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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安补户部),刘安是薛崇训的嫡系铁杆;张说做专任宰相是薛崇训扶上去的,最近打得火热;墙头草窦怀贞最先就摸准了势头,向高氏薛崇训靠拢了;萧至忠旧太平堂成员,是跟着其他人一块儿的;程千里与之有联姻关系。六个宰相,五出其mén,连剩下一个不常到亲王国走动的李守一也领过情留任中书省,偶尔也会来一次。 唐朝政fǔ尽握薛崇训之手,最近通过变法的事儿慢慢开始整合太平旧党,情势的发展越来越明显了。 今日张说来了,然后刘安和窦怀贞也随后到来,萧至忠最后来,四个宰相便在亲王国说起了变法的事儿。薛崇训大部分时候是听着,偶尔只会问些无关紧要的xiǎo问题。事儿便是那么奇怪,薛崇训越是这样,大伙越是觉得他变得深沉成熟起来,连窦怀贞这种以前在太平面前混的老臣都不敢有轻视之心。 他们说话的地方在亲王国正mén对面的正殿里,两丈高的台基,二层建筑,名字是薛崇训自己取的“风满楼”,取于“风雨yù来风满楼”之意,不过大伙并不知道出处,因为这句诗是晚唐的诗……众人只当是这楼上是个敞殿通风原因。 正殿二楼是敞殿,四面通风就像一座大号的宽阔亭子,居于楼上视野宽广,周围的桃花林、一排排垂柳、人工河、石桥近收眼底,还有一些的廊庑房屋是亲王国官吏的办公之处。这园子确实是修得漂亮,不过比起以前太平公主府的奢华还是不够,里面的廊庑明显比较xiǎo,屋顶也多用普通的青瓦绿瓦。因为薛崇训自己不怎么在意府邸的繁华,炫出来的富贵都是虚的,于是只用户部调拨的预算修,当然修不了多大。唯有这座正殿修得古朴大气引人神往。 薛崇训坐在敞殿的软塌上,做出一副很认真倾听的表情听着张说等人说话,他身上的衣服照样是紫sè大科,虽做了亲王也没服黄……连姓李的亲王都不能穿黄sè,因为唐朝天子认为赤黄(赭黄)和太阳相似,太阳又是天子的象征,“天无二日,国无二君”,遂下令赤黄不能luàn穿。到了唐高宗时,皇帝恐黄sè与赭黄相混,干脆下令官民一律禁止穿黄。 而坐在这里的官儿都是朝中三品以上的大员,官服也是紫颜sè的,乍一看去大伙穿的衣服都差不多。 说话最多是张说。正值变法的准备阶段,变法又是他主持的,自然谈的最多的就是那事儿了。 “高宗时朝廷也曾在天下十六道设都督府,但那时国内兵源主要出自折冲府,平常没常备兵,都督府自然无兵可控,同时也没起到监察地方官员的作用。所以到头来都督府几乎成了摆设,地方军政大权仍然在刺史、长史之手。都督府倒成了累赘,变成安置失势官员的好去处,正因这些没有作用又未裁撤的衙mén,才使得咱们大唐的官制越来越臃肿……”张说侃侃而谈。 窦怀贞也很配合地chā了一句:“裁不掉不是?谁愿意干那得罪人的事!” 张说道:“咱们说变法,又没说吏治。既然裁不掉,变法也无需增设新的衙mén,把都督府改一下,让他们掌兵就行了。有鉴于折冲府兵源不足,这次变法的意图便是防止外重内轻的武备状况,有必要扩大官健规模,由都督府地方驻军。” 薛崇训听到这里,脑海里顿时就浮现出了诸如“节度使”、“军阀割据”等词儿。以前他想增大节度使权力,为的是在陇右发展势力;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太平忽然退出权力场,他被推到了中央的风口làng头…… 立场不同角度不同,要干的事儿自然就不同。现在他坐到了中央,当然就不愿意看到地方坐大了,制衡方是他的立场。 本来对于稳固中枢的权力来看,府兵制是最好的兵制,因为在府兵制作为主战兵力情况下,无事时大军不能集结,自然就没条件形成军阀,无法威胁京师权力。可是每当一个王朝发展成熟之际,伴随而来就是土地兼并,自耕农会越来越少,导致府兵兵源战斗力每况愈下……唐朝还算好的。 薛崇训的设想就是借口改变这种士人都知道的现状,来达成控制长安兵权的目的。他的主要目的当然不是强国强兵,争权夺利才是重点。没办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从张说的言论看来,张相公也是充分领悟到上方的意图的,薛崇训一听他一副为国为民的论调,心里就忍不住一阵欢快。 不过在要紧的地方薛崇训还是提醒道:“给都督府兵权,同时也要防止尾大不掉,让他们专心掌兵,决不能染指地方衙mén的财政和税赋……” 张说抱拳道:“晋王所言极是,我等理应想到此中关节,变法时须得反复斟酌。” 这时刘安又说起了赋税变法,虽然变法还在准备阶段,尚未正式颁诏,但是兵部要扩大“官健”,财政开支显然要大幅增加,开源节流也必须同时进行。 刘安先提出了一系列开源节流的办法,然后重点说两项重大的户部革新设想:盐政、粮政。 “榷盐法,凡新旧盐民,皆登记造册,编入亭户户籍,隶盐铁使,免其杂徭,专事煮盐纳官,盗煮私贩者论以法;于山海井灶出盐之地设置盐政机构,xiǎo者为亭,中者为场,大者为监,收榷其盐。官收之后,将盐税加入卖价,寓税于价,后转售商人;商人于缴价领盐之后,得以自由运销,所过州县不再征税,远乡僻壤商人罕到之地,官设常平盐以济其缺……”刘安胸有成竹地说道,“新盐法即十字:民制、官收、官卖、商运、商销。” 说罢一向谨xiǎo慎微低调保守的萧至忠也是赞不绝口,其他人也频频点头称赞。 刘安一时有些忘形,洋洋得意地说道:“国家榷盐粜于商人,商人纳榷粜于百姓,则是天下百姓无贫富贵贱皆已输钱于官矣!由是财政充足,张相公yù增十万兵也不在话下。” 张说有了nòng钱的法子,也是颇为兴奋,“天下理财之辈,无出刘相公之右。” 窦怀贞也急忙抓住机会拍马:“当今朝廷人才辈出,国富兵强指日可待,晋王慧眼识才最是功不可没。” 薛崇训哈哈一笑,并不对正事置评,只用关心的口气对刘安说道:“刘相公的眼圈都是黑sè,这段日子辛苦了。你对国家的功劳,青史上定然会有地方写的。” 刘安故作谦虚,也急忙吹捧薛崇训:“晋王前年改漕运法,与我感触颇深……漕