双眼。 不是时候,克莱斯特推开他的手。艾德里安趁机拨开克莱斯特乱七八糟的毛发,将卡在裤链里的部分理出来。 现在呢?艾德里安抬起头。 卧室吧,你先去。 克莱斯特蠕动着,想把掉到大腿的裤子提上。艾德里安注视着对方的动作,这磨磨蹭蹭的举动在他看来,有些突兀的性感。 躺着似乎不够方便,克莱斯特站了起来,与此同时,一张相纸从他后腰滑出,背面向上扣在地板上,裤子也掉了下去。 不行! 克莱斯特大叫着飞身扑向相片,冲击带起的气流竟然让相片翻转过来。克莱斯特伸手一拍,相片折成两折,从他的手掌边缘飞出,直勾勾地飘进艾德里安怀里。 还回来!克莱斯特失声尖叫。 上帝的意思,艾德里安夹住照片,你的性唤醒对象是哪位明星? 你他妈会后悔的! 克莱斯特扑了上来,已经晚了,艾德里安打开了照片,看到折损的相纸上呈现自己的面容,还有几滴浑浊的液体沿着折痕流下。 喔真是我的荣幸。 艾德里安从未想过以这种方式成为别人**的对象,他遭遇的大多是直接的情况:绝非袒露心迹的说明贪图他的尾巴或屁股、命令、暴力。今天又开了眼界。 克莱斯特见事情暴露,拖着裤子连滚带爬地向外跑去,完全不顾内裤还绊在双膝之间,艾德里安踩住他的裤脚,赶在他的脸磕到地面之前把他搂进自己怀里。 放开我!克莱斯特嚎叫着捂住裤裆。 我本人就在这里,而你选择照片,为什么?艾德里安把克莱斯特放回地铺上,还不止这一张? 他掸净照片上的脏污,装作头次发现恼人的秘密。这张照片拍摄得有年头了,上面的艾德里安穿着陆军军装,神情平和地望向画面右侧。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住自己。 你是怎么拍到的? 不是我拍的,从一个记者手里拿到的,当然,他死了,我不知道这些照片怎么拍的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