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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手术。弗朗西斯科不清楚克莱斯特的灰色收入有多少,如果不够,那就是灭顶之灾。干他们这行,这种事情不少见。克莱斯特不再是个小孩,弗朗西斯科甚至懒得同情他。 你是个好人,老人家,我不想把这个成本转嫁给你。我干这行也是求个死路,凭着运气好挺到现在,就这么回事。 那么,你没死在伊拉克的沙漠里,反而决定死在美国的病床上。 他注视着弗朗西斯科,双眼中闪烁着犹疑和挣扎。 名单我给你,你更需要它,为了它我也受了不少罪。 不用了,弗朗西斯科摆了摆手,去鹰巢的联络点卖了它,多喝两杯吧。他们给的价钱不高,倒还不会赖账。 好,克莱斯特笑了笑,转身准备出门,打开门的时候他停下了。 昨天我收到一个包裹,一张游戏盘,你听说谁泄露过我的地址吗? 我只知道你该搬家。 是啊再见。 克莱斯特出了门,摘下眼镜,戴上破旧的棉线帽,这样就和房间里的那个他判若两人了。熟悉的头痛再度从脑壳内部炸出来,空气也失去了气味。今天不适合走远,他决定回到临时住处去。 克莱斯特第二天下午才到鹰巢雇佣兵的情报交换地点,一间破旧的旅店,期间他接到了另几个邀约他的电话,全部被他不耐烦地挂断。看起来像是这个岁数的年轻人会做的事,桀骜、愚蠢、自暴自弃。但他还留有一点理智。 克莱斯特向线人发布了消息,要了杯酒,开始思索如何选择他的埋骨之地,他被病痛折磨得太久,或许等不到死神亲自前来。 就在他思索这些事的时候,身后的铺面突然安静下来,克莱斯特抬起头,交错的灯光中,他看到久违的熟悉面孔,艾德里安温柔睿智的绿色眼睛 啊? 克莱斯特发出疑惑的单音节,他怀疑自己在梦境里的什么地方,最好的梦境。 第2848天。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艾德里安掏出一张纸币压在酒杯下,对他阔别已久的伙伴说: 到你的住处去谈谈? 住处?谈?克莱斯特手足无措地磕巴了几句,你是说换个地方? 正是如此,艾德里安保持着他的一贯风度,饶有兴味地注视着他的朋友。 K公爵有个美国军方的朋友,而且他为这个朋友开罪了两个雇佣兵集团的头目、并给自家老板造成了相当的损失,鹰巢雇佣兵集团中人尽皆知。 祝你们愉快,还没等克莱斯特回答,女酒保就皮笑rou不笑地下了逐客令。 从进入这间酒吧开始,艾德里安就察觉到气氛的怪异,女酒保的反应更验证了他的想法。克莱斯特挠了挠头,故作潇洒地向外走去,艾德里安跟了上去,像是得到了什么许可。 外面下起了雪,克莱斯特在酒吧门口停住。 你是怎么离开伊拉克的?他问。 运气好,碰到了友军。 哦,运气好你住在这?克莱斯特徒手画了几个圈,目光还是盯着地面,我的意思是,你现在,住在这个州? 是的,艾德里安自然而然地贴到对方身边,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哦,下一个酒吧离这可就远了。 去你的住处。 住处。克莱斯特挠挠头。 我住在汽车旅馆,不太方便说话。你知道这有什么安全的地方? 从这往北走第三个路口,四楼403房间的汽车旅馆?艾德里安狡黠地一笑,那正是克莱斯特临时住处的地址。 不行,那里很乱, 克莱斯特的目光落回地上。 没关系,艾德里安用力握住对方的手,伊拉克比这过分的地方多去了。 说到伊拉克,克莱斯特不做声了,他的脑子暂时短路了。艾德里安拉着他往前走去,活像牵着一只羞怯的动物。 他们赶在所有的小超市关门之前买了些吃喝。克莱斯特的独居寓所又小又乱,到处都是灰尘和用脏的生活用品,男生宿舍式的气味在不够高的室温里冻住了。克莱斯特胡乱收拾了几把,确实收拾不出来了。他尴尬地坐在沙发上,手脚不自在地扭成一滩意大利面。 玩你的游戏吧,我先休息会,艾德里安脱去外衣,坐到克莱斯特身边。 克莱斯特如获大赦地拉出PS2的手柄线。 那张游戏你喜欢吗? 还不错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我有我的渠道,艾德里安打开便利店袋子,来吃点。 克莱斯特见状,也不再纠结,趁游戏机读档的时候开了罐啤酒。气氛微妙地缓和下来,艾德里安坐到他身边,夜晚在沉默中过去。 早晨七点,克莱斯特给游戏存了档,把记忆卡拔下来。 嘿嘿,克莱斯特把烟头塞进烟灰缸,对屏幕努了努嘴,刚才那娘们眼熟,好象在浣熊市出现过[注]。我要睡觉。 吃点东西?艾德里安抖了抖空空如也的塑料袋,你的冰箱里有什么? 我从来不做饭,什么都没。 细微的悲悯从艾德里安脸上掠过,那我们睡觉吧。 好吧,我睡这里,你睡我卧室,没有多余的被子,你可以用床单把自己裹起来。 我的意思是我们共用一件家具。 什么?我不明白你说什么,要么按我说的做,要么滚出去。 艾德里安拿了另一个杯子倒了些水,水面上的浮灰欢快地向他问好。 那是个摆设,我一年在这里住不上一个星期,克莱斯特把外套从衣架上拿下来。去床上睡,那儿有被子。 好梦,艾德里安伸了个懒腰,转身进了卧室,他已经失去了睡意。 克莱斯特在沙发上缩了起来,彻夜游戏给这只搂着自己尾巴的小野狼带来的心流还没有完全消退,随之就被自身的疲倦和反复代替。紧张、空虚和抵触缠成结实的网,把他裹得紧紧,他的计划被完全打乱了:善后,再去什么地方长眠不,现在不能这样。但他难以面对艾德里安,一如难以面对自身。 公寓里充满单身男子特有的气息,设施也称不上舒适,垃圾更扔得到处都是。卧室里有张双人床,灰尘的形状精确地描绘出克莱斯特睡觉的姿势。艾德里安先收拾了卧室,谢天谢地,衣柜里还留有备用的替换床单。尔后又收拾了浴室。清理脏污的时候,他洋溢着满足感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个点子,一个能让这个重逢更有趣些的办法。 艾德里安洗了手,走到起居室的沙发旁边,没有隐藏自己的脚步声。克莱斯特还在那里窝着,肩背微微起伏,看起来像是睡着了。艾德里安拍了拍克莱斯特的屁股,没得到回应。 艾德里安打开卧室空调,检查他的备忘录,等到房间温暖起来。他抱起克莱斯特去了卧室,又从随身物品里翻出那些个成年男子都会用的橡胶制品。克莱斯特现在憔悴得脱了形,这没错,但艾德里安还记得他英武帅气时的样子。 他解开克莱斯特的衬衣,躯体上的痕迹并不美妙。十几处旧疤,看起来有年头了;腋下有一处紫得发黑的淤青,边界泛黄;肚脐上方的外伤还没拆去缝合线。艾德里安为克莱斯特翻身,遍布克莱斯特背脊的伤疤纹身在灯光下呈现出鹰的形状。 什么都没变,艾德里安仔细检查克莱斯特的上肢,以轻柔的手法为他系上衬衣扣子,又拉开他的双腿。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这点事他还受得了。 做完之后,艾德里安在克莱斯特身边躺下,脊背没有显现惯常的疼痛,他知道自己得到了满足,或许这是个好征兆。艾德里安把克莱斯特抱进怀里,轻吻对方的脸颊,在陌生的房间里陷入久违的回忆中。他们在伊拉克协同作战的时候、遥远的童年,过往在他脑子里飞快闪过,又慢慢消失。 晚上七点,克莱斯特睡醒了。看见干净的房间和正在打扫的艾德里安,他显得并不高兴,光着屁股就往卫生间里钻,艾德里安赶紧拿了自己的睡衣给他套上。 克莱斯特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在床上醒来,为什么□□,为什么屁股痛得蹊跷。他爬到卫生间,把宿醉的残余物吐出来又冲了水,就趴在马桶上不动弹了。但他的脑子越发清醒:不能这样,不能丢脸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艾德里安顺势住下了,为了观察他的朋友。 他们见面没几天,克莱斯特就把自己好好打理了一遍,剃净头发和胡须,购买新的行头办公室里用的、昂贵的正装、衬衣和皮鞋,洗去牙齿的烟垢。为了尊严?谁知道。艾德里安察觉到了克莱斯特的变化,他的想法有所改变。 艾德里安通过几个线人截获了克莱斯特意图另投东家的消息。当然,他不指望弗朗西斯科做什么顺水人情,隐瞒和欺骗才是常态。从他们见面时的氛围来看,鹰巢的雇佣兵们不再欢迎克莱斯特,问及原因,人人讳莫如深。但几个急用人的联络者表示可以为克莱斯特提供近期的工作,如果艾德里安劝得动,他们还可以提供分红。 艾德里安调动自己的关系查到了克莱斯特的几个账户。六个账户里有接近一百八十万的资产,其中一个账户有持续向莫斯科某个账户付款的记录,姑且算作他缺乏常识,艾德里安让调查员通过别的渠道提醒克莱斯特。 克莱斯特并不缺钱,似乎也不怎么花钱,伊拉克的任务给他带来了足够休息几年的存款。艾德里安感到克莱斯特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