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努力配合

    一開始，僅僅只是貼上……而後，增加了一些力道，緊黏著他的唇摩挲、吸吮……炭治郎眨了眨眼，在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中看見了自己呆愣的倒影，渾沌一片的腦子還是無法理解：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義勇先生……在親他……？是在親他的對吧……？嘴對嘴的……可是……為什麼這樣……？因為自己受傷了？應該不是吧……親嘴和治療有關係嗎……？如果不是因為這理由，那是為什麼？

    炭治郎感覺到義勇先生開始啃咬起他，彷彿當他是什麽美味的東西……唇瓣刺刺麻麻的，全身也跟著酥麻，被義勇先生碰觸到的地方，都像通了電一樣，變得無比敏感。

    「炭治郎……」

    低沉的，撞擊著耳膜的呼喚，讓炭治郎的心臟漏跳了兩拍，連呼吸也忘了。整個人好像要被吸進那深邃的眼眸裡去，腦子裡除了充斥著對方的聲音之外，什麽也想不起來。

    義勇退開了唇，改用指腹輕輕摩挲著炭治郎被他吻腫的唇瓣。向來正直坦率的人兒，如今碧紅色的眼眸蒙上了霧氣，盈盈地望著他，嘴唇也紅灩灩的，看起來莫名添了絲成熟豔麗……就像是，昨晚夢境裡的一樣……

    義勇的眼眸闇了好幾個色階，炭治郎不明所以，只覺被他瞬也不瞬的注視，呼吸都亂了套，心跳也不正常，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裡擺……

    「義勇先生……為什麼……？」

    他聽見自己小小聲地問。

    為什麼……親他？他想要知道……想要知道……義勇先生心裡在想些什麽……否則他一直看不透，僅憑著氣味去猜測，太困難了。

    義勇唇角的弧度上揚了一點點，炭治郎立刻就覺得頭暈目眩。

    義勇先生笑了……這又是為什麼？自己說了什麽好笑的事嗎？還是……看他笨拙的反應，所以覺得好笑？方才親他，只是戲弄他而已嗎？

    炭治郎思前想後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反而讓自己往不必要的牛角鑽。義勇的臉孔再度靠近他……炭治郎屏住呼吸，以為他又要吻他，不過那薄薄的唇瓣這次卻是掠過他的頰旁，來到他耳畔。

    「喜歡你，炭治郎。」

    義勇在他耳邊，輕聲說。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

    炭治郎聽不見任何聲響，聞不出任何氣味，只聽見自己如擂鼓般響亮的心跳聲，只聞得到那益發香甜濃郁的氣味……整個腦子，全都充斥著方才義勇輕輕的一句。

    這不是在作夢吧……義勇先生……喜歡…我……？

    炭治郎恍恍惚惚地抬起手，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頰—鮮明的痛覺讓他一下皺起了臉，也讓義勇蹙起了眉。他伸出手，替炭治郎揉著那塊新生的青紫。炭治郎則是急急地抓住了他的手腕，連嗓音也是過度震驚下的破碎：「不、不是騙我的吧……義勇先生……真的……喜歡我？！」

    沒可能的呀！自己還有那麼多需要學習的地方—無論是刀法，還是個性，還是反應……都還稱不上值得信賴……而且，還是個男孩子……義勇先生身邊，有那麼多美麗的女子……像忍小姐，甘露寺小姐她們……又怎麼會…是什麽時候……對自己……？！！

    那雙碧紅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眸中兩點光芒亮得嚇人，整張臉龐彷彿都因此而燃亮……乾淨澄澈的眼眸中，只反射著他的倒影，只等著他的回答……就好像……他的世界裡，只餘他一人。

    義勇喜歡這樣的聯想—不知為何。

    炭治郎呆愣又期待的表情莫名撩撥了他……他直接用行動回答了炭治郎的問題—

    他傾身，再度堵住炭治郎的唇。這回，有別於方才蜻蜓點水般的試探，他吻得有些粗暴，手掌也壓住了炭治郎的後腦勺，讓唇瓣之間再無任何縫隙。

    「炭治郎……」義勇的嗓音添了些啞，喚起他的名字更令炭治郎悸動。義勇一手扣著他頭顱，一手摩挲著他的唇瓣，問道：「可以把舌頭，伸進裡面嗎？」

    炭治郎眨了眨起霧的雙眼，迷茫且疑惑。

    伸進裡面……？是什麽意思？義勇先生……看起來好像在忍耐些什麽，是因為害怕自己會拒絕他嗎？他怎麼可能呢……？只要是義勇先生想要的，不管是什麽，他都會努力配合的！

    「嗯……義勇先生……可以做…你想做的……」唔……這樣講……會不會……太大膽了點……？而且，只要一說話，感覺舌頭就快碰到義勇先生的手指，好害羞……

    不知是否他的錯覺，義勇先生的眼睛顏色好像更深了些。薄薄的、溼潤的嘴唇很快又堵上他的—這回，軟滑無骨的東西順勢溜進了他口腔中。

    伸……伸進來了……義勇先生說的這個……該…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